懊惱自己怎麼會跟他再發生關係, 離婚的人是不該同牀的,可該死的他不但睡了她,還物盡其用的不肯放手, 聶青娉醒來後的第一個念頭, 就是快點離開。
可惡, 這個該死的色.狼, 要不是情勢對她很不利, 時間寶貴,她真該把他捆起來,吊打一頓, 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招惹她!
小心翼翼地爬起來,直到兩人分開, 青娉才鬆了一口氣, 但當她看到某個不可言語的地方, 正在鬥志昂揚地對她耀武揚威時,不禁驚訝地擡起頭。而正在熟睡的褚炎嶽, 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並且非常危險的一臉奸笑,像鎖定獵物般盯死了她。
“你——”
青娉嚇得一哆嗦,差點跌倒,全身寒毛直豎, 這傢伙跟幽靈似的, 她睡他也睡, 她醒他也醒, 真恐怖!連滾帶爬地滑下牀, 聶青娉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不忘捲走牀單, 像野獸在後面追趕似的,落荒跑出臥室。
此時此刻,她終於記起晚宴中途,被褚炎嶽嚇得要死的她,拉着聶青雅要離開,可是剛走出會場,後頸就被東西擊了一下,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如今,她在這裡,那青雅現在怎麼樣了,她完全不清楚。
而且雙胞胎沒有見到她回酒店,會不會哭着要媽媽?
她必須離開!青娉腦海中充斥着這唯一的念頭。
“啊——”聶青娉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他怎麼比兔子還快?!
褚炎嶽眨眼之間已經翻下牀,猛然拽住拖拉在青娉身後的牀單,聶青娉死也不放手地扯着,最終結果只能導致,她被褚炎嶽拉回,撞上他的胸膛。
扯脣笑得開懷,褚炎嶽低下頭看着雙臂間,緊緊遮蔽雙眼,同時還不忘抱緊牀單的女人,無奈地環臂抱住她,可是說出的話語,卻讓聶青娉氣憤地想痛扁他,“老婆,這招投懷送抱,我喜歡。”
“我咧?誰投懷送抱了,我纔沒有。”
聶青娉一時氣得放下雙手,擡頭直視褚炎嶽,下巴高昂得挑釁着,輸人輸陣,就是不能輸了氣勢。
褚炎嶽裝作不懂地一副求教的表情,“哦?你不是要投懷送抱啊?那就是偷襲嘍。”
這種逗弄她的感覺終於回來了,好懷念。
“我纔沒有偷襲,你滾開啦。”
聶青娉氣極敗壞地捶打他,希望褚炎嶽跟她保持距離。
褚炎嶽輕易地制住她的花拳秀腿,有趣地發現老婆的變化,火爆但是美麗,喉中溢出深沉的笑意,“老婆,你在引誘我嗎?身爲老公,有義務餵飽你,滿足你的需要。”
眼前的她簡直可以用活色生香來形容,誘.惑着他綺思遐想,有衝動想把她撲倒拖走。
發現他的眼神產生了溫度,青娉低頭‘啊’的一聲,才發現牀單不知何時滑了下來,她和他面對面都沒穿衣服,要死了,她慌亂地拾起牀單,包住自己,然後還不死心地打了一個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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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指,青娉氣憤地指着褚炎嶽的鼻頭,“你,不許看了。”
再看,就把他那雙帶火的眼珠子挖出來下酒,青娉眼神遊移,實在不知要看向哪裡,這個暴露狂!怎麼不乾脆出去裸奔算了,卻在這裡礙她的眼,讓她走不能走,看也不能亂看。
“爲什麼?這是屬於我的美景,我要看,不但看,還要看一輩子。”
褚炎嶽伸出手,握住青娉憤怒的手指,再次強迫將她帶進懷中,低頭在她頸項種上屬於他的烙印。
這個該死的男人滿嘴葷話,總也擺脫不掉他的需索和粘膩,聶青娉氣憤地掛在他身上,張嘴咬住他的肩頭,嚐到了血的味道,又心疼地鬆開嘴,終於發現自己永遠不忍心傷害他。
褚炎嶽發現青娉的異樣,捧起她的臉,驚喜地發現她在乎他的受傷,心中的冰冷漸漸變暖,因爲她的態度,因爲她的在乎,原來她雖然一直反抗他,但是她沒有完全地無動於衷。
急切地吻上她的脣,想把心中的感動傳遞給她,褚炎嶽抱着青娉捨不得撒手,他要讓她感受他瘋狂的思念和愛戀。
如果說早晨是他該死,趁她未清醒誘拐她,那下午就是她該死了,她竟然因爲一時的情迷,迴應了他,並有求必應的跟他亂搞了一天。
而胡鬧的下場,就是她沒辦法活蹦亂跳的離開,只能乖乖臥牀當一條鹹魚,而那臭男人卻神清氣爽地正在打電話,察覺她的注視,還衝她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這男人太瞭解她了,恨啊,她聶青娉如果讓這臭男人好過了,豈不是對不起自己,也太便宜他了?
若有所思地看着走來走去的褚炎嶽,青娉一動也不想動,她現在有心想跑但是沒力氣,全身痠軟地只想罵人,可是又怕惹翻了那個混蛋傢伙。
向閔仕勳交代完所有的事情,褚炎嶽走近聶青娉,捧起她慍怒微紅的臉,“在想什麼?”
聶青娉拍掉他的手,終於勉強着緩緩起身,背對着不再看他。
許久——
“阿嶽,你放過我好不好?”
他不是已經跟阮小姐在一起了嗎?而且他對她從來都不信任,別人說的話他可以聽信,她的解釋他卻一刻也不想聽,這樣的他們還能有希望和交集嗎?
青娉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既然他和她之間傷害痛苦那麼多,乾脆分開不更好?這樣她還可以保留一些他帶給她的甜蜜和寵愛,她不想到最後,關於他的記憶全是痛苦,她愛他呀,不要對她這麼殘忍,不要——
褚炎嶽的一腔柔情被擊碎,冷硬地聲調泄露了他有多麼地不悅,“給我理由。”
原來找尋了這麼多年,得來地卻是,她的一句遲來的放開嗎?
他怎麼能放手?怎麼能甘心?他是那樣的愛她!渴望着她!他承認,或許曾經傷害了她,但是讓他失控無法自制地全是因爲她呀。
她的性子永遠那麼淡然,讓他不知道,什麼在她的世界裡纔是最重要的,傻傻的他只能通過一次次的激烈手段,吸引她的專注視線,讓她時刻都要想着他,記着他。
“我現在過的很好,不想改變。”
聶青娉的背影矮小瘦弱孤獨,深深觸動褚炎嶽的心。
壓下心中的恐懼,褚炎嶽扭動着青娉的身體,冰冷地視線直射進她溼潤的瞳眸,“不許把我逐出你的生命,不準,我不準——你聽到沒有,我們會糾.纏至死的那一刻。”
聶青娉黯然地閉上眼,不再看他,“何必呢?我們之間在我簽下離婚協議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搞笑的是,她頂着已婚的身份過了五年愉快的單身生活,而她一直以爲自己是自由之身呢。
褚炎嶽痛心地看着聶青娉,她還敢提這件事,她將他置於何地?一聲不吭,留下離婚協議出走,讓他面對衆人不理解的眼神和質問,還有自己對自己的唾棄與怪罪。
他不會放手,即使看她在他懷中痛苦,他也不會放手,他不要再過沒有她的日子,那種冰冷無依無靠的日子,他不想也不要去回憶。黑眸中漾着痛徹心扉的酸楚,褚炎嶽回身翻箱倒櫃的找着什麼,最後從矮櫃底層的抽屜裡找出那份讓他痛苦的根源。
手指僵硬地捏着一張紙,褚炎嶽重新站回青娉的面前,口氣平淡陌生而冰冷,“睜開眼。”
見她沒有反應,褚炎嶽隱忍着怒意,粗暴地捏着她的下巴,“你最好聽我的,否則聶家和聶青雅,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心在滴血,他知道她的心底對聶青雅有多在乎,原來他已經悲哀到要用威脅來讓她看他一眼。
緩緩睜開眼,青娉直直地盯視着他,沒有表情,應該有的憤怒哀傷統統消失了,她就那樣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沒有逃避,卻也沒有感情,彷彿在看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眼前一亮地看着她終於睜開眼,但下一刻卻沉默地看着她的無聲反抗,褚炎嶽逡巡着那張日思夜想的小臉,再次叮囑自己,他不會放棄。
無視她的沉默反抗,褚炎嶽將手擡起,一張紙呈現在她眼前,讓她看得清清楚楚。
“我沒有籤,以前不會籤,現在不會籤,以後更不會籤。”
褚炎嶽一字一頓,說得極慢,手指一點點將那張紙撕的粉碎,說他無所不用其極也好,下地獄他也要拉她一起,“沒有公證的東西根本無效,我們的婚姻存在着,同樣我們之間也不會有結束。”
多希望她乖乖呆在他的身邊,可是啊——
那似乎只是一場他癡心妄想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