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遠遠的走過來,柳枝一樣的身姿,穿着一身清淡素雅的裙,秀髮是挽起來的,如雲一般,那支精緻的髮卡別在其中,粉色的鑽石光芒耀眼生輝。
溫暖若是沒有記錯,那款髮卡是某大牌今年新推出的限量版,價格不菲,曾讓千金小姐、上流名媛們趨之若鶩,奉爲經典之作。
等那人走近,溫暖不由挑眉,好一朵楚楚動人的小白花,面容姣美自不必說,長得漂亮的女人不稀罕,可她勝在那股氣韻,一雙秒眸顧盼神飛、欲說還休,通身還有種說不出來的柔弱感,最是能激發男子的憐香惜玉,據說,也最能在牀上刺激男子獸性大發、狠狠蹂躪。
這大概就是天生的撩漢體質吧。
“她叫林楚楚。”神聖低聲爲她解釋。
“嗯。”很好,人如其名。
“現住在姜家。”神聖又道,只是提到姜家時,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下。
“喔。”不知道姜家有幾個男人啊?
“她來了有半年了。”
“嗯。”半年前,她在做什麼呢?嗯,那時是正月,她早早的就回了南城,可後來奶奶給她安排了相親,只是不等她回花都,人就被溫馨搶了。
“暖兒認識她嗎?”
“嗯?我應該認識嗎?”
“她好像也是從花都來的。”
聞言,溫暖眸子閃了閃,搖搖頭,“花都有幾億人之多,我哪裡都能認的?”
神聖搖頭晃腦,一副高深莫測狀,“億萬人中,你們能相遇在這裡,便是天大的緣分,或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你們其實早有牽扯。”
溫暖若有所思道,“或許吧。”
神聖含笑不再語。
林楚楚懷裡抱着只陶罐,走過來後,看到神聖和溫暖在,微微訝異了下,很快便施了一禮,標準的古代禮節,出口的聲音自帶三分嬌弱,“楚楚見過神醫。”
見狀,溫暖看了神聖一眼,神醫?嗯,他醫術應該是真的超羣,不過,之前她注意到部落裡的人對他的態度都很是糾結,崇拜依賴是真的,可頭疼的想躲着走也是真的,那種又愛又恨的矛盾總讓她忍不住浮想聯翩,大抵真應了那句話,神醫虐我千百遍,我待神醫如初戀。
可現在,林楚楚卻沒有,來部落半年了,不可能不瞭解神聖的秉性,然她眉宇之間俱是恭敬,甚至是膜拜的,看不出絲毫僞裝的痕跡。
神聖似乎知道她心中的疑慮,忽然不避嫌的湊到她耳邊,親暱的說着悄悄話,“我救過她的命。”
溫暖恍然。
神聖像是不捨得離開,又繼續道,“當初,她也是闖了三關進來的,可她沒有暖兒聰明喔,傷的很重,幾乎去了半條命,在牀上養了三個月才下地呢。”
他說話間,氣息一個勁的往她耳朵裡鑽,暖暖的,癢癢的,偏他有意無意的還用脣掃過她耳垂,撩的她渾身都不自在起來,若非想聽這段八卦,她早就忍不住推開他了。
好在,這次當着別人的面,他見好就收,沒再繼續調戲她。
不過,這一幕看在別人眼裡,那也是郎有情妾有意。
林楚楚動人的眸子裡閃過一道什麼,又快速的垂下頭,安分的站在那裡。
神聖輕了下嗓子,端起神色來,眉眼清淡,“林姑娘可是來取神水?”
林楚楚柔聲道,“是的,神醫。”
神聖點了下頭,又提醒了一句,“雖說神水有靈性,能達成女子生兒生女的心願,可至於兒女何時到,卻是父母與子女的緣分了,緣分未到,再多飲用也是無濟於事。”
聞言,林楚楚俏臉一白,又行了一禮,“多謝神醫,楚楚明白了。”
“嗯,你明白就好,世間但凡強求之事總是多遺憾。”
林楚楚咬着脣,頭垂的更低。
“你自便吧。”
“……是。”
林楚楚掙扎猶豫了半響,還是小心翼翼的去井邊,把陶罐盛滿水後方才離開。
她盛的是雄井裡的水。
等她走遠了,神聖搖頭嘆息,“爲何世間會有這麼多癡迷不悟的人呢?”
溫暖淡淡的道,“因爲放不下。”
“那暖兒呢?”
“有的可放下,有的不能!”權勢名利她都可以不在乎,可責任和家人,卻是她不能割捨的負擔,即使有違她的本心和初衷,也無可奈何。
神聖靜靜的看她片刻,忽然不正經的把臉湊近,“嘻嘻,暖兒,你的放不下里可是有我?”
溫暖瞪他一眼,這次毫不猶豫的推開,轉身就走。
神聖卻從身後抱住她的腰,下巴蹭着她的肩膀,貓一樣的撒嬌,刺激的她雞皮疙瘩都冒出來戰隊了,“暖兒,暖兒,你還沒喝水呢。”
溫暖俏臉黑了幾分,他還惦記着這事兒呢,“放開,神聖,我說了不渴。”
神聖纔不會聽她的,繼續纏粘,“暖兒不會又天真的想多了吧?嘻嘻,喝水不會懷小寶寶喔……”
溫暖,“……”她還不會那麼傻白甜好麼?
“暖兒,既然來都來了,總不能白走一趟啊,來嘛,喝一點不會懷孕的,你要是不信,我先喝給你看啊,呵呵呵……”
“神聖,別鬧了。”
“我沒有鬧啊,暖兒,這神水比三弟還要神奇,喝了之後神清氣爽,還能淨化心靈呢,走過路過,千萬不能錯過喔,就算不喝,洗洗臉也能養顏……”
溫暖無語,這貨又擺出這副江湖郎中賣假藥的既視感了,無奈她掙扎不開,而他又貌似很喜歡跟她玩這種拉拉扯扯佔便宜的戲碼,撩來撩去,不知道亂了誰的呼吸。
最後,他還是死纏爛打把她抱到井邊,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碗,蹲下身子,舀了一碗水端給她,他很有才,兩口井裡的水都沒放過,摻和一塊兒了。
溫暖擠兌他,“……你還有隨身帶着碗的嗜好呢?”
神聖很理所當然的道,“不是啊,我是知道你肯定會想到井邊來喝水,所以換衣服的時候就幫你帶上了,嘿嘿,我是不是很體貼?”
“很無恥!”
“暖兒誇讚的好有深度。”
“你夠了。”
“嘿嘿……”
碗裡的水清澈見底,還泛着一股清涼之意,炎炎夏季裡,很容易就激發出想要暢飲的感覺來,她接過碗,喝了一小口,果然如她所想,舌尖上有股甘冽的味道,揮之不去。
她又喝了兩口,搖搖頭,把碗還給神聖,神聖笑吟吟的捧過來,就着她脣喝過的地方,仰頭,把剩下的都喝乾淨了,末了,衝着她笑的燦爛的把陽光都比下去了。
溫暖不由的撇開臉,這貨是故意從她碰過的碗邊上喝的吧?
她不覺得喝了這水就能如何如何,倒不是一點不信他的話,而是懷孕的第一步是要先那啥吧,缺了那個,就算喝乾了這裡的水,也造不出寶寶來。
如此,喝幾口又有什麼關係?至少省下和這貨糾纏不休的‘打情罵俏’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有種被某雙眼睛盯住的不適感。
反觀神聖,他卻似渾然不覺,那歡愉的模樣像是馬上就要喜當爹了,溫暖無語至極,真正天真的不會是這貨吧?
離開時,溫暖自顧自的沉思着,神聖拉着她的手還沉浸在某種喜悅當中,走了半路了,他忽然驚喜的冒出一句,“暖兒,我們剛剛親親了是不是?”
溫暖頓住,見鬼一樣的看着他。
神聖激動的解釋,“喝水的時候啊,我喝了你的口水,嘿嘿,我就奇怪那水喝起來爲什麼更甜了呢?”
“……”
“好想昭告全部落啊!”
“你敢!”溫暖咬牙警告了。
“嘿嘿,暖兒是不是害羞?”
“滾!”
“暖兒,暖兒……”
“那不是親!”
“間接親親也是親親啊!”
“閉嘴!”
“嘿嘿……”
溫暖自詡淡定帝,終於在神聖面前,宣告破功,雲淡風輕是一種境界,無動於衷是不在意的漠然,而喜怒哀樂皆流於面,不是沒城府,也不是不能忍,而是因爲面對的那人……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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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昨天很多妹子猜測溫暖沒喝,有這種想法也實屬正常,不過呢,妹子們忽略了神聖死纏爛打的本事啊,來都來了,怎麼能空手而歸呢?更何況他還準備了碗,哈哈哈
申明一下,那水不是促使懷孕的,只是在生男生女方面有作用,所以啊,只要不那啥,喝再多也沒用,哈哈哈,木禾記得很久前看過一個新聞,在咱們國家某個偏遠的民族部落裡,也有這樣的井喔,沒什麼科學依據,但是說的神乎其神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