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尤州覺得自己並不缺女人。
一個男人家世顯赫, 又是個總裁,還長得挺帥的,按女生那邊話可以說是個鑽石級好男人。
可還真的沒什麼女人能讓他看上的。
就此而言, 他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 自己會不會是個gay?
而其他公子好友聽到他這番言論的時候驚了一下, 再細想後覺得這人還真的有可能。
一旁的公子哥還半開着玩笑, “任尤州, 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任尤州聞言,冷嗤一聲,“老子是瞎了眼嗎?”
“那不是你自己說的啊!”
好友輕嘖着, 又想到什麼,疑惑的看他, “不是, 你這意思是嫌棄我?”
任尤州樂了, “你自己什麼樣,你自己不知道?”
“呸!”好友睨着他, “聽說你被家裡老爺子安排相親去了?”
任尤州半靠在沙發上,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隨意應了一聲。
好友重新沏着茶,看着他這半吊子的樣子, 輕“嘖”一聲, “看你這樣看來是沒相上, 不過人家應該沒人看得上你吧。”
任尤州一臉的無所謂, “看不上就看不上, 小爺我也看不上人家。”
好友“喲”了一聲,“這麼自信?相的哪家的小姐?”
任尤州聞言一頓, 擡眸誠實的吐出了兩個字,“忘了。”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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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去相親了,卻不記得對方女生的身份,這話說出來,其他公子哥兒都不信。
但任尤州沒說謊,他還真的沒印象。
那次原本就是老爺子揹着他安排的相親,按着說要吃飯的名義催着他去酒店,但虧得半路上他聽到風聲,所以去找了季清晚來避難。
後來的飯局上他雖然是見到了人吧,他也就看了三眼,完全也沒在意,只想着快點走。
而現在突然被人問了還記不記得,他努力去挖了挖記憶,只記得好像是什麼大家閨秀,然後再細想來。
嗯…聲音挺好聽的。
其他人聽到這兒評論,笑了,“人家是來和你相親的,你倒是隻記得聲音,連臉都不記得?”
任尤州沒覺得哪兒不對,“我記得臉幹嘛?”
“不是,哪天人到你面前,你都不認得多尷尬?”
“不認得就不認得,我不覺得尷尬。”說完,任尤州低頭看了眼時間,說了聲有事,準備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好友聞言,擡頭看男人站起來,奇怪問:“你今天不是說沒事嗎?”
所以一幫人才約出來喝茶養生。
“酒店那邊臨時有事。”
任尤州解釋了一句,打開包廂門往外走,然後開着他那輛騷包的黃色跑車停駐在自家酒店門口。
裡頭早早在等待的經理和助理小城瞧見小少爺過來,快步迎上前,頷首致意,“任總。”
任尤州下車應着,緩步走進大廳內,身側的經理開始彙報工作。
四周的服務生看見人時,也一個個彎腰示意。
“之前十一樓的樓層玻璃已經按您的吩咐換上了,您要上去看看嗎?”經理看着報告中的信息,詢問道。
任尤州疑惑問:“已經裝好了?”
“是的,昨晚剛完工的。”
“行,上去看看。”
小城得到指令,走去按動電梯鍵,三人邁步走進電梯內,小城站在一旁按了十一鍵,電梯門快要關閉時,外頭一道女聲忽然傳來,“等一下!”
小城愣了一秒,下意識伸手按住開門鍵,想起這間是總裁的專屬電梯,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頭的女人已經快步走入,還看着他頷首致謝。
小城愣住,不知道該怎麼說,而站在後頭的任尤州看見這不速之客,挑了下眉,擡眸看了眼小城,示意不用管。
前邊的女人拿着手機似是在打電話,看了眼一旁的電梯鍵,淡淡說着:“我剛到酒店,準備上去。”
而手機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女人似是有些不耐煩,“您既然都安排好了何必再問我?上次去過了,您還想再試一次?”
“我對他沒想法,人家也對我沒想法,您不用白費力氣了。”
人羣后的任尤州單手插兜,斜靠着電梯後壁站着,眼瞼半搭着,聽見這狹小空間內傳蕩的女聲,神情稍淡。
基本上可以聽出些大概意思。
而他對人家的感情史沒想法。
剛巧電梯通暢無阻的到達樓層,“叮”地一聲打開。
前邊的女人先邁步走出,任尤州直起身子跟在她的後頭,剛巧不巧的又聽見她那邊說了句。
“他都帶上自己的青梅竹馬來和我相親了,您覺得這沒有問題?”
任尤州腳步一頓,“……?”
怎麼的?還不能了?
而他隱約察覺到什麼,輕皺了下眉,目光稍擡,落在前頭人的背影上。
女人身着簡約幹練的白襯衫和修身的西裝褲,勾勒出那雙腿纖細,線條好看,露出一截細白緊緻腳踝上穿着黑色的高跟鞋,鞋跟不高,但走到瓷磚的地面上,發出輕踏聲。
她單手拿着手機,黑長直的發被挽着耳後,露出了白皙的耳朵,而手機輕貼着。
女人背影很漂亮,氣質也很非凡,但唯獨這聲音……
真他媽的熟悉。
任尤州眯着眼睛,盯着前頭的女人,似是要把她看透。
跟着走了幾步後,前邊女人淺淡的聲線又傳來,還帶了幾絲輕嗤說:“巧了,我也看不上他,愛我的人多了去,讓任家那位吃屎去吧。”
“……”
任尤州覺得自己可真的走了狗屎,沒有運。
這話一出,他再不能聯想到是誰,那他就真的是白活了這麼多年。
而一旁的經理見自家少爺跟着人家女士走了一路,而且這臉色一變一變的,實在是覺得這對人不好,搞得弄得像尾隨一樣,默默出聲喚了句,“少爺……”
任尤州盯着人,沉着聲吐出一個詞,“說。”
經理嚥了咽口水提醒,“那個……已經過頭了。”
“……”
任尤州轉過頭怒吼一聲,“你早剛纔幹嘛去了?”
後頭突然冒出的一聲,讓前邊的蘇顏嚇了一跳,她微微轉頭看去,
就見後面走道上有三個男士背對她走着,而中間那位個子很高,背脊直挺,西裝革履的像是什麼商務精英人士。
感覺上還挺帥和紳士風度的。
而他身旁跟着兩人看着像是助理,低聲似是在解釋着什麼,面色有些慌。
蘇顏眼神留在了那位中間的男人,想着看看長什麼樣,然而沒等幾秒,就聽見中間那塊傳來一道飽含憤怒和不滿的聲音,“你知不知道時間就是金錢,你說說剛剛有多少錢流走了?!”
蘇顏:“……”
她表情無語了一下,耳邊的人又開始“喂”了好幾聲。
她轉頭繼續往前走,輕輕應了句,“我在聽。”
蘇母聽到回話,問她,“剛剛乾嘛呢,爲什麼不說話?”
“沒有。”蘇顏淡淡說了句,“只是被後邊的聲音嚇了一跳。”
蘇母輕皺了下眉,“怎麼了?”
“有人在罵人。”
說完,蘇顏還忘輕聲添了一句,“嗓門挺大的。”
後邊沒走遠的,將這話聽的一清二楚的任尤州:“……”
這次莫名其妙的相遇,讓任尤州以爲這事就這樣完了,畢竟他可真的算是見識到了“大家閨秀”的風範,也頭一次聽到別人給他的印象居然是嗓門大?
不過也因爲這事把他氣得,他還特意跑回老宅去問任老爺子上次相親的信息,想弄清楚這女人是誰,長什麼樣。
而老爺子聽到他要信息的話,以爲他開竅了,連忙派人拿給他,在一旁給他吹耳邊風,“這小顏性子好,上次你帶阿晚過來鬧場子,你看看人家都沒說什麼!”
任尤州拿到照片看到人臉,才終於想起人家的名字和長相,可再聽老爺子的話後,被氣笑了,“您覺得這蘇顏性子好?”
他昨天看到的人難道還是鬼不成?
任爺爺爲人說好話:“怎麼不好?你那天不是也見到旁?”
對於昨天印象深刻的任尤州嘴角輕扯,“上次都多久前了,我早忘了。”
“你這小子什麼記性!我可和你說,這認識蘇家這位姑娘的人可都說人家人美心善,性子良順的很。”
任尤州抓住了重點,挑了下眉,“這話是蘇家人告訴您的?”
“你管這個做什麼?”任爺爺皺着眉看他。
任尤州輕嗤了一聲,“您難道沒聽過一句話?”
任爺爺一聽這臺詞,眼神睨着他,沒問。
但任尤州也沒人問,身子靠在座椅上,下巴朝照片裡的女人揚了揚,慢悠悠道:“家醜不可外揚。”
任爺爺:“……”
你以爲自己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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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單方面不讓人愉快的,單方面見面之後,任尤州還真的沒想到會再碰見這位“大家閨秀”。
然而不止碰上了,他還丟大了臉。
因爲上次任尤州跑回家要照片的事,老爺子欣慰了一會兒,就等着他做出什麼行動來,可等了一個星期什麼都沒有。
然後老爺子直接開口問他這事,而任尤州隨便扯了幾句帶了過去,把老爺子都氣得上火了,又給他安排了相親。
任尤州這混小子哪能從,連着拖了好久,最後實在是拗不過長輩,隨便掃了眼對象的名字和長相,硬是被逼着去了。
當天他直接從公司出來後,開車往咖啡廳的地址走,打開店門的一瞬間,不巧,他先看到了靠窗邊的背對門口的女人。
然後再不巧,四周一片就只有那兒坐着一位女人。
所以任尤州也沒多想,直接走了過去,禮貌性的道了句,“久等了。”
而座位上在邊玩手機邊等人的蘇顏聽着這道冒出來的聲音,眨了下眼,以爲是人來了。
她擡起頭,嘴角揚起微笑和對面直接拉開了椅子坐下,邊擡頭,邊拖着音的任尤州同時出聲道了句。
“你好,李小姐。”“你好,劉先生。”
兩道話音落下,兩人擡眸看清對方的容顏後,皆是一愣。
而任尤州先回神,皺着眉頭掃視着面前人,有些遲疑的開口問:“你整容了?”
蘇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