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倒是沒綠。
但季清晚覺得還是有必要給個預警, 不然那位少爺醋味難消,脾氣上來,再碰上任尤州這人的硬脾氣, 兩個人可能直接鬥起來了。
所以是以防萬一, 但她倒是挺好奇那場面的。
好心的提示後, 任尤州樂了, “感情這盛少爺還把我當情敵了?”
季清晚好笑問:“不然他能把你當什麼?”
任尤州“害”了一聲, “阿晚啊,你怎麼能忘記我這州哥哥呢?”
季清晚:“……”
任尤州偏偏還上了臉,拽裡拽氣道:“哥哥可和你說好, 到時你就讓這盛妹夫叫我一聲州哥就好,其他的也不用什麼了。”
季清晚表情平靜, “你在做什麼夢?”
“不叫也行。”任尤州拖腔帶調開口, “你幫哥哥吹個耳邊風啊。”
“……”
“掛了。”
季清晚冷酷無情的拒絕後, 順勢就把電話掛斷了。
屏幕返回行程表,季清晚也沒了再繼續看的心思, 隨手關上了手機,起身往屋外走。
工作室樓道的另一頭,透明的玻璃門內有塊休息區,一些員工正在休息談論着什麼,餘光瞥見有人經過, 轉頭看去一愣, 回神後正打算叫人。
“噓。”
季清晚食指貼在嘴前, 示意噓聲不用。
員工們立即止住嘴邊的話, 微微頷首致意。
季清晚點了點頭, 輕聲問:“盛老師還在裡面嗎?”
員工們連忙應道:“在的在的,他一個人就在錄音棚裡, 您進去就好。”
季清晚聞言淺笑道了聲謝,邁步往錄音棚方向走。
而身後的人安靜的看着她離去,等了幾秒後瞬時激動起來。
他們無聲的尖叫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季清晚和盛瑜同時出現啦!!!
慾望CP真人來啦!!
他們小腦袋一個個的翹起來,眺望着錄音棚的方向,但奈何門和窗都緊閉着,什麼都看不到。
背對着人的季清晚走到門前,單手輕聲推開,正打算悄無聲息的走進去,可門剛打開一條縫,忽而有一雙手從裡頭拉開門,熟練的攬過她的肩,將人扯進了屋內。
季清晚一驚,差點叫出聲,盛瑜單手摟着她的腰肢,一手關上門,順勢將人抵着在門前,垂眸輕笑問:“季老師想偷偷摸摸的做什麼?”
季清晚意識到他在這兒等着她,愣了愣,“你怎麼知道我過來了?”
盛瑜隨口扯了句,“可能心靈感應?”
季清晚纔不信他,掃了他一眼,想推開他擋着的身子,手碰到他的肩時卻不小心滑了一下。
力度很小的,指尖輕輕的掃過,最後落在了他的胸膛前。
盛瑜感受到自己胸前滑過的手,挑了下眉,極顯浪蕩地“嗯”了一聲。
“阿晚這麼急?”
“……”
季清晚無語的打算收回自己的手,但男人卻先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嘴角扯了起來,低笑一聲,拖着輕佻的聲線,“好像不做點什麼,就對不起我們季老師的暗示了。”
暗示個屁。
季清晚聞言剛要開口反駁他,卻正好給了他有機可乘。
她的嘴微微張開,男人垂頭,含住脣瓣,舌尖探進她口腔內,打亂了說詞,輕輕舔着。
“唔……”
話音被他堵住,身子被他壓着,後背瞬時貼着了身後微涼的門板。
秋冬季節,金屬製品的,冰冷溫度透着衣服傳到皮膚上,有些刺骨。
季清晚輕擰了下眉,推他推不動,抗議性的咬了下他正纏着自己的舌尖。
男人鼻腔逸出幾分低笑,纏綿的吻變爲溫柔,舔舐過她的脣瓣,一寸寸的,緩慢的往口腔內探,最後勾住了她的舌。
他的人往前貼近,手伸到她背後,隔開冰冷的門板,掌心帶着熱度隔着衣料熨貼着她稍冷的背。
等溫度變化後,他指尖移動,摸着她背後脊柱凹陷的線條,一點一點向上,動作輕緩。
吻從脣瓣撤離開,盛瑜親了親她的脣角,下落在她的脖頸上,咬了咬她的細肉。
季清晚不想再貼着門,索性側頭靠在他的身上,輕輕喘着氣。
盛瑜頭往後撤了撤,垂眼看着她乖巧,全身心放鬆,無力依靠着自己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心情似是頗好。
他抱着人走到身後的沙發上,等她調整好呼吸,捏着她的手腕把玩着。
季清晚也有點犯懶,感受到他懶懶散散擁着自己,搭着眼問:“盛老師不工作了?”
盛瑜聞言,擡擡眸,“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心思工作?”
說完,他將人壓向自己,語調稍擡開口:“看來剛剛季老師是還沒感受到我的熱情,那我們再來一次。”
季清晚被逗笑,連忙伸手擋住他的吻,“好好,我知道了,你不用強調了。”
盛瑜輕笑着,吻了下她的掌心,隨意牽過。
季清晚側頭看了眼茶几上的五線譜,鉛筆還歪斜着放在上頭,明顯進行到一半被人隨手擱下下了。
她歪了下腦袋,沉吟猜了句,“我這算不算紅顏禍水,干擾朝政的那種?”
盛瑜點點頭,“我當昏君也可以。”
季清晚眼尾稍揚,“爲什麼?”
盛瑜垂眸看她,語氣還有些期盼,“想夜夜笙歌。”
“……”
季清晚噎了一下,隨即佯裝不懂,搖搖頭,“我不會唱歌。”
盛瑜哪兒能不知道她在裝傻充愣,捏了捏她的指尖,“行,我給你唱。”
難得見他不開玩笑,季清晚眨了眨眼,剛要說話,可下一秒他又揚着不正經的語調,接話說:“阿晚只要乖乖躺在牀上給我……”
最後的C字的音沒說出口,但季清晚立即明白了是什麼,惱羞成怒的瞪眼看他。
然而男人絲毫沒覺得哪兒不對,還放蕩的挑了挑眉,指腹蹭了一下她的嘴角,緩緩問:“現在聽懂了嗎?”
這人是覺得她文縐縐的不懂,直接直白粗暴的告訴她。
季清晚臉皮可沒有他厚,耳尖瞬時染上了緋紅,羞恥的側頭避開他的手,拿起茶几上的五線譜,強裝鎮定,像沒聽到他的話,垂眸看着。
盛瑜也無所謂她答不答,單手環着過她的腰身,垂頭下巴搭在她削瘦的肩上,看向她手裡的五線譜,“看得懂?”
各色的音符標在線譜上,有些潦草微勾着,但依舊清晰可見。
季清晚掃了眼點點頭,“小時候學過鋼琴之類的一些樂器。”
“哦。”盛瑜語氣淡淡,“和你的州哥哥一起學的。”
季清晚眨眼,自覺避開這個雷區,看着線譜,嘗試着哼出音調。
淺淺柔和的聲線,吟哼輕唱着,伴着絲絲縷縷的慵懶氣息。
耳邊是她的輕聲吟唱,盛瑜斂目垂眸,看着女人精緻的側顏,茶褐色的眼眸,尖翹鼻尖,脣瓣,甚至是她的髮梢,每一處都好看到完美。
他難以想象有誰會比她更漂亮。
盛瑜不是沒看過美人,因爲這圈子多的是豪門富家千金,見到他或者接近他的基本上都是有意所圖,一眼就能看透。
可季清晚不行,每次的接近,總是有令人心動的一面,每次都有驚喜,就像是一瓶古釀的紅酒,第一眼驚豔,第二眼是深陷。
然後在不知不覺間一點點抓住他的心臟,直至靈魂軀體,輕易奪取了他的性命和意識。
彷彿只有她一聲嘆息,他就可以失控的投入自己的所有,全部給她。
因爲不捨得讓她蹙眉。
魔障如他。
音符止,嗓音落。
季清晚收音側頭看他,正要開口說話,男人擡手勾起了她的下顎,垂頭覆上柔軟的脣,與她接吻。
莫名其妙被吻上的季清晚,愣了一下,短暫溫柔的吻後,男人鼻尖蹭了蹭她的,嗓音沙啞,“獎勵季老師唱得好聽。”
季清晚懶得他的自有道理,拿着手裡的五線譜晃了晃,“新歌嗎?”
盛瑜隨意應了句,“草稿。”
“那盛老師可要收好了。”季清晚半開着玩笑,“哪天我轉行做歌手,偷取了你的怎麼辦?”
“不用偷。”盛瑜下巴朝紙張揚了揚,“全給你。”
哪兒得着她偷。
季清晚被逗笑,單手放回桌面上,低頭看了眼時間,淡淡開口,“行了,你好好工作吧,我要走了。”
“嗯?去哪兒?”
“回老宅。”季清晚疑惑的看着他,“你們盛家週五不是要辦宴?”
被她提醒,盛瑜纔想起這事來,自然的“哦”了一聲,大方承認道:“我忘了。”
再聽她要回老宅,細想的多問了一句,“季家也去?”
季清晚點點頭,“長輩要去,我沒有確定,但週五也正好沒有安排,可能會去。”
盛瑜聞言擡擡眉,身子輕靠在座椅上,懶洋洋評價了一句,“那正好。”
季清晚語調稍擡,“好什麼?”
盛瑜慵懶的笑了一聲,“好見家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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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的,所以盛瑜也是這麼想的。
週五的時候,他難得沒等盛荊打電話來催,他就先開車去了。
可能老一輩人都有一樣的心理,把房子都選在了深山老林的半山腰上,所以盛瑜很少回老宅,一是懶得,二是難開車。
他頂多逢年過節的時候去一趟,二老生日的時候去一趟,但也看時間。
他人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盛荊從宅子裡頭出來,拖拖拉拉的穿着大紅袍睡衣站在門口,瞧見人的時候,挑眉,笑了一聲,“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來了?”
他這堂弟可嫌棄這山路的建設了,以前老爺子問他怎麼不多回來看看的時候。
這人就懶洋洋的回了句說:“車道彎彎曲曲的,繞得我眼花。”
難得今天居然不眼花,親自開車跑來了。
盛瑜指尖勾着車鑰匙,掃了眼面前人的衣服,“你現在走鄉村風了?”
盛荊穿着自己的大紅碎花睡衣,似是覺得無所謂,見他就一個人在這兒,目光往後看見車裡也沒人。
“別看了,就我一個人。”盛瑜隨意道了句,邁步走上臺階。
盛荊聞言點點頭,掃了他一眼後,瞬時轉身往宅子裡頭走,還邊走邊道了聲。
——“爺爺,沒人來了,阿瑜說他們分手了。”
盛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