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鍾情x71

尾音語調稍勾, 擾人心尖。

季清晚輕笑了一聲,“親都親了,盛老師要討回來?”

“當然。”盛瑜單手將她靠向自己, 吻落下, 低低的話音嘴角溢出, “要加倍討回來。”

男人抱起女人, 半托起她放在自己身前, 垂頭含住她的脣瓣。

季清晚仰着腦袋,乖乖接受他的索吻。

按照慣例先襲來激勵的掃蕩,脣齒相依間伴着微亂的呼吸, 他清洌的氣息充斥在口腔內,舌尖闖入, 溫柔舔舐, 掃過她牙槽。

微燙的指尖輕擡着她的後頸, 順着,撫過光滑細膩的月幾月夫。

他的吻, 貼上她修長的玉頸,輕輕咬了咬。

寬鬆的睡衣領有些亂,熾熱的吻輾轉在她的肩頸邊緣,咬.吮帶着力度,白皙的皮膚上瞬時印出了痕。

微麻的感覺, 季清晚手半攀在他的肩上, 捏着他的衣料, 似是有些難耐。

盛瑜掃過那幾道印記, 眼眸深處涌起一陣波瀾。

窗邊的徐風輕輕拂過簾布, 微微掀起了一角,外頭的涼意襲來, 與室內的氣息相撞。

水河潺潺,輕悠晚風,滲透着夜間微涼,遊蕩進了客棧內的某處。

睡衣有些散亂,女人微弓着身子,低頭靠在身前人的肩上,輕哼一聲,“盛瑜……”

男人見好就收,撤出手輕攏起她的衣襬,脣吻重新尋向她的嘴角,輕輕舔了一下,氣息有些沉重,微亂,他嗓音沙啞帶聲笑意應,“嗯?”

他指腹蹭了蹭她後頸細膩的肌膚,似有若無的親吻她的臉。

季清晚被他鬧得臉紅心跳加速,莫名有種羞恥感,偏頭避開,環着他腰的手用力掐了一下。

感到她不痛不癢的力度,盛瑜低低笑了一聲,單手關上了屋內的燈,抱着她直接躺入了牀鋪內。

得了便宜的男人攬人收進自己懷裡,拖着懶洋洋的滿足腔調,“好了,睡覺。”

季清晚躺在他懷裡,閉眼準備老老實實睡覺。

燈關閉,視線昏暗的空間內,安靜和黑暗有些放大了人的感官,隱匿的,似是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季清晚閉着眼躺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忽而聽到了一聲細細碎碎的唸叨。

“……”

季清晚擡頭擡他,奇怪問:“你在念什麼?”

男人閉着眼沒答話,只是手臂收緊,將她的腦袋重新壓下,嘴裡依舊在念着什麼。

季清晚被他控制着,鼻尖貼上他的胸膛,眨了眨眼,耳邊聽着他的輕聲絮叨。

仔細聽了幾句後意外的覺得有些耳熟,再聽了幾秒後,她腦子瞬時抓到了什麼,愣了一下。

他在念……清心咒?

清心咒。

意識到這兒,季清晚耳尖蹭的一下紅了,立即閉上眼不說話。

可耳邊的咒語不知何時停止了,她就感到了男人低低垂頭,鼻尖稍稍蹭了一下她的耳側,沙啞的嗓音輕喚,“阿晚。”

季清晚眼瞼微顫,選擇裝死不應。

可耳邊的輕輕落下一吻,細細碎碎的。

季清晚覺得她不應聲,這人是不罷休了,微微睜開眼,推開他,語氣微顫問:“做什麼?”

盛瑜聽見迴應,立即低頭吻着她的脣,直接霸道的吻落下。

猝不及防他這般,季清晚呼吸微錯,根本來不及說什麼,就被他扣攬進了懷裡,陷入他的呼吸脣齒間。

腦子有些缺氧迷糊,恍惚間,忽而察覺到他那道明顯變化的反應。

季清晚身子一僵,自然能知道那是什麼,燙紅着耳尖,“你.……”

盛瑜擡起頭,他的眉間含着濃郁的情意,眼眸深邃,像是染上了墨,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微亮,猶如抓到食物的野獸。

季清晚頓了頓,盛瑜貼着她的脣角,壓抑着什麼喚着:“阿晚。”

季清晚壓着顫意,低低應了一聲。

下一秒,忽而感到他微燙的掌心抓着她手腕,嗓音沙啞至極,似是帶着隱晦又直白的:“寶貝兒……”

......

第二天一早,桌角的鬧鐘響起。

一陣陣的刺耳,男人皺着眉,伸手直接按斷關閉。

鈴聲一斷,室內重新陷入安靜,但沒過幾秒後,窗外的雞鳴聲開始響起。

外頭幾家的雞似是在鬥爭一般,一聲高過一聲。

被吵醒的男人明顯不爽,緊蹙着眉,神情不悅的抱緊懷內的人。

季清晚差不多也醒了,但還是有些困,昨晚被某人拉着折騰,都擾亂了她的生物鐘。

聽着那幾聲雞鳴,季清晚知道時間不早,也不賴牀,從他懷裡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下牀去洗漱。

“叩叩——”

房門被敲響,剛巧洗漱出來的季清晚掃了眼牀上的人走去開門。

過來找人準備去工作的夏夏其實有些戰戰兢兢,她害怕打擾自家CP的休息,但現在時間確實有點緊迫,掙扎了一會兒,她還是選擇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去敲門。

緊張的等了幾秒後,房門打開,夏夏看見是門後的人是晚總,見她已經穿戴整齊,稍稍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已經準備好了。

季清晚看着她安心的表情,被逗笑,“等我一下。”

夏夏連忙點頭,“好的。”

季清晚轉身往屋內走,見牀上的男人不知何時也起了,頂着那頭鬆散的頭髮,半睡不醒的盯着窗外。

季清晚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疑惑問:“看什麼?”

男人眉頭緊皺,神情很淡壓着起牀氣的帶來的薄薄慍怒。

他薄脣抿着,眼瞼半斂起,語氣很淡問:“你要不要喝雞湯?”

季清晚愣了愣,“什麼?”

盛瑜掃了眼外頭,表情冷漠無情,“那幾只雞,我遲早會宰了它。”

季清晚聞言一愣,再看着他的表情後,不厚道的笑出了聲,感受身旁人看來的視線,她壓了壓嘴角,安慰他,“別生氣了,早睡早起身體好。”

話音落下,盛瑜側頭看她,擡擡眉,漫不經心問:“我身體好不好,季老師不知道?”

季清晚:“……”

說完之後,他還頗爲貼心的,悠悠開口提醒,“季老師忘了?昨晚你還幫我——”

他說到一半,季清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盛瑜順勢將她抱住,垂眸。

她瞪着他,氣惱又羞恥:“閉嘴!”

被人威脅着,盛瑜垂眸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手,眉梢單挑,被捂着的嘴巴依舊緩緩問:“好像是這隻手?”

“……”

下一秒,季清晚覺得自己手心發燙,連忙收回,覺得自己耳朵也燙的很,可意識裡突然冒出了昨晚的景象。

一直伴着耳邊男人滾燙的呼吸聲伴着沉吟,還有那…手心的觸覺……

季清晚立即將兩隻手背過身,盛瑜看着她掩耳盜鈴的動作,彎了彎脣,牽過她的另一隻手,人往前湊了湊,貼近她,語氣稍懶,“好像也是這隻?”

“……”

季清晚實在忍不了了,惱羞成怒:“你能不能閉嘴?”

盛瑜笑了一聲,半強迫地扣着她往上壓了壓,和她接吻。

可季清晚哪能讓他得逞,身子立即往後仰,躲開了他,搖搖頭,“不行,我要去片場了,夏夏還在外面等着呢。”

得不到目的的男人,表情不爽的眯了眯眼。

季清晚戳了戳他的掌心,微笑道:“你乖乖在這兒等我回來啊。”

盛瑜看着她表情,不滿道:“你還挺開心的?”

季清晚挑了下眉,“這都被你發現了啊。”

盛瑜:“......”

-

難得扳回一局的季清晚留下某位慾求不滿的人,心情頗好的走了。

但時間確實被他們倆浪費了一點,季清晚跟着夏夏到片場的時候,人員基本上都到齊了,只剩下她。

一一頷首道了聲歉後,導演開玩笑着說:“沒事,有人來探班,晚點也正常,理解理解。”

網上的新聞都曝出來,而且昨晚季清晚也大大方方的領着盛瑜在外面走,劇組裡的人見到後早就迅速傳開了。

這調侃的話一出,四周的人紛紛給着眼神,起鬨笑了幾聲。

季清晚輕咳着,導演也不爲難她,自然的扯到了劇本上,給他們講戲。

今天這場季清晚是要受點苦,演一場假死戲,劇情內容是女二聯合男女主幫助假意在火場中葬身,與男二離別。

最後哭戲是沒問題,但大家擔心的是火場的問題,因爲要貼近逼真感,營造的火勢很密集,所以季清晚能活動的位置很小。

開拍的時候,導演還是再三叮囑她要注意安全,如果不行就撤火。

季清晚先進去感受一下火勢的氛圍,並沒有很危險,而且工作人員都在一旁拿着滅火器,時刻準備着滅火。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就這樣拍。

夏夏站在景外,看着屋內的火勢,皺着眉頭,擔心問:“晚總,你小心一點。”

“沒事,別擔心。”季清晚寬慰她,低頭看了眼手機,“等下你的美玉會來,你去接一下吧。”

夏夏突然很果斷的拋下了愛豆,“不行,我現在還是擔心您啊。”

季清晚好笑道:“現場這麼多滅火器,難道還會滅不掉嗎?”

“可是......”夏夏還要開口說話,那邊的現場已經在喊人了。

季清晚拍了拍她的腦袋,走去拍攝。

屋內的火勢已經蔓延開來,季清晚半掩着口鼻站在預定位,忍着沖鼻的黑煙,嘗試醞釀情緒。

導演透過鏡頭看着畫面,抓緊時刻,示意打板開拍。

板牌落下,情緒升起,季清晚迅速進入狀態。

鏡頭中心內,女人穿着豔紅的旗袍,與四周的焰火相伴,微微垂眸,神情似是在壓抑隱忍,久久未語。

搖曳的火苗映照着她的嬌美面容,良久後,她忽而擡頭望着遠方,泛紅的眼角里,苦澀與痛苦無奈一瞬全部集聚在極點。

淡淡的眼神裡,無言卻勝所有的情緒,扼住了人心。

女人嘴角無聲微揚,忽而淡笑而過,眼角忽而劃過一滴眼淚,下一秒她身影微動,忽而轉身沒入了身後的火勢中。

如飛蛾撲火,無聲的,消失殆盡。

令人窒息,顫慄。

鏡頭安靜了幾秒,“咔!”

導演立即喊話示意,屋外四周隱藏的工作人員連忙拿起滅火器噴射。

半蹲在一角的季清晚捂着口鼻,眨着被薰的酸澀的眼睛,等着面前的火焰熄滅。

可突變就在一瞬間,原本平穩燃燒的木筏被滅火器的帶起的粉末噴出,空餘的位置內鑽進了新鮮的氧氣,火舌猛地升高燃起。

高攏堆起的木筏無力支撐不住,顫顫巍巍的轟然倒塌。

季清晚眼眸微縮,飛快向後一退,可距離有限,燃燒着的木條恰恰好落在了她的腳邊。

黑煙滾滾,火舌舔着木枝唰地竄得老高,深紅色的門被掩在火焰後面。

近在咫尺的烈火,不斷上升的溫度,燻烤着人眼睛發乾酸澀,臉頰發燙,她單薄的衣料似是都能感到熾熱的溫度。

“季老師!!”

火圈外的工作人員高聲呼喊着,季清晚捂着了口鼻,蹲在地上回應了一聲,可火焰已經蔓延到屋子裡大半,急速往她的方向吞噬。

濃煙滾滾,爭先恐後地竄進嘴巴和鼻腔,身子像在被置於火爐中,滾燙要燃燒起來,季清晚被嗆得拼命咳嗽,然後聽見“嘭”的一聲巨響,有人撞開了房門。

季清晚半蹲着身子擡起眼來,微微眯着眼在煙霧籠罩中,看到那道高挑的身影衝過難擋的火勢,朝她跑來。

盛瑜尋到人一把抱起,護着她衝出門。

屋外的的工作人員都在奮力滅火,四周飄蕩着全是滅火器中的乾粉。

白霧茫茫一片,就在男人抱着人衝出來的一瞬間,所有人長舒了一口氣。

正要感嘆人沒事就好,可看到男人冷酷神情的時候,頓了頓,突然想起了剛剛他毫不猶豫的動作後,默默給了一個評論。

這個男人是瘋子。

不要命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