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內的幾人瞧見門外的女人, 愣了愣。
季顥回神對上她的視線，微蹙了下眉。
季清晚對着幾人頷首，帶着夏夏邁步走進電梯內。
身後的幾位經紀人看着季清晚, 先開口朝面前的男人介紹：“小季總, 這是我們公司的藝人, 季清晚。”
季清晚聞言頷首, “小季總。”
季顥聽着她這乖順稱呼, 頭一次還覺得有點不習慣，總覺得這人會有別的心思要對付他。
他掃了她一眼，低低應了一聲。
而後頭的經紀人們就開始扯幾句季清晚的簡歷, 也吹了幾句她的彩虹屁，“季清晚也算是我們公司裡的紅人, 說來也巧, 她倒是和總裁同姓, 也算是有緣人啊。”
話音落下，季清晚扯了扯嘴角, “確實挺有緣的，能和總裁同姓，您說是不是小季總？”
季顥聞言頓了頓，“嗯”了一聲。
有緣這詞說得突然讓他有些不大自在，雖然季清晚的身份是藏着的, 但也是實打實的季大小姐, 而他是季大公子, 可排的是第二位。
按理來說這公司也有季清晚的份, 而且可能還比他的大, 所以這小季總喊的也不應該是他。
季清晚在諷刺着。
電梯門打開，二樓到達, 身後有幾位經紀人先示意出去了。
留下了王薇豔和公司的主管經理還陪着季顥。
“小季總，三樓主要管理的是我們旗下的季清晚，而四樓就是貝詩蕊和林葉璧兩位藝人的管理。”
經理拿着平板詢問道：“您想先去哪兒視察呢？”
季清晚聞言，安靜的站在一旁沒說話。
“去四樓。”
顯而易見的回答響起。
季清晚嘴角揚起一絲瞭然，貝詩蕊現在應該挺高興的吧。
“叮——”
三樓到達，季清晚看了眼身旁的王薇豔，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先出去。
季清晚接收到信號，領着夏夏邁步往外走，轉身朝裡頭的人，淡淡道了句，“小季總慢走。”
電梯門闔上，她轉身往裡頭走，身旁的夏夏還在奇怪剛剛的事，輕聲問：“晚總，剛剛小季總怎麼先去了四樓呢？明明三樓更近啊？”
季清晚眼尾輕揚，隨便胡扯了一句，“他可能更喜歡四樓吧。”
“四樓什麼？藝人還是裝修？”
夏夏問完又自我猜測一句，“這藝人這應該不會吧，論名氣，您可完全碾壓過四樓的兩位啊。”
季清晚聽着她的自問自答，覺得有些好笑，“你關心這個做什麼？人家的身份，哪兒能讓我們猜得到他的心思？”
“不是，我只是覺得奇怪嘛。”夏夏小聲嘀咕着：“而且這小季總說是季總，完全是因爲他是總裁的兒子才這麼叫的啊，平常我們也沒見過他管過什麼。”
說完之後，她又搖頭感嘆了句，“有錢人真好，富二代真好。”
季清晚挑了下眉，“哪兒好？”
夏夏看着她搖搖頭，“像您這兒話一聽就知道您不懂我們窮人的苦，您跟我說實話，您就是富二代吧？”
季清晚眨了眨眼，“你先說說哪兒好？”
夏夏“嘖”了一聲，開始掰着手指算，“您看看這小季總吧，不用幹什麼都有大把大把的錢花，而且還有這麼多人巴結，完全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看着不爽嗎？”
“哦，好啊。”季清晚看着她，懶懶道：“助理夏夏居然敢私下議論季總，你完了，要被人舉報了。”
夏夏：“……？”
你是間諜吧。
-
間·季清晚·碟之後在休息室裡等了一會兒，才把王薇豔等過來，她一打開休息室的門就抱怨了句時間都被浪費了。
這始作俑者自然也就不用提了。
季清晚失笑問：“那王姐你怎麼被放回來的？”
“人到我們三樓來了，怕你等久了，我直接說了有工作先過來了。”
王薇豔邊翻着手裡的文件邊說着，“先不管這些，我和你說行程的事，過幾天有個海外音樂頒獎典禮，你被邀請去當頒獎嘉賓，然後之後還有個雜誌封面，訪談節目，你需要去錄製。”
聽到這一大串話，季清晚愣了愣，“我《繁花》劇組片場那邊還在拍攝，這麼多行程趕得及嗎？”
“我問過了導演你的拍攝進度，之後也沒多少戲份了，還是可以接的，而且這些也不會衝突，一個個慢慢來的。”
王薇豔先點了點文件上的邀請函，“但這個是最近的，但也是簡單的，你過去念詞頒個獎就好了。”
季清晚垂眸落在上頭的音樂典禮名稱，隨意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嗯，暫時也就這些，之後我會把行程都發給夏夏，到時你聽安排就好。”王薇豔言簡意賅道，想起什麼反問她：“等會兒要不要出去見見小季總？”
季清晚語氣疑惑，“我見他做什麼？”
王薇豔揚了揚下巴，“好歹也是我們總裁股東的兒子，你見一見可能還有點好處呢。”
季清晚眼眸半搭着，懶洋洋道：“應該早有人上去見了，哪兒還輪得到我啊？”
已經習慣她的佛系，王薇豔點點頭，“也確實，人也不差你一個，所以你還是好好對着盛瑜一個人算了。”
季清晚眉梢一挑，“這怎麼又扯到了盛瑜了？”
王薇豔擺手，“沒別的意思，只是讓你好好把握把握機會，可別讓人跑走了。”
季清晚輕笑了一聲，“王姐您不去當情感大師，算虧了。”
知道她是調侃，王薇豔也不多說什麼，拿起文件掃了眼外頭，“剛剛四樓的人一起陪着下來了，現在可能也在外面。”
季清晚毫不意外，“那我在這兒呆一會兒再出去。”
王薇豔也隨便她，但知道自己可不能隨便，她先起身開門往外頭走了。
休息室內就剩她一個人，季清晚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算着那位少爺應該還在飛機上，放棄給他發信息的打算了。
靜坐了一會兒後，她起身開門走出休息室，可沒想到冤家路窄這個詞永遠很靈驗，她剛轉彎走過樓道就撞見了對面走來的貝詩蕊。
濃妝豔抹的，抹胸設計的禮服在這兒公司裡有點過於華麗誇張了。
這造型是要趕着去走紅毯？
季清晚和她對視上了幾秒後，沒怎麼想和她打招呼，邁步徑自往前走，經過人時她忽而開口說了句。
“你趕着去找小季總在他面前刷存在嗎？”
季清晚一愣，隨機失笑，側身看她，“什麼？”
貝詩蕊睨過她，“還以爲你是有多清高的人，之前攀上了任家人，現在居然還想去勾搭季顥，季清晚你也不怕撐着？”
季清晚停了兩秒，疑惑問：“你從哪兒看出來我要去勾搭季顥？”
貝詩蕊聲線放低，帶着警告的意味，“你想也沒用，我就在季顥身邊，根本沒給你插空的位置，你要麼好好收着你的任尤州，要麼——”
她話還沒說話，身旁人似是沒興趣繼續聽下去，邁步向前走了幾步。
貝詩蕊一愣，瞬時咬牙，恨天高的鞋跟噠噠噠作響，“你站住！”
季清晚無奈轉身，嘆氣，“貝小姐，你不忙嗎？”
閒得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我當然忙，手裡有三個導演的戲都在我身上，別以爲你拿了一個女二的戲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你根本比不上我。”
貝詩蕊冷冷一笑。
沒幾秒，前邊的腳步聲傳來，季清晚稍稍擡眸，瞧見了西裝革履的男人，嘴角微揚，“小季總。”
男人和身後的貝詩蕊皆是一頓。
季清晚淡淡看着他，“季總是過來找人的嗎？”
他確實是過來找人的，但沒想到季清晚也在。
季顥下意識眯了下眼，“季小姐有事？”
“哦，也沒事。”季清晚邁步向前，慢悠悠地開口：“就是有話想跟你說說，麻煩季總給個機會。”
這話的語氣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貝詩蕊站在原地沒料到她的直接和大膽，居然敢這麼說話。
而季顥見她已經走來，稍稍頓了頓，“有什麼話要說？”
季清晚站定在他面前，身子微微前傾，湊到他耳旁。
季顥身子驟僵，警覺性升起下意識想後退避開她，可她寡淡的聲線忽而道出。
“你玩什麼女人我無所謂，但記得管好，像蒼蠅一樣到處飛，很煩。”
季顥愣了一下，季清晚懶得多說，直起身子，嘴角揚起標準的弧度，淺笑道：“希望小季總能做好。”
話音落下，她看也沒看身後眼神兇惡的人，隨即轉身徑自邁步離去。
貝詩蕊看着她不知羞恥的背影，掩蓋着眸內的情緒，連忙走到男人面前，單手挽住他的手，柔聲細語問：“季總，清晚姐姐剛剛和你說什麼呢？”
清晚姐姐？
季顥回神聽到這個稱呼，冷嗤了一聲，“她還是你姐姐？”
貝詩蕊一頓，表情自然一笑：“我這是稱呼嘛，我看您和她好像也是認識的，兩人以前有接觸嗎？”
季顥眯了下眼，“認識。”
貝詩蕊眼眸微閃，“認識，在我之前嗎，您這樣我可要吃醋了啊。”
季顥想起了剛剛季晚的話，垂眸睨着她，“你什麼時候還能管我的事情了？”
聲線有些冷，貝詩蕊撐着表情，輕輕一笑，“我這不是好奇關心您嘛，如果您生氣了，我不問就是了，是我多嘴了。”
見她還算識趣，季顥淡淡掃了她一眼，提醒她，“不該好奇的別好奇，管好你自己。”
這言下之意是讓她別惹季清晚。
貝詩蕊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半垂眼，隱匿着眸底的幽怨恨意，
季清晚，你能耐挺大啊，居然能讓人護着你。
我看你能被護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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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司出來後已接近傍晚，季清晚被送回公寓，洗漱完躺在牀上休息，拿着手機正在刷微博。
熱門話題那一塊兒還放着盛瑜早上機場營業的照片。
粉絲們給他精修了好幾張圖，一一發布着。
季清晚向下滑動，刷到了一個最新的微博，應該是個粉絲髮的，是連着幾張盛瑜看着保姆車的圖片，但是一張比一張畫面大，最後完全放大了男人的眼睛。
季清晚點開就看見那雙漆黑放大的瞳仁，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還真的是什麼操作都有。
這條底下還有人評論，【姐妹，別掙扎了，美玉怎麼可能讓你輕易看到：）】
【對啊，人家可怕我們封殺她呢。】
【我已經已經欣然接受了，但美玉這次好像行程挺久的吧？】
【那我就有點好奇，美玉見不到人會不會想啊？】
她看到這兒，手機忽而一震，有微信彈送來，打開看後正是話題裡談論好奇的主人公，而這人很言簡意賅的，很直白的發來了一條信息。
——【想我了嗎？】
季清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