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祁蓮小主人……祁蓮小主人,玥兒好想你!”小孩子大約三歲的樣子,只圍着一個黑色的小肚兜,中間畫着一朵浮蓮,看起來有些詭異,那嘻嘻哈哈的笑容,總帶着冷厲的感覺,完全不似小孩子。
小孩蹦蹦跳跳的,似乎想要跳下來,但是卻總跳不下來,好像周圍有透明的牆壁。
小孩似乎急了,不斷拍打着透明的牆壁,不再笑嘻嘻的樣子,而是惱怒又含着哭泣,那砰砰噠噠的聲音,在夜間響徹雲霄,足可以震動整個百花谷了。
但是四周依然一片寧靜。
北斗怪異的看那小孩子,心裡竟然升起一種心疼和寵溺的感覺,她張了張嘴,想叫小孩子,但是卻發現,那名字叫不出口,或者說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隱隱約約有感覺她應該知道。
那小孩見北斗苦惱的低下頭,以爲她要離開了,頓時便扯開嗓子大哭起來,那聲音尖銳帶着震動,她能清楚的感覺土地好像也震動起來,前面的山峰突然裂開成兩半,小孩一個不小心從裂開的大縫裡邊掉了下去。
“不……”她急切的想要過去,卻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北兒,醒醒,醒醒……”藍柯緊張的握着她的手,知道她此刻肯定是做了什麼噩夢,自今天進來後她便是怪怪的,她想着,或許需要出去查查看這個百花谷。
北斗身子突然一震,隨後安靜了下來,滿滿的睜開眼眸,眼眸帶着水汽,有些發澀和朦朧,她看着牀頂,思緒有一小段停滯,隨後側頭看着身邊一臉緊張的藍柯。
“怎麼了?”她坐了起來,轉頭看了下房間,愣愣道:“我……”
“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藍柯翻身下牀,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北斗接過水杯,冰涼的觸感讓她神智稍微清醒了些,擡頭錯愕的看着藍柯:“你說是夢,我一直都在這裡麼!”
“怎麼,你夢到什麼了!”藍柯皺眉,擔憂的看着她,見她臉色有些發白,忙把手探到她額頭試試體溫,卻發現她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
是夢麼,真的是夢麼,爲什麼會有那麼真實的感覺。
頭上的觸感喚回北斗的神思,她輕輕落下藍柯的手,心有餘悸,擡頭:“我夢到你不見了!”
冰涼的手附上藍柯菱角分明的臉龐,心情複雜,她最終沒有對藍柯說那個夢,只是那個孩子在她面前消失瞬間的恐慌卻是那麼的明顯,是不是在暗示着什麼?
“阿柯,不要離開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准你離開我,就算死,都不可以,知道麼!”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重要,那個夢,到底在暗示什麼?是不是暗示藍柯會有危險,會離開她,不管那個夢是巧合還是……反正她現在很不安,非常不安。
藍柯身體僵硬,錯愕的看着此刻有些脆弱的北斗,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如此的讓人心痛,惹人憐惜。
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握住那放在臉頰有些冰涼的手,似乎在宣誓一般:“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就算死!”
北斗瞳孔一縮:“不要說死!”
“好,我不說!”見北斗情緒似乎有些不穩定,藍柯連忙放緩聲音,輕聲安撫,水杯掉落在牀上,溼了一大片。
藍柯抱起北斗,快速的扯掉牀單,再把北斗放到棉被上面,一般墊着一半蓋着,隨後也躺了上去,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抱住她。
見北斗沒有拒絕,手不覺的收緊:“好好睡,我就在這裡!”
北斗沒有再說話,呼吸平和,似乎真的睡着了,但是其實她半點都沒有了睡意,那埋在藍柯胸膛中的雙眼,閃耀着冷冽的光芒,隱隱帶着殘嗜的血紅,詭異的劃過。
某處山洞中,安靜打坐修煉的仲天遊似乎感應到什麼?突然睜開了眼睛,只是卻又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閉上眼睛修煉。
……
百花慶典是在第二天開始,直到他們都到場等候,還沒有見到那位百花谷主。
慶典的地方在一處山峰下,擂臺也擺在那邊。
當北斗被領進那邊的時候,擡頭看到黑色的山峰,身子猛然僵硬了一下,瞳孔微微一縮,只因爲那山峰,和夢中的山峰竟然一樣,除了少了百花海洋之外。
濃重的不安,再次襲上心頭。
見北斗突然停下,藍柯感覺到她莫名的不安,只能伸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無聲的安慰着。
北斗回神,看着藍柯,隨後輕輕的點頭,便若無其事的上樓,只是那眼底越發的深邃。
人員安排分兩處,先進來的待遇從優,安排在特意搭建起來有兩層高的圍樓上面,而其餘今天才被放進來的人則在樓下,因爲人數太多,所以站着都嫌擠,更不可能安排他們座位。
北斗粗略的觀察了一下,圍樓看起來就好像是古羅馬鬥獸場一般,中間是一個高臺,高臺後邊是一個山峰,那山峰有一點不同於她昨晚夢中所見的,就是上面掛着一些繩索。
這個地方……
北斗掃了身邊的幾個門派掌門人,似乎他們也懷疑什麼?都警惕的掃視着四周,或互相交流眼神。
北斗像下面的人看去,很快也發現了青河他們的蹤影,都分散開來。
或許是太過激動,場上很是吵鬧,紛紛擾擾的讓人心煩,周邊也不時有談話的聲音,甚至還有人來和藍柯談話,只以爲藍柯是哪一派的新掌門或者少主,因爲藍柯本身便有那種將軍的霸氣。
至於北斗,大多被當成藍柯的侍女,倒是沒有人注意。
不過那些人在碰到幾次冷臉之後,便也都沒有再找藍柯說話,但是吵鬧的環境還是讓她很不舒服,特別是看着那黑色的山峰。
突然,吵鬧聲中,如仙樂般的曲調響起,天籟般的樂曲頓時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紛紛四處查看。
只見從四周的圍樓之上飛躍出十幾個女子,綵衣飄飄,每個人手執不同樂器,但是曲子卻是默契十足。
女子安穩的落在高臺之上,樂曲不斷,幾個女子在高臺之上身影不斷交錯,如起舞一般,但是卻讓很多人覺得不對勁,因爲配合着那樂曲和女子的身影,許多人開始覺得有些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