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的迷霧逐漸消散變得清晰起來,世界也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模模糊糊的樣子。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就在我快堅持不住想要去找夥伴們的時候。
突然之間,我在這片新生的稚嫩天地間感應到了前所謂有的強力召喚,比之前促使我離開山洞時更明確的呼喚。
炙熱的火焰和蓬勃的力量猛然間將我的整個身體包裹起來,溫暖卻又不失威嚴地地指引着我前進的方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迎着開始微微拂動的風,開始了平生第一次無停止的飛翔
我飛了很長時間,天地隨着四大瑞獸的行動而明確地開始分化,柔軟的物質聚集在一起,輕輕地飄離出來,鬆鬆垮垮地將剩餘的部分包裹在內,形成了新的天地。
土壤和水流將被天包裹住的地分成大大小小的不規則形狀,石塊和泥土在水流的衝擊下被擠壓變形,形成山脈盆地,水流沿着土壤堆積而出的線路從源頭出發最終匯聚在一起變成了海……。
直到我飛得精疲力盡,無法再邁出一步的時候。這個新世界那粗略的外貌才逐漸穩定下來,而我也看到了世界指引着我來到的地方。
那是個入口狹窄的冰洞,我幾乎是收緊羽翼貼着地面才得以將身體挪進去。
雖然在冰洞裡認路對我來說,實在是有些困難,但我仍然很喜歡待在這裡,即使這裡沒有我剛剛產生意識時的山洞裡那些顏色漂亮的冰柱。
我在冰洞裡的時候,除了和麒麟用能力遠距離聊天之外就是一邊玩一邊認路,待到我終於磨磨蹭蹭地把巖洞裡的每一條路都摸清楚了。
外面的世界也改變了很多,甚至還出現了一種身體和我久遠記憶中的自己很是相似的東西,他們管自己叫做“人”。
我對這些人很好奇,因爲我在這個冰洞裡待得實在是太久太久了,每天每天面對着一成不變的冰壁,這讓我多少會感到些許無聊。
不過我不能出去,於是我只能在冰洞睡眠。忽然我的心揪心的痛,痛將我從睡眠中喚醒,我連忙尋找根源,發現居然是龍龜他死了,或者說迴歸天地。
龍龜的死,讓我從決定出去尋找龍龜的屍體。
便冰洞一個向着東南方向的出口飛了出去,小心翼翼地隱蔽起自己的身體,悄悄來到最近的村莊外圍。
在飛翔的時候,看到幾個小小的人在前方不遠處相互奔逐嬉戲。他們笑得很是開心,這讓我有些心癢,我很想跳出去和他們一起玩。
可還沒等我把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意外發生了——那羣小人裡的一個突然跳到了草堆上,他發現了我,突兀的聲音飽含着恐懼在我耳畔炸響。
被驚嚇到的我本能地往後飛開好一段距離,纔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開始尖叫的小人。只見他們一個個面帶驚恐地瞪着我不斷往後退。
我試圖走上前去蹭蹭他們的臉頰以示友好,就像以前對龍龜他們做的那樣。
可惜這個動作對這些小人卻沒有任何的用處,他們看起來比之前更加害怕,有幾個甚至大聲地哭嚎起來。
因爲這些尖叫和哭聲,比小人體型更大的人很快就從村莊裡面衝了出來。
他們向我舉起了石頭,他們朝我揮舞着木棒,他們把所有他們以爲能夠傷害到我的東西都拿出來不間斷地衝我身上招呼。
即使我再怎麼遲鈍,此刻也明白了過來,這羣人現在正在驅逐我!。
我在這個世界成型之前就已經存在了,我和龍龜他們一起分化了天地開闢了洪荒,用我們自己的身體。
爲這些人提供瞭如今這個穩定的可以生存的新世界……可是,爲什麼這樣的我會被這些人驅逐?
爲什麼?。
憑什麼?
我不甘心!
滔天的怒意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本能已然無法被理智所抑制,噴薄而出的火焰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裡冒出來,厚實地將我裹進去,燃盡四周的一切來保護我。
面前的人開始驚慌失措地四下逃散,有幾個年紀大的則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衝着我不斷地呼喊着“天神饒命”之類的話語。
世界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異狀,絲絲縷縷的力量從地下傳導進我的身體令我能夠暫時恢復神智。
藉助這些力量的引導找回不多的理智後,我飛回了冰洞,仔仔細細地把自己藏在了冰洞最深處,收回翅膀,燃起紅色的火焰癒合方纔被人弄出來的傷口。
那個時侯的我還很天真,我甚至愚蠢的自欺欺人這一次只是特例而已。
而當我養好傷之後,再次出現在那些人的面前的時候,他們對我比前一次更加的恐懼,他們舉起的武器也比前一次更加的具有殺傷力。
我不明白這一切倒是怎麼了,我不明白爲什麼他們,一見到我就不停地尖叫咆哮。
我也不明白爲什麼他們會一看到我的身影就拿起手邊的東西砸我。
而我,從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傷痕累累中瞭解到,如果不想被人傷害,那就只有在被傷害之前讓他無法再傷害到自己!
於是,從那以後,我遇見人的時候便再不躲避他們,而是以比他們更快更迅猛的速度撲上去,直接將他們弄死。
弄死人實際上並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人的血肉有着一股討厭的腥氣,時間久了還會發出一種腐爛的臭味。
爲了少弄死,我在冰洞外玩的時候總是很小心地避開人和村莊。
然而,即使我已經這樣了,那些人依舊不願輕易放過我,他們喊着要驅除邪惡匡扶正義的口號一次又一次地圍堵我。
直到,一羣穿着黑色衣服手裡拿着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武器,他們發射出許多像樹枝一樣的東西。
我憤怒的將自己的怒火,噴向那些樹枝。就當那個我以爲他們像以前那些人類這樣被我解決的時候,一個穿着藍白衣服的人丟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到我的嘴裡。
我的肚子突然疼痛起來,疼痛使我發狂,我要殺死那個藍白色衣服的人,但是那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死命的阻攔我,我只能將自己的怒火放到這些人身上。
當我從清醒過來的時候,那些黑色衣服的人已經被我殺的差不多了。
我雖然還很痛,但已經沒有剛纔那麼痛了。我打算回到冰臺上養好傷的時候,便聽到那個藍白色衣服的人衝着我喊道;“不能放過這隻鳳凰,給我殺”
一羣又一羣的黑衣服的人朝着我跑來,他們比剛纔更加厲害的人,我的翅膀被其中一個身上穿着,好像龍龜背上的殼一樣的人刺傷。然後,他們瘋狂的朝着我那個傷口刺去。
“咿——呀——哦”這是我,最後說出的一句話。
“我要報仇”
“我要殺光所有的人”
“殺光··”
“給我滾”一股雄渾有力的聲音將這好像復讀一樣的聲音,打破消散。
緊接着,躺在牀上動也不動的凌雲。猛的一起身,氣喘道“呼呼,看來那隻鳳凰。想必就是被徐福殺死的那隻,不過它怎麼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而且是那麼的清晰”
“咦”凌雲剛摸了摸下巴之後,發現自己的身體變了樣,原本已經開始衰老的皮膚恢復呈嬰兒一般。
跳下牀,凌雲隨意的施展拳腳。發現自己每施展一下拳腳的時候,都會有一絲火苗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