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眼山巨還未恢復,軒龍羽田倒是先醒來了。
不愧是金龍血脈的後裔,恢復力強悍的驚人,足足沉睡了一個月後,他上身的傷口幾乎已經痊癒,而二條腿骨上竟然都已長出了一層薄薄的血肉,雖然看上去比原先還要醜陋恐怖,但至少是在好轉。
睜開眼後,先是被刺眼的陽光搞得眼淚直流、目不能視,等適應了之後,便又看見了項楊和綠芽兒兩人。
明顯又是別人救了自己,可這傢伙竟然半句謝意都無,反而先仰天大笑了三聲,可惜這一個月滴水未進嗓子啞的可以,三聲大笑聽起來倒像是鴨叫,還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那種。
隨後想要起身,發現用不上力,這纔看見了自己那二條不似人形的腿,頓時又傻了眼,嗚嗚咽嚥了半天,也不知道在那叫嚷着什麼。
這傢伙行爲實在讓人不喜,救了他一命之後還清了人情,項楊也就懶得搭理他了,任他在旁邊自己折騰自顧自的打坐修煉,盤算着這最後一層陣法破去後是否真的有金之本源存在,如若沒有,那就標準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綠芽兒更是直接把軒龍羽田當成了空氣,說起來如今她倒是比項楊更緊張些,畢竟認出這銳金劍光陣的是她,說裡面會有金之本源的也是她。
這前前後後的忙活了一個月,她自己也就掏出了一塊土系的天材地寶而已,但項楊的付出可就大了去了,光是那一瓶瓶的土系丹藥就已價值鉅萬,更別說耗費了那麼多的鎏金皇漿了。
不過鎏金皇漿確實功效非凡,半天之後,魔眼山巨便又恢復到了鼎盛狀態,隨着項楊一聲令下,朝着最後一層陣法撲去。
這一層比前面幾層更強悍了,那一道道金黃色的劍光終於結成了實體,呼嘯着直刺而去,只是一擊,魔眼山巨身上便出現了一道道半尺來深的豁口,幾輪過後,十五丈高低的身軀上便已傷痕累累。。。
項楊心中一緊,幸好馬上便是一陣黃芒閃起,魔眼山巨的傷勢迅速的復原着,拳頭也未停下,朝着面前的石筍重重錘落。
但是,那劍光實在太過密集,攻擊速度也快的離奇,沒多久,魔眼山巨的復原速度便已有些跟不上了,而到這時,就連一根石筍都未曾摧毀,項楊眼見不對,連忙又招呼它撤了回來,再做修整。
這最後一層陣法足足又耗費了二個月之久方纔破去,到最後,鎏金皇漿也已所剩無幾,只能靠魔眼山巨自行恢復了。
方丈仙山中元氣充沛,大地之力又到處皆有,就算如此,沒有了丹藥和天材地寶之後,每次恢復都要耗費數天時間。
這一天,最後一枝石筍終於倒下,項楊歡呼了一聲,將魔眼山巨召回,剛想踏步往前,看了看正中那最高大的石筍又停了下來。
綠芽兒卻率先前行,指着石筍根部一條條純金色的花紋說道:“沒事了,如果記載無誤,這便是金之本源所在,並無危險。嗯,你去,你不是有把寶器飛劍嘛?從這裡起手,順着那花紋划動便可!”
後面這句她卻是對軒龍羽田說的。
金龍血脈確實強悍,二個月時間,軒龍羽田的雙腿已然恢復了六成,血肉、皮膚都已長出,就是瘦的跟麻桿一樣,感覺走起路來風吹便倒。
這次他識相了許多,也沒再賭氣離開,得知綠芽兒已是結丹期修爲後更是老實,每日裡拖着二條半殘不廢的腿到處摘果取露,伺候的無微不至。
此時聽到綠芽兒喊他,立馬屁顛顛的跑了上來,雖然還有些擔心,但想想只要自己離的遠些應該沒事,依舊是召出了飛劍,按着綠芽兒的吩咐一劍劃去。。。
隨後,一把好好的寶器忽然失去了控制,好像見鬼一樣,在空中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軒龍羽田大驚,連忙將其召回,剛握到手裡,突然間,整個人好似被天雷轟了一下似的,毛髮直豎,瞪圓了眼睛仰天便倒。。。
項楊在一旁愣住了,綠芽兒這才嫋嫋前行,走到了石筍旁對他招了招手:“這次是真沒事了,這銳金劍光陣造型奇特,又是金系陣法,極易招天雷轟擊,往往會儲存下雷霆之力,散了也就好了。。。”
破這陣法足足花了三個多月時間,但取金之本源倒是輕鬆的很,順着那些花紋划動了一週,隨着一聲聲嘎吱嘎吱的響聲,石筍轟然倒下,根部出現了一個純金色的空洞,裡面有着指甲蓋大小的一塊物事,懸浮在中央,不時的散發着絲絲金光。
“這金之本源誕生不超過萬年,還未產生意識。如果過上十數萬年,說不定也會化成天生靈獸呢。。。”
綠芽兒一面說着,一面取出了一個畫滿了符紋的玉盒,小心翼翼的將其收納了進去,隨後還掏出幾張符紙貼了上去。
處理完之後,她將玉盒朝項楊遞去:“這金之本源煉化起來最少要有元嬰期修爲,暫時沒法分開,你先收着吧。”
項楊沒有拒絕,取過玉盒收入了須彌腰帶中,隨後,兩人又讓魔眼山巨過來,花了足足二個時辰將這石筍的根部轟碎,所有金色的部位都是金之本源的伴生礦,極其珍貴的煉器材料,可不能浪費了,如果不是這根石筍實在太大,兩人都有全部搬走的念頭。
在離此千餘里的地下深處,一個巨大的身軀正躺在一條長達萬里的靈脈之上酣睡着,他似人非人,渾身赤裸,身上長滿了金光燦燦的毛髮,每一根毛髮都有丈許長短,一根手指都粗如山丘。
當石筍倒下,金之本源被取走之時,他似乎被驚醒,一雙眼睛緩緩的睜開,臉上浮起了怒色,剛想有所動作,一點細小如塵埃的黑影閃過,懸浮在他雙眼之間。
巨人忽然渾身一顫,好像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連忙又閉上了眼睛,這次甚至打起了呼來,聲響如雷,震的那條靈脈都不住的顫動起來,浮起了一絲絲濃濃的元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