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霍暴和丹鼎,餘下的也就只有青丘堂和曾家了。
曾仇還在乾坤鼎分身之中療傷,不過項楊已經和他溝通過,曾家他只要帶走一批他自己的親信後輩就好,除去這次跟去參加蠻亂之戰的外,不超過兩百人。
他的傷勢已經基本痊癒,直接自己潛回曾家祖地,便宜行事了。
至於青丘堂,原本也就是小貓兩三隻了,看玄丘采薇的表現,應該也簡單的很。
果然,一回到龍涎峽,將她召來,一露出真容,這位美女立馬倒頭便拜,都不需要廢什麼口舌。
至於其他人,譬如荊哥哥等幾個基本都是孤家寡人,倒也沒什麼牽掛了。
對項楊來說,人手自然不嫌多,但也要量力而行,一是乾坤鼎分身容量有限,二是他假死脫身之後已經完全是黑人一個,人多了反而目標太大,暫時貴精而不貴多。
根據他的估計,以如今的形勢判斷,用不了多久,齊天山脈處便會有大動靜,雖然目前還不知道那陣法到底有何作用,但是總歸不會是好事,還是要未雨綢繆的好。
如果這事情背後真的有至尊和聖地的影子,那正面相抗無疑是螳臂當車,只有隱與暗處,方纔能有一絲機會。
當然,如果能儘早的收集全混元之門碎片,而後達成傳承條件,有了整個傳承之地在背後,那他自然便可以大殺四方,再無顧忌。
但是,這目標實在離的還太遠太遠。
如今他已經得到了三塊碎片,根據綠芽兒提供的位置,再進行分析衍算後發現,這混元之門幾乎就是隨機分佈的,毫無規矩可言。
當然,如果再得到幾片說不定便能有其他發現也說不定,但如今數據太少,暫時連天衍也無能爲力。
回浮玉宗的第一個目的已經基本達成,隨後便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了。
在項楊原先的衍算中,浮玉宗應該也是個很重要的節點,而且這裡如今並未被戰事波及,乃是尋蹤探秘的最佳地點,如果想要將這一層層迷霧撥開,此處不容錯過。
他一直覺得浮玉山脈頗有些神秘,這個被著名的修仙破落戶佔着的風水寶地有許多異樣的地方。
譬如地下的那些蛇類妖獸、浮玉神山的傳說,甚至他對那倆位聞名已久的開宗祖師和第六代宗主也有些疑惑。
倆人都有個最大的共通點,都只聞來路不知去處。至今他們最後的結局都是個謎。
第六代宗主據說是渡劫未成而亡,但從未有人和事可供證實過。
而開宗祖師,據說原先就是一練武的山賊而已,又怎能創下這樣的一份家業,最終又魂歸何處,翻遍整個浮玉宗的記載都找不到任何線索。
至於那浮玉神山,據說山腹之中乃是一個絕境,九劫之下入內必死無疑,至今爲止都未曾有人摸清虛實。
項楊在無夜那曾經得到過一份獸皮卷,裡面有不少北神州絕境秘地的記載。
但是就是在這份獸皮卷中也沒有提到浮玉神山隻言片語,再結合天衍的判斷,這地方估計會有古怪。
簡單的分析了一下之後,項楊決定將探尋浮玉神山放在首位。
他隱隱之中有種感覺,那兩位祖師的事情,很可能也能在其中找到一絲端倪。
關於九劫之下不得入的警告,他並未放在心上,如今的他,雖然正面戰鬥還未必是真君的對手,但是普通的真人已經不放在心上,配上越來越強悍的肉體,說起生存能力來,真君都未必及得上自己。
有此底蘊,還有何可怕?
他都已經‘死’了,還有何可怕?
......
浮玉神山一山雙色,上半部分潔白如玉,山腰之中則常年都有云霧繚繞,雲霧下青翠一片,山腳下更密佈着無數千奇百怪的洞穴。
項楊換上了踏風寶綢,靜悄悄的從旁邊找了一條小溪,沿着旁邊的密林朝着山腳潛去。
浮玉山脈的九溪十八澗皆發源與浮玉神山之內,按照項楊的估計,沿着噴出這些溪流的洞穴入內,纔有最大機會可以進到最深處,其他的洞穴只怕都是幌子而已。
至於那不定時噴出的湍急水流,以他如今的肉體強度自然也不會太過在乎。
他反而倒是很好奇,這被傳說的那麼恐怖的地方,究竟有何古怪?
此時並非地水噴發的時候,洞口靜悄悄的,只有水面上浮動着一層淡淡的霧氣,那是由於洞內洞外的溫差造成的。
果然,一進去,便有絲絲寒意撲面而來。
項楊找的這洞穴不大,水面之上只有數尺來高,水面下倒是寬闊了許多,他索性屏氣下潛。
他自小在具區澤畔長大,再加上如今他對自己肉體的掌控已經到了一種隨心所欲的地步,整個人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便如同一條魚兒般歡快的朝前游去。
越往裡去,光線便越是黯淡,最多隻前進了百丈旁邊便是黝黑一片,來時的洞口也變成了一個黯淡的光點。
而後,洞穴開始向下,幾個轉折之後,便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項楊的目力了得,但並不代表他在完全黑暗的狀態中也可以視物,不過有那變態的靈覺相助,有時候比眼睛看的還清楚,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也不知遊了多久,估摸着總也有了幾千丈,前面傳來了隆隆的聲音。
“應該是那間歇的水潮來了,在水中不好借力,要被沖走倒也是個討厭的事情。”
他用靈覺朝着兩旁看了看,洞穴光滑,上面佈滿了滑膩的苔蘚,連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索性直接沉了下去,將如意棍召了出來,選擇了個合適的重量,將自己牢牢的釘在了水底,一步步向前走去。
一股衝勁滾滾而來,整個洞穴之中的水流剎那間湍急了無數倍,以項楊的估計,這樣的衝力,一般的修士除非有特殊的避水法寶,否則只憑肉體根本抵禦不了。
這水潮足足維持了一個時辰的光景,而後慢慢停歇,在水底,項楊抱着如意棍逆水而上,又前進了千餘丈。
洞穴雖然轉折頗多,但總體是漸漸向下的,估摸着,他此時早已到了地底深處,但卻依舊還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