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羽趕忙去尋她,可來時抱着遊玩的心態時還沒什麼感覺,一旦要趕路時卻發現前後均是人,想快也快不了。束羽內心此刻懊惱萬分,實不該被那一燈籠吸引了注意力,以至與萱兒走失。如今啓星鎮人流涌入,龍蛇混雜,可別出了什麼事纔好。
越尋越着急,就束羽在轉過一個街角時,眼神瞬間閃出怒色。因爲他看到萱兒正在前方不遠處,此時正被四名衣着華麗的青年圍着。幾名青年看起來十分囂張,令擁擠的街邊空出一塊地來。
他們封住萱兒的退路,這時一名消瘦青年對周圍的同伴說道:“沒想到在啓星鎮這種小地方遇到具有粉發的少女,而且竟還生得如此嬌美,真是好運。”接着他又轉頭對着萱兒淫笑道:“小妹妹,你是哪座府上的千金?可否告知一下,好讓我等前去拜訪。”邊說着,邊伸出手來向萱兒的臉頰摸去。
萱兒年紀尚幼,平日哪裡遇過這等壞人,此時竟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又無路可退,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隻手在眼前不斷放大。
看着萱兒的模樣,消瘦青年心中更加得意,頓時加快了手的速度,似乎已想象出手摸在臉頰上時的觸感如何舒適。然而就在這時,卻突然被另一隻手抓住。消瘦青年先是一怔,接着順着手臂轉過頭來,只見抓住他的是一名俊秀少年,又感應到少年似乎並非修者,當即冷哼一聲道:“哪來的毛頭小子,竟敢管小爺的事。”說着手中發力,想要把手抽回來。青年已達練氣期初階,肉體雖非強項,但原本想用力之下定能奏效,說不定還會把少年甩出去。可事與願違,發力之下竟無法撼動那隻手分毫,似乎抓住他的不是手而是鐵鉗。這下青年不敢輕視,立即緊握拳頭,使出全身氣力,甚至用到了氣源力,終於,少年的手開始微微顫抖。青年心中一喜,料想少年已阻不了自己,恐怕再過不了多久便會氣力不接,被自己掙脫。
正想着,少年卻突然鬆開了手。青年正全力將手往自己的方向抽回,哪裡想到少年會突然鬆手,無防之下反應不來,拳頭猛然砸中胸口,只聽“嘭”的一聲,青年悶哼一下,倒退了好幾步,半跪着身體,旋即擡起頭抹去嘴角流出的血,惡狠狠地盯着少年,雙眼似乎能噴出怒火。看到消瘦青年在這名少年手中吃癟,其他三名青年已然被鎮住,全沒了主意,只能呆在原地幹看着。
少年正是束羽,成爲武者以來,他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強化肉體的份上,因此儘管修爲不及消瘦青年,但卻能在肉體力量上佔優。
看到是哥哥來了,萱兒立即躲到他背後。束羽關心道:“萱兒,你沒事吧?”
“哥哥,我沒事,我們快走吧。”萱兒拉着哥哥的臂膀,聲若蚊蠅,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束羽看到妹妹這副模樣,心中不由得一疼。他拍了拍萱兒的後腦,轉過身來掃了幾名青年一眼,被掃過的人心中一顫,如同被兇狼盯住一般。
這時,消瘦青年已緩過一口氣來,對其他三名青年喝到:“還不上去教訓這小子,在那傻站着做什麼!”
聽到消瘦青年呵斥,三名青年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衝上前去。
束羽立即帶着萱兒拉開距離,擋住當先一人的攻擊,便與他們鬥作一團。可雙拳難敵四手,沒過一會身上已然多出了幾處傷。好在幾名青年的都差不多在煉氣期初階,實力不強。
而在一旁觀望的消瘦青年卻看得明白,他見束羽出手全無章法可言,只是單靠肉體力量與人交手,防守也是胡亂將手一擋,擋之不及時,乾脆硬抗過去。不由得冷哼一聲,想到:“原來只是莽夫一名,先前無妨之下竟讓這種貨色陰了一下。”越想越氣,便向前邁上一步,冷冷地道:“一羣廢物,這麼久都拿不下他,都給我滾開。”
話音一落,三名青年頓時鬆了一口氣,並非他們實力不及束羽,只是束羽打起架來簡直是一副不要命的樣子,橫衝直撞。他們有多次機會可以重創束羽,但其拳頭卻也會直接砸中自己,本來今天是出來玩樂的,誰也不想因此受傷,所以只能放棄機會,選擇閃避。可以說,這場架打得是相當憋屈。現在聽到消瘦青年讓自己退下,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在消瘦青年看來,束羽空有一身力氣,卻無一招半式傍身,再強大的拳頭,只要不被擊中,就根本沒有威脅,當即便使出輕身功法衝上去。事實也正如青年所料,束羽雙拳齊出,雖然每拳都極重,但卻沒打中一下。沒過一會,束羽便已氣喘吁吁,動作亦慢了下來。
青年抓住機會一掌便拍出去,這一掌是青年耐心尋找機會才使出的,爲的就是一招取勝。束羽猝不及防,只得盡力閃避,但還是被拍中左肩,當即感到一股巨力傳來,身體不經向後倒退了好幾步,這不是單純的肉體力量,而是夾雜着氣源力。“功法!”束羽心中嘆道。
功法,就是以氣源力爲基礎使出的攻擊手段。越高等級的功法威力越大,所需的氣源力也會越多。正是因爲功法需要不菲的氣源力,所以一般情況下武者無法使用。當然,也有特殊的功法是專爲武者開發而出的,名曰武技,但那類武技數量極其稀少。束府中雖然也有不少功法,但卻沒有武技,所以束羽至今還未修得哪怕半招。這時看到對手使出功法,束羽自然會感到棘手。因爲功法是修者提升實力的主要方式,會與不會功法之間實在差太多了。
束羽原本與其他三名青年交手時已經受了傷,再加之這一掌,已感到搖搖欲墜,但依然強撐着身體。青年看到束羽還未倒下,心中略感詫異,立即又踹出一腳。束羽此刻已是在強撐,哪裡能躲得過,胸口結結實實的受了這一腳。當即向後倒飛,重重的砸在地上。體內翻江倒海,已然提不起半點力氣。
消瘦青年走上前去,譏道:“果然是莽夫一個,連一招半式都不會。”
“哥哥!”萱兒見束羽落敗,不由得眼眶一紅,疾呼一聲,急忙跑過去。卻被消瘦青年抓住手腕,青年盯着萱兒嫩白的手腕淫笑道:“小妹妹,原來你們是兄妹啊,早說嘛,我就不下如此重手了。”
萱兒手腕被抓住,羞怒交加,又無法掙脫,只得一口咬向青年的手指。
青年正得意着,無防之下被咬中手指,當即痛呼一聲,將手一甩,萱兒便摔倒在地。
“啊~~”束羽見萱兒摔倒在地,大呼一聲,便掙扎着想要爬起。
消瘦青年一個眼色,萱兒便被其他兩名青年抓起控制住。接着轉身一腳便踩在束羽的胸口。束羽悶哼一聲,嘴角已流出鮮血,面色憋得通紅,顯然十分痛苦。似乎還未消氣,他又蓄力一拳打了下去,拳頭上閃着微微火光,帶着破風聲而來,顯然又是一記功法。束羽本已受重傷,若是再受到這一拳,只怕性命當即便交待在這了。想要避開,無奈他連擡起手都無法做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落下來的拳頭,他此刻心中充滿了恨意,充滿了不甘。恨上蒼剝奪了他成爲修者的資格,不甘還未成長起來就命喪於此。
可這些都無濟於事,半點阻止不了落下的拳頭,束羽在此刻已嗅到了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