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者

束羽昏迷了三天三夜,才艱難的睜開雙眼。又在束流山的醫治和白窈清的細心照料下,花了兩個月,才恢復如初。

“羽兒你要去哪?娘陪你去吧。”白窈清看到兒子落寞的身影,怕他做出什麼傻事,試探性的問道。

束羽在得知自己凝聚氣旋失敗,已經成爲一個廢人時。並沒有哭,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傷心,只是變得沉默寡言,總靜靜的看着一個地方發呆。這可嚇壞了他的親人,幸好在白窈清和束萱兒的照料和陪伴下,漸漸有了好轉。此時,看到兒子一能下牀活動便要出去,白窈清自然不會放心。

“沒事的娘,我只是出去透透氣,不會太長時間的。”束羽回過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淡淡的說道。說完不待白窈清開口便走出了房門。

束羽出了府門,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兩旁行人匆匆而過,束羽卻自顧自的走着,街道熱鬧非凡,但似乎沒有什麼能引起他的注意。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當他停下腳步時,已到深山野外之地。於是,他便爬上一塊大石坐下,這才注意到此地風景秀美。 清風攜着花香迎面而來,帶來一份清爽,同時又吹走了心裡的陰霾。

正當束羽想躺下時,突然感到左腳似乎踢到什麼東西,隨後便聽到有鐵器落地的聲音。尋聲望去,只見地上躺着一把黑鐵劍。頓時感到異常詫異,爲何剛剛沒注意到石頭上有一把劍,思而不解,只當自己痊癒不久,精神不好。於是便跳下石頭,走進一看。此劍並無劍鞘,想來遺失在此地已久,劍身灰塵積厚、鏽跡斑斑。或許是這把黑鐵劍較之平常的劍略大,竟讓人感到古樸厚重。束羽想拾起細看,入手處冰涼,卻無端生起一股親切之感。好像是久違的老友,又好像是兩者本爲一體。

正當束羽發愣之時,一道聲音響起:“原來你在這啊。”

束羽尋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站着一個人,此人正是束流山,只見他正帶着微笑走來。父親身材修長,一頭淡藍色長髮隨意的披於身後,顯得飄逸脫俗,一笑之下猶如春風拂面。見到父親,束羽心中生起了暖意,父親正“巧”出現在此處,恐怕是母親放心不下自己,趕忙叫父親出來尋他。

“咦,這把劍是從哪得到的?”束流山走到近前,看到束羽手中之劍,不經有此一問。

“這把劍是我在大石旁撿到的,可能是很久之前有人遺失在此處,所以爹從未見過。”

“原來如此。”束流山並未深問。

“爹,我真的治不好了麼?”過了一會,束羽首先打破沉默。

束流山當然知道兒子指的是什麼。他邊看着兒子便說道:“發生這種意外,本是必死之局。你能活下,已經是個奇蹟了。因爲丹田破碎,無地可凝聚氣旋……”

隨着束流山的話,束羽雙手抱膝,臉色越發的陰沉。束羽的表情舉動束流山都看在眼裡,他先是深思片刻,然後似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嘆道:“其實你還有另一條路可走。”

“您說的是真的嗎,爹。”一聽到有轉機,束羽立刻回頭興奮地道。

“恩,那就是成爲武者。”

“武者。”束羽喃喃道。

“是的,武者基本上是由凝聚氣旋失敗或無法完成氣源力九轉的修者組成。因爲沒有氣旋的存在,無法蓄集氣源力,所以只能千錘百煉九轉時體內所產生的氣源力,使之更精純。另外,他們也十分注重肉體的強度,因此他們也把大部分精力用於錘鍊肉體上。可以說,這是一條另類的修者之路。”

看着兒子明亮起來的雙眼,束流山語氣漸漸的沉重:“不過武者一途,較之平常修者艱苦了不知十倍,百倍!你這種意外乃是少數情況,而能堅持修煉下去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武者的數量是極其稀少的。再者,因爲體內無法蓄集氣源力,可用氣源力並不充裕,所以同樣的武學,修者與武者使用出來的效果可能是天差地別的。因此,武者又被稱之爲修煉界的棄兒。”

夕陽西下,百鳥歸巢。父子倆的身影交織在一起,又被拉得很長。

說完,束羽額頭已有了冷汗。“爹,不管成爲武者會有多艱難,我都一定會努力下去的。”過了好一會兒,束羽首先打破沉默,聲音不大,眼神卻透露着堅定。

束流山無奈地用手指輕敲了一下束羽的額頭,道:“真不知道你這小傢伙爲什麼這麼執着,這樣都嚇不退你。”接着站起來說:“時候不早了,先回去吧,免得你娘擔心。”

深夜,束府內。

“什麼,你說羽兒還不肯放棄修煉,要成爲武者?”這時一道驚異的聲音傳出。

“武者雖然在某一方面也可以稱之爲修者,但和普通修者卻是天差地別,而啓星鎮又沒有像樣點的武者,實在無法爲羽兒尋一個師父啊。”燭光下,說話的正是束統。接着他又把目光轉向一旁:“四位長老,你們可有良策。”

左側正坐着四道人影,赫然便是剛剛痊癒出關的束府四長老。

“我等雖修煉了一輩子,但對武者實在一竅不通,無法指導束羽少爺修煉。”

武者本就艱苦難行,又無良師指導,可謂是雪上加霜。就在束流山四人感到沮喪之時,大長老又說道:“不過我想束羽少爺的情況可能會有所不同。”

“噢,有何不同?”束流山一聽事情有轉機,頓時來了精神。

大長老捋了捋花白的鬍子說:“這是在束羽少爺凝聚氣旋失敗時發現的。那時少爺氣旋失控就要爆裂而開時,雖然三當家以莫大代價止住險情,但危機卻還沒消除,氣旋依然處於崩潰邊緣。我等雖拼命施救,但卻止不住傷勢,其甚至還有擴散的現象。就在我們以爲少爺無救之時,他體內不知從何處出現一股精純到無法想象的生命元力,立即便止住了傷勢。但就在我等想要進一步探查時,這股生命元力卻在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大長老說完,束流山四人表情詫異,額頭已有了冷汗。他們沒想到束羽體內還有這等秘密。

束流山拭去冷汗,問道:“那各位長老能否猜出這股生命元力的來歷?”

“出生便帶有強盛的生命元力等這類先天優勢只會發生在高級靈獸的身上,因此它們才擁有極其強橫的肉體或是其他能力。可少爺卻是活脫脫的人類,既然不可能是天生的。那就只能是由外力在少爺出生之時注入生命元力,但能做到這一點的定然是修爲通天之人,而這種境界的修者莫說啓星鎮,就是整個仙幻大陸也不知能否尋到。除此,我等想不出還有其他可能。”

“長老的意思是有修爲通天之人將這股神秘的生命元力注入羽兒體內,那他爲何要這麼做呢?束府也不可能結識這類高人。”束統低頭沉思道。

大長老繼續說:“不過這股生命元力並不常出現,它似乎隱藏於少爺體內,只在少爺出現生命危險時纔出現。若能將之煉化,爲自身所用,那少爺便能擁有媲美高級靈獸的肉體,在武者這一途上將大有裨益。”

“這也是長老說羽兒的情況可能會有所不同的原因吧。也罷,若羽兒不願放棄,那我們便只有支持他了”束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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