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追問之下,唐青將丹霞山內與逐良相見之事說了一下,至於唐家的事,由於看不清九峰山的態度,唐青並未名言。
聽完這話,衆人都是活了數千年的人精,自然能夠看出幾分不同尋常的東西來,只聽青木長老問道。
“唐青,究竟挾持王窴之人,和你有沒有關係?”
不只是青木,剩下三人也很奇怪,世間哪有這麼巧的事,遇上,還幫人傳話。
唐青笑道:“此人的確和弟子有幾分淵源。”
青木長老接着問道:“那此人劫走王子滕之子,究竟所謂何來?”
青木長老問這話並非是爲了丹霞山,而是作爲一門執掌,有些事必須及早知道,也好做出應對。
不過唐青顯然不準備立馬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
“師叔,弟子想知道,本派對待丹霞山,對待幽冥殿究竟是何態度?”
事實上,九峰山衆人如何不明白,丹霞山明顯站在幽冥殿一方,而幽冥殿和九峰山的矛盾越來越難以調和。
九峰山自然明白,和幽冥殿早晚有一戰,可是衆人總是下不定決心,究竟要不要現在就出手?
魏崖長老若有所思的問道:“二者之間有何關係?”
唐青說道:“弟子也牽涉其中,門中若是選擇一戰,那麼弟子說出實話自無不可,甚至還想向門中請援,若是門中如今依舊猶豫不決,那麼最好不要知曉,將來也能分說一二。”
衆人自然明白,以唐青的身份,一旦動手絕對會牽扯到九峰山,若是衆人皆不知實情,那麼到時候還有的說。
青木長老神色有幾分嚴厲的說道:“唐青,你可知道這麼做的結果,再說你以爲憑你的修爲真的能夠對抗一派嗎?”
唐青不卑不亢的說道:“弟子自然知道結果,而且弟子也不會傻到正面硬剛,而且即便到了最後時刻,弟子也有把握保全自身。”
唐青都這麼說了,衆人自然不好多說什麼,衆人心中不禁想到,或許與幽冥殿的事,應該早做決斷。
“兩位師叔,丹霞山果然找上門來了,來人還是王泱。”
忽然,青海長老似有所感,神念連忙穿出禁制,卻是鍾浩稟告丹霞山來人。
“竟是王泱親自前來,這也難怪,王子滕作爲下一任掌門,這王家人自然事事小心,處處謹慎。”
魏崖長老思慮片刻,最後還是說道:“也罷,咱們就在這裡見上一見。”
唐青明白,魏崖長老這是要表達一個態度,或許九峰山暫時無法相助唐青,可依舊還是儘可能的支持他。
青海長老解除禁制,親自出去將丹霞山衆人迎進來,只見赫然有三名神境修士,神境後期、中期、初期各一位。
當先一位中年男子,三十歲上下的模樣,一身麻布青衫甚是隨意,可週身無形中的浩瀚氣機也也只比魏崖長老二人弱上兩分,此人正是王泱。
只見王泱打了一個稽首,道:“丹霞王泱,見過諸位道友,兩位魏道友,一別多年,沒想到還有再見之期。”
魏崖長老和魏崇長老連忙起身,唐青自然也不敢安然坐在那,只聽魏崖笑道。
“世事有常亦無常,我輩修士只要不得超脫,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唐青到了如今的修爲,自然明白其中的道友,神境修士看似實力強悍,有顛倒乾坤之能,可實際上,與天地相比依舊只是滄海一粟罷了。
此地雖然身在丹霞山,可畢竟是九峰山的館舍,分賓主坐定之後,王泱開門見山的說道。
“魏道友,貧道此來本無意打擾,只是想向貴派唐青道友打聽一點消息罷了。”
“無妨。”
魏崖長老沒有多說,王泱也知道,魏崖長老不會插手此事,只不過任憑丹霞山施爲罷了。
王泱向着唐青拱手說道:“唐道友,多謝你將在下侄孫的玉佩送來,在下有幾個問題,還請唐道友不吝賜教。”
唐青很淡然的笑道:“王道友請問便是,能說的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能說的?什麼叫能說的?這意思難道是不能說的你就不說了?
王泱雖有不滿卻不好發作,且不說九峰山擺在這裡,自己此行本就是有所求。
王泱笑道:“還請道友說說遇見那人的經過。”
唐青早已打好腹稿,將事哪有什麼事實 還不是唐青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王泱等人聽了半天,但凡關於那人的話,唐青總是有意避開,要麼就是不盡不實。
王泱眉頭一皺,似有所不滿,不過還是忍耐下來了,不過王泱旁邊的丹霞山長老卻不樂意。
“唐道友即知此人劫持鄙派弟子,爲何還要替其傳話,甚至放任其人離去?”
唐青看了此人一眼,聽到青海長老傳音說道:“此人名叫王鬆,乃是王子滕的同族兄弟。”
唐青看着王鬆,片刻之後不禁笑了出來,說道:“此事與我何干!”
王鬆一陣愕然,眼看王泱沒有制止,知道自己這位族叔有意讓自己施壓,說道。
“大家都是玄門同道,本派和九峰山也算相交多年,道友爲何不肯出手一助,鄙派定當感激不盡,如今道友如此做,我到想要問問是何道理。”
唐青不禁想笑,這人還真是強詞奪理,無緣無故要別人幫你,不幫還是別人做的不對,這算什麼歪理?
“哈哈哈......”
唐青放聲大笑,整得正做殿宇瑟瑟發抖,這還是他有意剋制,只見唐青一拍身旁的桌子,說道。
“說的好,好一個玄門同道,那我倒想問一問丹霞山的諸位,天涯界一行,丹霞山未損一人,看着九州同道慘遭幽冥殿屠戮,我倒想問一問貴派弟子爲何沒有出手?”
“僅我九峰山一派,便有六十七名同門慘遭毒手,貴派又要給我什麼樣的交代?”
衆人顯然沒有想到唐青弄出如此大的動靜,就連魏崖長老等人也是一驚,不過卻無人制止。
王鬆一臉鬱悶,一張臉憋的紫紅,這對於神境修士來說是難以想象的。
王泱也是一臉尷尬,他的本意只是讓王鬆施壓,可是沒想到這王鬆如此沒腦子,說出的算什麼歪理,反而被人拿住了七寸。
王泱乾咳一聲,說道:“唐道友嚴重了,此事......”
王泱還未說完便被唐青打斷,只見唐青搶着說道。
“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在下不怕開誠佈公的說兩句,此人的確與在下有幾分淵源,至於劫持王窴所爲何事,在下也知道!”
聽到此話,不只是丹霞山等人,就連九峰山諸人也不明白,唐青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其實,這也是唐青零時起意,爲的是逼一逼丹霞山,讓丹霞山以爲自己的底牌已經擺在明面上,這樣或許機會更大一點,正所謂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王泱乍聽之下吃了一驚,很快又平復下來,看了唐青一眼,又看看魏崖等人,才問道。
“敢問此人究竟是何人?他所爲究竟有何目的?”
唐青笑道:“他的所作所爲倒要問問貴派做過什麼?我只說一句,他也姓唐。”
聽到此話,王泱瞳孔收縮,看了唐青一眼,眸子深處閃過一死殺意,只不過不知道要殺誰。
唐青感覺異常敏銳,事實上,唐家族人如今除了作爲人質,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
起初,丹霞山乃是希望通過唐琳等人得到古玉,可是如今已經確定古玉在唐青身上,否則唐家族人如今也不會被囚禁起來。
唐青淡然的說道:“在下那位族人還有一句話,丹霞山也有許多門人弟子,甚至下轄九城。”
聽到此話,王泱驀然擡起頭來看着唐青,綿薄的氣機源源不斷的向唐青壓去,唐青不爲所動,只看了王鬆身旁的那位族人一眼。
“噗!”
王鬆身旁的族人忽然感覺一陣浩瀚的氣機襲來,壓制得自己無法呼吸,剛想發功抵禦卻發現這股壓力又消失了,致使體內有幾分損傷。
原來,唐青的咄咄相逼,在王泱看來分明是在要挾自己,如今此地可是丹霞山,他又何曾受過這樣的威脅。
王泱只不過想警告一下唐青,並未打算真個動手,哪知道唐青氣息同樣浩瀚悠長,似乎不弱於王泱。
不只是如此,唐青還禍水東引,將二人碰撞的氣機引向王鬆身旁的弟子,那人雖是神境修爲,可如何能夠抵禦二人合力一擊。
而且,這還是王泱對自己法力的控制已經到了眼轉如意的地步,否則可就不是受傷這麼簡單了。
魏崖長老等人目光森寒的盯着王泱,竟然當着衆人的面動手,這是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啊!
雖然受傷的是丹霞山的弟子,可是這一買歸一碼,當着自己的面欺凌本門弟子,這算怎麼回事。
對於衆人的威脅,王泱置若罔聞,不得不說此人心性還是極強的,要知道此地可是有三名神境後期修士,動起手來,他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王泱卻眯着眼睛盯着唐青,在他看來,唐青帶給他的威脅更大。
實在是唐青修爲進度實在是有點可怕,究竟此人百年以後會走到哪一步?難道九峰山真要出現一名真神?
不,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丹霞山也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王泱也不同幾人招呼,轉身便走,走之前看都不看唐青的說道。
“此事我會給閣下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