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出手了,他們就不可能活下來,祁少,你的話,說的太晚。”
唐青話音剛落,兩名黑衣人應聲而倒,細細一看才發現,兩人的眉心已經被穿透。
原來,唐青手中發出的奔雷劍氣,威力雖然一般,可其中蘊含了青芒劍罡之意。
青色劍罡四周纏着無數雷龍,避實就虛,尋找到二人防禦最薄弱的地方,直接刺入眉心。
原本安靜站在一旁的天殘地缺,忽然看到祁少出現,兩人慌不擇路的逃走,還不忘叫道。
“割舌頭的來了,趕緊跑!”
祁少等玲瓏閣人,對於天殘地缺的離去,衆人絲毫不在意,而是將目光落在唐青身上。
祁少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說了住手,你沒聽到?”
嘴角雖然還有一絲血跡,唐青頗爲瀟灑的撐開寶扇,笑道。
“我說過了,是你們太慢了。”
此話一出,一衆玲瓏閣弟子就像乾柴遇到烈火一般,瞬間被點燃。
玲瓏閣弟子的目光全部落在祁少和獅戰身上,似乎只要二人發話,衆人立馬便會撲向唐青。
而祁少則是在想,這個傢伙到底在是什麼人?究竟倚仗了誰?讓他如此肆無忌憚。
此時,一衆九峰山弟子早已看出來,唐青救了他們,可有人要對唐青不利。
在沈煜和雲霖的帶領下,一衆九峰山弟子站在了唐青身後。
剛纔唐青與黑衣人交手,他們實力不濟,無法替唐青分擔壓力,可此時,他們必須毫無顧忌的站在唐青身後。
如今的雲霖,實力已經達到上清境第一層,除了幾位受傷的師兄外,以他的實力最強。
雲霖站出來,說道:“諸位,我等乃是九峰山弟子,路上遇人偷襲,多虧了這位道友出手。”
雲霖的話不多,但意思很明顯,我們是九峰山的,唐青救了我們,就是對九峰山有恩,要動唐青,就是和九峰山過不去。
一名玲瓏閣的弟子,很不屑的說道:“惶惶如喪家之犬,也好意思開口。”
一衆九峰山弟子怒目而視,沈煜更是冷笑一聲,說道。
“這羣殺手,有一位氣境後期,五名氣境中期,氣境初期更是有十幾人。”
“而我們,只有兩名氣境中期的師兄,還是被對方偷襲,連日大戰下來,對方死的人是我們的數倍有餘。”
“若不是黑衣人源源不斷,以死換傷,讓我們諸位師兄失去戰力,他們豈是我九峰山的對手。”
“而且,我們此行只不過是爲了歷練,既沒有長輩,又沒有實力超強的師兄守護,即便敗了,也是我們學藝不精,與師門無關。”
沈煜有條不紊的分析,聽得衆人啞口無言,即便是唐青也有點出人意料。
這怎麼跟外面聽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不過,唐青相信沈煜的話,因爲一開始,唐青以爲有氣境巔峰的高手,纔會讓九峰山衆人如此狼狽。
可動手之後才發現,黑衣人的實力一般,如今想來,或許那些消息是黑衣人故意泄露出去的。
其實不只是唐青,就連祁少和獅戰也有點相信,因爲他們看得出沈煜不像撒謊,因爲根本沒必要。
最重要的是,九峰山的一衆弟子,絲毫沒有被追擊的驚恐,反而是火熱的戰意。
唐青心中一陣納悶,若是宋銘陽沒有逃走,同樣全力以赴,或許黑衣人也未必能夠輕易得手。
唐青也淡淡一笑,說道:“祁少,其實我殺了那二人也是爲了你好!”
聽到此話,祁少的神色頗爲不屑,似笑非笑的看着唐青,問道。
“此話怎麼說?”
唐青冷冷的說道:“我不殺二人,祁少又能怎麼樣,難道你敢將他們帶走?”
“我......”
祁少一陣遲疑,其實他知道 那兩名黑衣人就是玲瓏閣的人,甚至很多黑衣人都是。
其中,甚至有一位是他的遠房族弟,否則他也不用如此大動肝火。
此時冷靜下來一想,祁少才明白,兩人死了纔是好事,若是二人活着那就麻煩了。
因爲,無論玲瓏閣承不承認,只要有玲瓏閣的弟子參與,玲瓏閣都撇不清。
“他說是爲了我好!”
祁少心中驀然一驚,難道他已經知道玲瓏閣參與其中,想到此處,祁少頭皮發麻,背後直冒冷汗,連呼死了好。
其實,祁少這一脈並不同意向九峰山動手,可是,玲瓏閣並非鐵板一塊。
祁少還在遲疑,獅戰連忙站出來 他畢竟是老江湖,一切看得更清楚。
唐青不是不願留下二人,更不是爲了祁少好,而是他不敢留。
一旦二人活下來,並被證實是玲瓏閣弟子,那麼我們或許迫不得已要動手。
畢竟,只有活着的人才有發言權。
獅戰大笑一聲,臉色深沉的說道:“這位小友說笑了,我們之所以要留下活口,乃是爲了順藤摸瓜,找到幕後主使。”
“玲瓏閣和九峰山同氣連枝,我們一路敢來,便是爲了九峰山諸位道友。”
這老傢伙還真是不要臉,說起謊話來連草稿都不打,簡直是信手拈來。
不過,不得不說,這獅戰畢竟是老滑頭,凡事看得更遠,此時若不就此蓋過,只會掀起兩大勢力的矛盾。
一衆九峰山弟子十分鄙夷的看着獅戰,獅戰卻毫不在乎,甚至一臉得意的樣子。
祁少能夠有次修爲,此行又被委以重任,自然不是傻瓜,很快便醒悟過來。
祁少眉頭的陰霾一掃而光,笑道:“這位道友實力不俗,卻是面生得很,不知道可否相告。”
唐青覺得自己雖然離開了天水城,可自己的身份畢竟敏感,而且他也需要另外的身份,去做一些事。
唐青笑道:“在下鳳歸吾。”
衆人默唸這個名字,努力回憶相關的人,卻無人聽說過,真的沒有聽過。
祁少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慮,問道:“恕小弟孤陋寡聞,鳳兄的大名還真是初次耳聞,不知鳳兄的來歷?”
換做別人,即便從未聽說過,也會閉着眼睛說道,久仰久仰。
不過,祁少倒是坦然,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倒很合唐青的胃口。
唐青笑道:“什麼大名,在此初出茅廬,簡直是小名,而且是微不足道的小名。”
“只有”
祁少也很欣賞唐青的坦然,笑道:“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處,以鳳兄的修爲,必定能夠在北海揚名立萬。”
祁少等人知道,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索性就此離開,也少沾染一些麻煩。
看到祁少等人離去,唐青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吐出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沈煜和雲霖連忙將唐青扶住,忙問道:“恩公道友,你沒事吧?”
唐青搖搖頭,道:“沒事,大家儘快療傷。”
唐青服下一枚丹藥,又將丹藥遞給沈煜分發衆人,便立即盤膝而坐,運功療傷。
等唐青再次醒來時,已經過去兩天時間,來不及多說,立馬招呼衆人離開此地。
此時常山已經甦醒,可是傷勢嚴重,只得躺在一件法寶車架裡。
唐青又親自替他療傷,再加上丹藥的輔助,常山的傷勢很快便有好轉。
常山爲人粗獷,沒有那麼多心思,知道唐青出手相救,自己還受了傷,更是對唐青千恩萬謝。
不過,沈煜和雲霖卻有疑慮,兩人相互推諉,最終明顯沈煜落了下風,不得不開口,道。
“鳳道友,我......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不知道......”
看着沈煜支支吾吾的樣子,唐青心中發笑,若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會怎麼樣。
唐青神色如常的說道:“諸位有何疑問,儘管問便是。”
沈煜問道:“我看鳳道友,似乎是特別爲了救我們前來,難道道兄和我們九峰山有舊?”
唐青心中一愣,他風風火火的趕來,竟然忘了這回事。
唐青乾咳一聲,靈機一動,說道:“我的確與九峰山有舊,貴派有一位俊傑名爲唐青對吧!”
“唐青!”
聽到這個名字,很多人想吃了死老鼠一樣難受,特別是宋銘陽的追隨者。
雲霖也不好受,他兄妹二人對唐青一直不客氣,沒想到如今竟被唐青所救。
沈煜卻是神色一震,他和唐青算是好友,只是沒想到唐青竟然有此本事。
常山自然聽說過唐青,只是無緣一見,淡淡一笑,說道。
“原來是唐青師弟。”
沈煜也笑道:“沒想到唐青師弟,竟然能夠與鳳兄相交,真是他的福氣。”
聽到此話,唐青臉色一沉,什麼叫做福氣,我纔是正主好不好?
衆人也發覺鳳歸吾神色不對勁,似乎空氣都變得凝重了,沈煜忙問道。
“鳳兄 難道是在下說錯了?”
唐青輕咳一聲,神色恢復如常,說道:“我和唐道友並非知交好友,他是一個好對手,我和他乃是英雄惜英雄。”
空氣再次凝固,衆人不是不肯相信鳳歸吾的話,而是不相信唐青有此修爲。
常山更是奇怪,口中嘀咕道:“唐青雖然勝了宋銘陽,可那是在同境擂臺上,按理說,唐青的修爲最多與自己持平,怎麼會......”
沈煜等人同樣不相信,衆人與唐青上次見面不過半年時間,唐青的修爲怎麼可能如此突飛猛進。
衆人卻不知道,外界半年的時間,在洞府加速中,唐青卻渡過了四五年時間。
若非唐青此時是鳳歸吾的身份,要注意自己的舉止,唐青非要和衆人好好說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