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內,女人靠在車窗上呼出的熱氣在窗戶上留下了淡淡地痕跡,擡起纖細的手指圈圈畫畫,留下一個名字。
白洛川看着漸漸清晰的筆跡,心彷彿被冬雪覆蓋,“依依。。。。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女人側頭看着窗外不停落下的白雪,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覺得很熟悉,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她的頭很痛,彷彿在她要想起來的那一刻什麼都沒了,一切都如同指縫間的流沙,抓不住一絲一毫,她只能悵然若失的站在原地。
白洛川坐在她身邊,伸長了手將她摟在懷中,“依依,不是說好了,不再去想過去的事了麼你會頭疼,而我會心疼。”他看着她痛苦的模樣,心底也不好受。
他在懼怕她想起一切的同時,也在心痛着她的痛苦。
更何況,再過不久他們就要結婚離開這裡了。是不是越接近幸福的時候,就越會患得患失
凌依依感受着身後溫暖的胸膛,微微閉上了雙眸,疲憊的吐出一口氣,“洛川,我感覺有很多事我不知道,但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男人的下巴靠在了女人的肩頭蹭了蹭,“依依,一切有我在,你不用擔心太多。”他越來越開始後悔因爲一時心軟就帶她過來了。
凌依依轉過身緊緊的抱着眼前的男人,眉頭微微皺起,“洛川,vire這個人是不是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爲什麼她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會是這樣的難過,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甚至還一些破碎模糊不清的畫面從眼前閃過,她以前一定認識這個人,而且是很重要的存在。
白洛川伸手摟着懷中的女人,聲音柔和之中夾雜着一絲悲傷,“vire他就像是你家人一樣的存在,你很喜歡他,而他就像哥哥一樣的照顧你,保護你。”
在沒有他在她身邊的時候,vire就是一個合格的保護者,保護着被他傷的遍體鱗傷的她。
凌依依的眼眶一熱,淚水蓄滿了雙眸,“洛川,我好難過,真的好難過,我不希望他死,真的不希望。。。”
白洛川看着女人的淚水沾溼他的胸口,她心裡的劇痛他都能理解,只是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着她,讓她知道她的身邊還有他。
黑色轎車緩緩的停在了別墅前,男人抱着還在輕聲哭泣的小女人走下了車,緩緩走進別墅,將她放在了柔軟的大牀上,然而女人的雙手卻沒有放開他。
白洛川挑了挑眉頭,曖昧的語氣讓女人紅了雙頰,“我以爲你需要休息。”
凌依依將頭靠在他的胸口,“洛川,會不會有一天。。。。你就死了。”如果他死了。。。那她該怎麼辦一種無法言喻的絕望席捲她的心臟,她已經無法忍受沒有他的生活了麼
男人的目光閃了閃,輕輕嘆口氣,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頭頂,“依依,我還不想英年早逝,所以不要這麼詛咒我好麼。”
凌依依輕笑着,只是晶瑩的淚水還在她的臉龐,“洛川,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這樣說的,我們都會長命百歲的。”她真是說什麼不好,一定要說這種話。
白洛川也不再說話,而是微微勾了勾脣角,“你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要不要我去弄點吃的給你。”
女人的俏臉一紅,她想起了上次他們好好的吃飯結果吃到了牀上去,“我。。。隨便。”
白洛川看着她嬌豔的臉,雖然不知道她在臉紅什麼,但是不可否認她這樣臉紅的樣子,還是讓他很是受用的。
偌大的臥室內,只有她一人躺在牀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窗外還在下着小雪,雪白的顆粒敲打着窗戶有着細小的聲音,如同冬日裡少女的笑聲,如此的清脆動人。
她側過頭去看着窗外的小雪,起身走到了窗口,屋內開着暖氣,伸手觸摸在玻璃上不是冰冷一片,而是帶着淡淡的暖意,“好美的雪。。。”
灰濛濛的天空不斷的落下雪花,一縷縷金色的陽光折射出雪花的形狀,晶瑩剔透的光澤讓人移不開雙眸,院子內的草地上也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凌依依帶着一絲孩童的笑意轉身離開了臥室,“咚咚”的下樓聲,讓在廚房的男人探出了頭,“依依,你慢點,小心別摔着了”
他皺眉看着眼前氣喘吁吁的小女人,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拉着他的手,輕快的語調與剛剛的她判若兩人,“洛川,我們到院子裡玩雪好不好”
她雖然不記得以前一些事,但是她卻記得幼時的她,也曾有過在雪地內奔跑的時候,回家的時候卻也免不了被父母親一頓臭罵,那時候母親還在。
凌依依微微一愣,她好像記起了她小時候的事,也記起了母親,可是爲什麼後來的事記不得了。。。
白洛川看着眼前說話說到一半自己楞起來的女人,不由得無奈的笑,“依依,你在發什麼呆你不是很怕冷的麼”
凌依依回過神來,雙眸還帶着意思迷茫看着眼前的男人,“洛川,我好像想起一些事了。。。”
男人聞言之後,面色微微一變,轉而還要笑着問她,只是嘴角的笑意沾染上了一絲僵硬,“依依,你想起。。。什麼了”
凌依依低下頭並沒有看到男人臉上的表情,“我想起了小時候,母親還沒離開的時候,可是也只是一些片段,記得不是特別清楚了。”
她擡手摸了摸頭,那裡的鈍痛好像沒那麼厲害了,難道只有想最近的事纔會這麼痛麼
白洛川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那你還想起什麼了麼”原來只是小時候的事,他是不是應該加快結婚,然後趕緊離開這裡了呢。
凌依依擡起頭,抿了抿雙脣,“也許過些日子,我就可以全部想起來了。”這應該算是一個好的開端,也許過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全部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