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醫院的長廊上,一個身影站在病房的面前,卻沒有再上前一步,而是伸手輕輕觸摸着上面的淡淡輪廓,女人的睡顏並不是特別安穩,似乎還做着噩夢。
最終男人還是抵不過心裡的渴望,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坐在了她的身旁,伸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對不起,我又讓你傷心了。。。”
女人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的觸摸,淚水順着閉着雙眸的流過他的手心,口中呢喃着,“爲什麼你不愛我。。。爲什麼不愛我還要娶我。。。爲什麼。。。我還愛你。。。”
白洛川聞言之後,就這樣僵直的站在那裡,手心裡都是她微熱的淚水,幾乎都要燙傷他的手心,雙眸痛苦的閉上了,手緩緩地收回了,低下頭輕輕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男人雙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臉頰,“依依,誰說你我不愛你的,世界上最愛的人就是你,一直都只有你。。。”
不知是男人深情的話語,還是女人的噩夢結束了,她不再哭泣,而是皺了皺眉頭,似乎快要醒了。
男人見此只能立刻離開了房間,靜靜的站在了門外,看着裡面的她。
凌依依睜開雙眸,疑惑的摸上了還帶着一點溫熱的額頭,轉而又是自嘲的微笑,“真是做夢都能夢到你。。。”
剛剛她夢到了他說他還愛她,最愛的人就是她,而且一直都只有她。
女人單手遮住了雙眸,聲音裡帶着一絲苦澀,“現實中你不放過我,連虛幻的夢裡你也不放過我麼。。。”
難道她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麼做夢都希望他來愛她,真的是做夢呢。
她翻個身的時候,卻是疑惑的看了一眼門外,剛剛那裡是不是站着一個人
她想起了在玉海別墅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站在門外看着她的。
凌依依彷彿鬼使神差一般的光腳走出了房間,打開門的時候,只有空蕩蕩的長廊,哪裡有什麼人,只有夜風穿過空無一人的長廊。
漆黑的深夜裡,女人的身影顯得格外的孤單,她忍不住勾起淡淡的脣角,“我真蠢,這種事現在怎麼可能還會發生在我身上。”
她擡眸看了一眼黯淡無光的夜空,似乎在上面看到了值得眷戀的東西,輕輕嘆息了,轉身走進了房間。
而長廊的盡頭有一個男人死死地咬住嘴脣,雙手握的死緊,深怕他會有一個忍不住就會衝出去擁抱她。
清晨,第一抹陽光出現在了病房內,女人睜開雙眸便看到了一束鮮豔的卻是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無所謂,反正我覺得挺好看的。”他看到她眼中的掙扎,最終她還是別過頭去了,他不由得輕輕嘆口氣。
凌依依起身拿着換洗的衣服走進了浴室,“我要換衣服,換好之後我們就走。”說完,便關上了門。
vire輕輕嘆口氣,爲她收拾着衣物,卻在他看到枕頭上還未乾的痕跡,停住了手腳。
她還在夜夜爲他哭泣。
然而此刻在浴室內的女人,看着鏡子裡瘦了一大圈的女人,圓咕隆咚的小腹倒是更明顯了,雖然她還只有四個多月的身孕。
凌依依伸手撫摸着蒼白的臉頰,勾起了苦澀的脣角,“凌依依,你看你都把自己搞成了什麼樣子,你這個樣子還怎麼活的比他好”
她將病人服換下之後,穿上了淺藍色的牛仔揹帶褲,裡面是一件淡的眼神都愣住了,不由得淺笑,“怎麼這樣很醜麼”揹帶褲是爲了遮擋她已經打起來的小腹。
vire看着充滿青春活力的女人,然而她的雙眸中卻沒有笑意,他走到她的面前,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嗯,很好看。”
凌依依聽着他溫柔地言語,眼眶又是一熱,微微側過頭去,“vire,謝謝你,一直都這樣照顧着我。”
金髮男人爽朗的笑着,“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呢我把你當妹妹,你是不是忘記了”他一直都當她是妹妹的存在,想要呵護她一生。
凌依依低下頭,輕聲說道,“但是詩情此刻應該更需要你纔對,送我到安全的地方之後,你就去找她吧。”畢竟比起她來說,詩情更需要他。
然而vire轉身拿起輕巧的行李包,淡淡的說道,“現在我已經將詩情暫時交給了天琪。”
女人擡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vire,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vire微微勾起脣角,“現在我和她都需要冷靜。”那天的爭吵還在他耳邊,她將這些年憋在心裡的怨恨都發泄了出來,現在他去找她,只能是火上澆油。
凌依依看着他臉上的落寞,不由得輕輕嘆口氣,口氣帶着一絲絲悲哀,“vire,不要走到我和白洛川這個地步之後,才覺得是錯誤。”
她現在只希望當初沒有遇到他,沒有這一切,那她還可以快樂,還可以幸福。
vire伸手牽着她微微顫抖的手,“傻丫頭,什麼錯不錯的兩個人在一起是緣分,就算走不到最後也不能說是錯誤。”
否則世界上又爲什麼要有愛情這種東西
女人低下頭一直想着他剛剛說的話,“緣分我和他只能說是孽緣。。。”一段不該開始的關係,所以該結束了。
vire聞言之後,動了動嘴脣,最終只是輕輕嘆口氣,什麼都沒能說。
兩個人坐上了黑色轎車之後,便離開了醫院。
並沒有發現車後還跟着兩輛黑色轎車,上面坐着一個女人面色陰冷的看着那個小腹微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