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4 黑暗，伴你左右
Chapter84 黑暗，伴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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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冥燁的吻霸道繾綣，絲毫沒有給安若涼睜開眼睛的機會，安若涼皺了皺眉，感到溫熱的薄脣不停的吻着她的眼不肯離去，她雙手抵在他胸口，下意識的攥緊胸前的衣服，問得小心翼翼，“真的嗎？你沒有騙我？我下一次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了？”
“別人的話你可以不相信，但我的話你必須相信。舒藺畋罅”冷冥燁在她閉起的眼睛上輕輕地細碎吻着，“我說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五年了，我不是把你抓回來了嗎？”
安若涼心一揪，“冷冥燁，我都這樣了……”
冷冥燁低笑出聲，紫瞳輕眯，眸底是藏不住擔憂，“我的小女傭，相信你的主子，怎麼樣？嗯？”
安若涼抿抿脣，“好，那我不睜開眼睛。”她不敢睜，她害怕睜開後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縈繞在鼻息間的是冷冥燁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她攥住他胸口衣服的雙手微微收緊，將小臉埋在他懷中。
另一邊－－
杜蔚然維持一個睡姿睡了好幾個小時，他從來沒有睡得這麼香沉過，大手下意識往身前摟去，卻摟了個空。
他睡眼惺忪地睜開狹長的鳳眸，身邊的牀單除了有褶皺的痕跡外，沒有丁點的溫度。他陡然睜大眼睛，撐起上半身坐在牀上，房間裡面除了他，根本沒有安若涼的影子，“小涼……”
杜蔚然一驚，猛地跳下牀走到門口，握着門把一扭，才知道門被反鎖了。
杜蔚然心裡一陣氣氛，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毫無戒備了？居然貪戀她的溫暖，讓她趁機跑掉。
放在口袋的手機在突兀的響起，杜蔚然掏出手機接通電話，“喂？”
“喂，您交給我們的事完成了，車子被我們撞下了懸崖，估計必死無疑。”對方聲音難掩興奮，“那剩下的餘款可以打到我們的賬號裡面了吧？要知道，爲了這事，我們有幾個兄弟還有車子都損失很嚴重。”
“放心，該給你們的一分錢都不會少。”杜蔚然臉上露出報復過後的笑意，他剛想要掛斷電話，眼前閃過一張倔強的素白小臉，似無意但卻有意的問了句，“當時還有其他人受到牽連嗎？”
對方想了一下，“喔，有個年輕的女人，她是一棟辦公大樓下面上的車，怪只能怪她運氣不好，模樣挺清秀的，長直黑髮……”
“你說她在哪上的車？”杜蔚然皺眉問。
“平安路的辦公大樓樓下。”
杜蔚然頓感一股寒意從腳底冒上頭頂，她肯定是回到律師事務所那邊去等冷冥燁了，該死的，他居然忘記這段時間冷冥燁專門接送安若涼上班。
“您放心，我們做事幹淨利落，絕對不會懷疑到您身上……”他們一直都是電話聯繫，連面都沒見過，更別說對方的底細了。
杜蔚然握着手機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整個人彷彿被抽空，沉默了半天才吼出一個字，“滾！”
“小涼！”杜蔚然眼前一黑，差點跌倒在地，沉澱在胸腔的壓抑在好不容易舒緩一點後又被硬生生的堵住，再也吸不進一口氣，這些，都是冷冥燁的錯，如果不是他，小涼就不會丟失性命。
都是冷冥燁的錯，都是“他們”的錯！
懸崖底－－
安若涼緊緊閉着眼睛，安靜乖順地靠在冷冥燁胸前，遠處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她猛地被嚇到僵直身體，眼睛閉着看不見的她雙手本能的四處摸索，“冷冥燁，你在哪裡？你還在嗎？”
“我在這。”冷冥燁握住她胡亂揮舞的小手，他掌心非常滾燙，平時覺得冷的語調此刻也顯得異常溫暖，大掌包裹着小手，灼熱的溫度不斷傳遞到她手上，蔓延至四肢百骸，令她無比的心安。
畢竟這裡是高速公路，發生了意外很快便引起注意，救援隊很快就派出消防員找到山下。
安若涼臉埋在冷冥燁胸前，曾經，這個男人無數次將她推入無底的黑暗之中，她恨過他，怨過他，然而如今，她再次置身在黑暗的恐懼中，留在身邊的卻仍是他，“冷冥燁？”
女子柔柔的嗓音在空曠的陰風呼嘯的山谷間徘徊迴盪，像恐怖電影的悚然配樂，這種感覺，彷彿那些妖魔鬼怪會突然抓住她的腳踝，讓她不能繼續前進。
冷冥燁圈住她纖腰的手緊了緊，“怎麼了？”
“沒什麼。”安若涼輕搖頭，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處在黑暗中，最不習慣的就是過於平靜，唯一聲音才能確定身邊的人還在。
“找到了……在這邊……快擡擔架過來……”遠遠的，聽到有人大聲呼喊的聲音，緊接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紛至沓來。
冷冥燁撐起上半身，貼着安若涼的耳，“救援隊來了。”
“嗯。”安若涼一直緊繃的小臉鬆了下來，但一想到自己眼睛看不見，又抿下脣瓣。
救援隊擡着擔架找到他們時，手電筒的強光打在他們身上，安若涼只覺得閉着的眼閃過紅光，她眼皮動了動，很自然的想睜開眼睛，可是想到冷冥燁的話，又不敢睜開，乖乖的閉着。
她怕一睜開，世界仍是無邊的黑暗。
坐上救護車來到醫院的急救室，醫生仔細給安若涼做了檢查，除了多處擦傷，並沒有什麼大礙。
安若涼一手抓住冷冥燁的手，一手攥緊身下的牀單，內心惶恐不安，“醫生，我的眼睛怎麼樣了？”
“放心吧，輕微腦震盪，視網膜神經受壓迫導致暫時性失明，大概明天就能看到東西，爲了保障，我建議留院觀察幾天。”醫生示意護士將安若涼送入病房，女子聽到醫生的回答，這才完全鬆了口氣。
冷冥燁給她安排了最好的房間，護士出去後，男子仍是有些不放心，拿出手機先給冷馳打了個電話讓他立馬過來，接着又打給冷雲簡單的說了一些情況，叫他不必過來了。
冷馳接到電話後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原想將安若涼轉到冷氏集團名義下的醫院，但轉念一想，這樣來回奔波，她身子可能吃不消，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冷馳給安若涼檢查過後的定論與醫生無異，冷冥燁聽見後，才放他離開。
偌大的病房，空洞的儀器緩慢的發出“嘟、嘟、嘟”的聲音，安若涼心跳得有點快，她知道冷冥燁就在房間裡面，可雙手沒有抓住他，心裡總覺不安全。
“冷冥燁？你在嗎？”個這個我。
偌大的房間只有安若涼自己的迴音。
女子頓時如臨大敵般豎起耳朵，她想睜開眼睛看房內的情況，可是又不敢，忐忑之下，她咬着脣硬逼自己把眼睛閉好。
難道冷冥燁也走了嗎？
四周都是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很難聞，安若涼雙手抓着薄被，十指緊張地絞在一起，那種墜入黑暗的彷徨恐懼感又回來了，她總覺得房間裡站着個人，正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她看，但是，她卻聽不到那個人心跳聲和呼吸聲。
不，好像不止一個人，她感到牀邊也站着另外一個人，有兩個人……不，房間裡有一堆人！
“啊－－”安若涼遏制不住的驚叫，連忙拉起薄被蓋住腦袋，整個嬌小的身子蜷縮在被窩裡面。。
耳邊突然傳來很輕的低笑聲，當一個人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聽覺異常敏銳。
“你膽子不是很大嗎？”冷冥燁微彎腰掀開她頭頂的被子，“敢扇我巴掌，敢開槍射我，敢忤逆我，敢離開我，還怕鬼怪嗎？”
“叩叩－－”
話音剛落，門便被敲響了。
安若涼還未對冷冥燁似調侃又不似調侃的話反應過來，被這兩聲敲門聲嚇得臉色煞白，雙手胡亂的揮舞，猛然揪住了冷冥燁的領口，男子猝不及防，再加上腿受了傷，上半身硬是被她扯過去。
護士進來時，看見的就是安若涼抓着冷冥燁的領口，似要想要對他做些什麼的曖昧畫面。
護士走到病牀尾，拿起掛在那的病歷本，看了看體溫，簽上巡房的時間，不溫不火的說着：“體溫正常，多喝點水。”
冷冥燁雙手撐在安若涼身側，喉間逸出好聽的笑聲。
安若涼有些窘迫，紅着臉忙鬆開手，微仰起的上半身怯怯地躺回牀上去，她拉着被子遮住自己大半張臉，露出閉着的眼睛。
護士巡完房，離開將門帶上。
冷冥燁擡手整理被她弄皺的領子，低低冷冷的聲音滿是邪肆，“要我和你上牀睡覺嗎？”
“不要。”怎麼話從他嘴裡說出全變了味了？
冷冥燁無所謂的挑眉，儘管她看不見，“那我出去了。”
“嗯。”安若涼悶悶應了聲，有點委屈，隨即翻身側躺，拉起薄被蓋過頭頂，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縮成小小的一團，她覺得，這樣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冷冥燁見狀，將她的被子再度拉下來，“你想要悶死嗎？睡吧，我在這，不離開。”
“你的腿還好嗎？傷嚴不嚴重？”安若涼從被窩探出小腦袋順着冷冥燁說話的方向轉去，之前的傷纔剛痊癒，這下又添新傷了。
“沒事，無礙。”他說。
冷冥燁的手機這時響起了，他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抿了抿脣，接通電話，“喂。”
“媽媽。”一把稚嫩的童音從話筒那邊傳來，非常大聲。
安若涼耳尖的聽到女兒的聲音，忙伸手朝冷冥燁摸索過去，“是璐璐打來的電話麼？讓我和她說說話。”
冷冥燁聞言，伸出另外一隻手握着她的小手，“小丫頭，把電話給雲。”
“不要，我要跟媽媽聊天。”安筱璐很明顯不買他的賬。
“不把電話給雲聽，你想都別想。”冷冥燁薄脣抿成一條直線。
話筒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又傳來冷雲的聲音，“璐璐乖，先讓我跟你爸爸說幾句，不然你就不能跟媽媽聊天咯。”
安筱璐撅着小嘴巴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電話交到冷雲手中。
“怎麼打電話來了？”冷冥燁剛纔已經吩咐不要打來，免得打擾安若涼休息。
冷雲苦笑，“璐璐纏着我，趁我不注意拿我手機偷偷打給你，我也沒辦法啊。始終只是一個四歲的小孩子，母親不在身邊會感到寂寞的，燁，讓璐璐和小涼聊幾句吧，我告訴她小涼跟你有事出去幾天。”對於小孩子，偶爾撒善意的謊言還是無傷大雅的。
冷冥燁垂首看着安若涼茫然的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模樣，捏了捏她的手心，將自己的手機遞向她。
“喂，璐璐……”安若涼接過手機，想起安筱璐天真可愛的笑靨，又憶起自己差點沒命，聲音立馬哽咽了，她覺得胸口像是被人重重錘了一拳，有些揪心。
“媽媽……”似乎感受到她的想念，稚嫩的童音也流露出哭聲。
“璐璐乖，媽媽這幾天有事不回來了。”她隱約聽見冷雲的話，“你要乖乖聽舅舅的話，知道嗎？”
安筱璐很懂事，她不想安若涼擔心，在那邊拍拍自己的小胸口，保證道：“媽媽你放心，璐璐是大人了，我會照顧好自己，聽舅舅的話的。”
安若涼心頭一暖，“嗯，我知道璐璐是全天下最懂事的好孩子，很晚了，早點睡吧，等媽媽回來。”
“嗯。”安筱璐應了一聲，安若涼甚至能想象得出她在另一邊重重點頭承諾的樣子。
掛斷電話，冷冥燁拿回手機，按着安若涼躺在牀上，給她掖好被子讓她休息。
安若涼整晚都睡得不安穩，身上多處擦傷與病服摩擦在一起很是難受，她半夢半醒，斷斷續續都在做着相同的夢，她的眼睛看不見了，看不見璐璐可愛的笑容，燦爛的陽光，沒有一絲的光明，永遠墜入無盡黑暗的恐懼中。
直到有一天，她的眼睛突然好了，能看見了，卻發現自己最熟悉的人已經離開了自己，不在自己的身邊，重見光明的世界再次陷入昏暗無光。
安若涼一個驚嚇，從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有點刺眼，她擡起手背擋了下，陽光透過指縫映入她的雙眼，房間的景物從白茫茫的朦朧影子到逐步清晰。
安若涼不敢一下子完全睜開眼睛，她眯着眼，慢慢地、慢慢的掀開，長長的睫毛隨着她的小心翼翼不斷顫抖着。
除了光線有些難以適應，她都能看見了。
離她病牀兩米外有另一張病牀，冷冥燁側着身躺在上面，旁邊放着一張輪椅和一根柺杖，他穿着醫院的病服，藍灰相間的格子條紋穿在他身上不顯絀劣，反而襯得他英俊瀟灑，似乎他身上穿的是某國際品牌最新發布的休閒服裝，白色的薄被蓋至腰間，他睡相極差，幾乎抱住整張被子，頭低着，只枕着半個枕頭，看上去好像習慣抱着什麼東西睡覺一般。
安若涼莞爾，有誰能想到，平日裡冷傲的男子，竟擁有典型的嬰兒睡姿。
許是感到有視線投射在自己身上，冷冥燁好看的劍眉微蹙，睜開眼，看見她嘴角柔柔掀起卻來不及收回去的笑意，“笑得跟傻瓜一樣。”
安若涼斂下笑意，撇撇嘴，瞪了他一眼。
冷冥燁從牀上坐起來，將牀邊的輪椅柺杖統統踢開，走路有些一拐一瘸的，他來到安若涼牀前，見她眼睛散發出迷人的光彩盯向自己，不由微彎腰，額頭抵額頭，鼻尖觸鼻尖，深邃的紫瞳直直的望進她眼裡，“能看見了，對嗎？”
“嗯，能看見了。”安若涼語氣輕鬆，脣角止不住的淺笑。
冷冥燁將她額前的碎髮撥開，光潔飽滿的額頭處，一道淺紅色血痂赫然出現在眼前，這都是摔出車窗時被小石子劃傷的，黑紫色的瞳眸閃過陰鷙的光，他薄脣微揚，勾出一抹微笑。。
安若涼知道，那是她所熟悉的嗜血狠戾。。
她垂下眼簾沒有說話，不想泄露眸底的情緒，他不想冷冥燁出事，同時她也不會希望杜蔚然出事，她是不會說這件事是杜蔚然做的。
杜蔚然終究是待她好，她視杜蔚然爲好朋友。
過了一會兒，醫生到病房來仔細給安若涼做了個檢查，說再留院觀察了幾天，就能出院了。
在安若涼住院的期間，杜蔚然四處打聽高速公路的那個車禍有無人員傷亡，很慶幸的，他得知安若涼無事，受了點輕傷，正在醫院接受治療，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了冷冥燁仍舊活着，雀躍的心情立刻又沉沉的墜落。
杜蔚然沒有去醫院探望，只是到花店去特意定了一束香水白百合，令人送去慰問。
安若涼在醫院住了幾天便準備出院，冷雲送安筱璐上學後直接把車開到醫院接他們回去。
到了下午，安筱璐放學回來，小小的身子揹着一個粉紅色的小書包，有模有樣的推開門走進大廳。
“媽媽！”當她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熟悉身影時，她不淡定了，小大人立刻變回四歲天真孩童，她驚喜的蹬着小腿朝安若涼奔跑過去。
聽見奶聲奶氣的呼喊聲，背對着門口的安若涼立即轉身，展開雙臂迎接女兒。
安筱璐迫不及待的伸出短短的手臂，眼看快要撲進安若涼懷中了，卻陡然抓了個空，被一個向上的力道提了起來，安筱璐擡眼一看，立刻鼓起腮幫子，瞪大圓亮的紫眸瞅着冷冥燁，哼！又是他！
冷冥燁繃着身子一臉陰沉，跟安筱璐大眼瞪小眼的對望，冷雲則在一旁看得開心，呵呵，他們父女倆又開始互看對方不順眼了。
安若涼幾天沒見到女兒，乖想念的，她擡手扯了車冷冥燁的衣襬，冷冥燁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接着把安筱璐拎到她懷中。
“媽媽，我好想念你。”安筱璐撒嬌的蹭進她的懷中，又圓又大的紫瞳噙着淚水，一張肉肉的小臉皺成一團，聲音哽咽，光看着就讓人心疼。
“璐璐，媽媽也好想念你。”安若涼蹭着她又軟又暖的小臉蛋，心中一陣感概，幸好……幸好眼睛沒瞎，還能看見璐璐可愛的笑靨。
兩母女聊了一會兒，冷冥燁不聲不響的再次拎起安筱璐，將她丟給冷雲，抿下脣對安若涼說：“走，我們今天回去。”
回去？“回去哪裡？”安若涼睜大雙眼，疑惑的看着男子。
“回冷家。”其實他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有這個意思了，卻偏偏遇到現在這種情況，所有傷害他們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聞言，安若涼臉上閃過爲難，她現在生活得很好，一點也不想回到那個冰冷的牢籠。
冷冥燁直直的看着她，沒有錯過她眸底的不願，“只要你跟我回冷家，我饒小丫頭的命。”
“媽媽。”安筱璐雙手摟住冷雲的脖子，歪着腦袋看過來。
安若涼緊緊抿着脣，小臉無助不安，看着女兒懂事的眼神，她深深吸了口氣，“好，我答應你。”爲了璐璐，她什麼事都肯去做。
“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回去。”冷冥燁站直身，微彎腰將安若涼打橫抱起。
安若涼略顯驚訝的看着他，他向來說風就是雨，絲毫不容別人有拒絕的權利，不過，“璐璐呢？”女兒該怎麼辦？
冷冥燁微挑眉，“隨便她，想跟就跟，不跟也罷，不關我的事。”
安若涼心頭一陣酸澀，璐璐是他的孩子……
“不要，我要跟着媽媽。”安筱璐掙扎着下地，她瞪大圓圓的水靈紫眸，仰起小腦袋看着冷冥燁，氣勢十足。
“可是……能不能明天再走啊？”安筱璐微嘟着粉嫩的脣瓣，“人家還沒收拾好行李，還沒跟大家道別呢！程姐姐，林叔叔，柔姐姐，清姨姨，還有本哥哥，琪琪姐姐……”
小丫頭數着自個兒短胖的手指，一一報上要道別的名字，在舅舅這裡住了那麼多年，大家都寵着她，對她好，一時之間要離開，她捨不得呀。
冷冥燁居高臨下的睨着安筱璐，脣角勾勒出漂亮的弧度，笑得邪魅妖冶，“你可以選擇不跟我們一起走，至於你想不想走，那是你的自由，至於我讓不讓你來，那又是我的自由了。”
安筱璐聞言，粉嘟嘟的小嘴巴撅得老高，憤憤的瞪着他，“我現在就跟你們一起走！”
哼！想獨佔她媽媽，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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