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初像一個猛獸地將唐婉涼按在牀上,大手迅速地將身上睡衣的扣子扯開,露出輪廓分明的小麥色胸肌。
唐婉涼掙扎。
她不能在屈從了。這一秒的沉.淪,便是下一秒的悲痛,尚存的一絲理智在唐婉涼的心底掙扎着。
女人用力地將雙手護住自己,似乎要把全身的力氣用來與這個男人抗衡。嗓子裡擠出幾聲嬌.喘。
然而,韓景初似乎被這一股拒絕的力量激發起內心的挑戰欲。手臂上的肌肉漸漸隆起,加大了力度。
唐婉涼被對方用力的扣進了懷裡。韓景初彷彿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佔有慾隨着女人急促的喘.息傾瀉出來。
“不要。求求你。”唐婉涼依然掙扎着,汗水將她額前的碎髮貼在額頭上。
聽到這樣的哀求,那股力量像潮水退去一般,漸漸放鬆了。
唐婉涼一隻手撐坐起來,一隻手撫摸着自己的後脖,大口大口喘着氣,像一個缺氧的病人。
深深的紅印埋在她的脖子後。似乎在訴說着方纔男人的野心和佔有慾。
“是不是跟我在一起真的這樣痛苦?”韓景初恢復了平常的呼吸,聲音有些沙啞,又有一些低沉。
唐婉涼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多麼想說不。跟他在一起是她十多年前就埋在了心底的夢。
眼前的他是她多少次在夢裡面含着淚呼喚了千百遍的“大哥哥”。
可是這樣回答回得來什麼呢?
唐婉涼並不是無法忍受韓景初的時雲時雨,因爲再好在和睦的夫妻都會吵架。都會與對方爭執,甚至拳腳相加。
但是她無法忍受這個男人對她摸不着的態度,如果愛,爲什麼將她當作玩物一般戲弄羞辱?
如果不愛,爲什麼又在她絕望的盡頭拉她一把。
到底韓景初的心中愛她還是不愛呢?雖然她深愛着這個男人,可是一廂情願太久,也會累,也會疼。
可能是因爲剛纔被對方用力的壓着,也可能是剛纔掙扎時被撞到了,唐婉涼膝蓋上,先前的淤青處,劇烈的疼痛起來。
她緊緊扶住膝蓋,凝着秀眉,不言一語。
是真的太疼太疼,她纔敢不回答韓景初這個霸道的帝王一般的人的話。
看到唐婉涼扶着膝蓋疼痛得軟弱起來,韓景初的內心瞬間被狠狠揪了一把,望向那個女人。
看到這個剛纔還在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自己的小女人,這一秒卻僅僅蜷縮在一起,疼痛得擰起了眉毛。
韓景初匆忙撲到唐婉涼身邊,緊張得英眉也跟着擰了起來:“怎麼了,有事麼。”
“疼……”唐婉涼低低的喊了一聲。
湊近了,他才發現,唐婉涼額頭處細細汗珠,柔柔的睡裙下掀起,膝蓋上藏着一大塊淤青。
韓景初緊張起來,二話不說,一把公主抱起唐婉涼,衝下樓,衣服也顧不上換,將女人輕輕放進賓利的後座,飛速啓動車子朝醫院飛馳而去。
唐婉涼,你可千萬不要給我出事!韓景初心裡祈禱着。
來到醫院,住進vip病房,醫生立即給唐婉涼進行全身檢查。
“唐婉涼,你給我好好的!”韓景初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牆壁,焦急地等待着結果。
他內心充滿深深的愧疚和不安,這死女人,不舒服維持還這樣一聲不吭的硬扛着,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有她好看!
“吱丫……”門被推開,韓景初護士平穩地將唐婉涼扶到病牀。
韓景初走上前來,大手將唐婉涼柔軟白皙的手緊緊握住,放在嘴邊,輕輕地吻着:“怎麼樣了?”
“好疼,我的膝蓋……”唐婉涼不願意再說任何話,劇烈的疼痛將她拖拽着,遊離在神志清與不清之間。
“你給我好好躺着,不要亂動!”韓景初語氣凝重,警告着躺在牀上的唐婉涼。
說罷,迅速起身,掏出電話讓主治醫生將報告迅速送過來。
醫生得到結果,匆匆趕到。
韓景初坐在病房外房的沙發上,雙手十指相扣放在肚前:“說吧,給我詳細一點。”
“韓先生,您太太的情況不太樂觀。”醫生滿臉小心地說,生怕觸怒了這個男人。
“你說什麼!”韓景初呼吸急促起來,焦急地問:“我太太怎麼了!”
“您太太由於有先天性脆骨病,這一次因爲劇烈撞擊,造成嚴重的膝關節損傷。加上體內鈣元素的缺失……”醫生擡了擡頭,小心翼翼地望向韓景初。
“說,繼續說。”韓景初好不容易忍住不安的心。
“就是說……您太太由於本身體質的原因,加體內恢復緩慢,關鍵是這一次重度撞擊,導致關節嚴重損傷,疼痛感隨着活動量增加,天氣因素等加劇。”醫生解釋。
“現在情況如何?”韓景初再次緊張起來。
“我們已經給您太太使用了藥物控制住神經的疼痛,但是……”醫生再一次止住了話。
“給我一口氣說完!”韓景初本來就非常緊張,醫生的支支吾吾徹底激怒了他。
“現在能暫時穩定,止住了她膝蓋上的疼痛感,但是如果她長期如此奔波,很可能疼痛會加劇,甚至會因此無法深蹲或長時行走。”
韓景初深深地自責起來。
走到唐婉涼身邊,看着因爲藥物而沉睡的女人,自顧自地嘲笑道:“傻女人,爲什麼不告訴我!”
接着,再次輕輕拿起唐婉涼的手放到自己嘴邊。
韓景初的怒來自於得不到唐婉涼的依賴,就像這一次突如其來的病痛,她也是自己默默地扛着,完全沒有吐露半個字。
沉默了許久,思索了許久,韓景初這才從病房出來,來到地下停車場,才發現自己穿的依然是睡衣。
聰明如他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爲了這女人形象都可以不顧,心情開始了過山車一樣的跌宕起伏。
“該死的女人!”韓景初憤怒的罵了一句,便狠狠將車門關上,疾馳而去。
唐婉涼甦醒過來,已經是傍晚。
剛剛想睜開眼,膝蓋上微微的疼痛感突如襲來,唐婉涼疼得牙縫裡吸了一口氣。
這時,隔着病房的門板,韓景初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外間模模糊糊的傳來,“這樣是否必須手術,危險係數是多少?”
原來是在與醫生討論病情,討論誰的病情?是她嗎?
唐婉涼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只知道疼痛。從前只有微微的疼痛,晚上睡不踏實,睡眠非常非常地淺。
曾經的她還因爲自己的這個特性開心過,因爲膝蓋的疼痛可以令她睡眠淺,容易做夢,而夢裡,她就可以看到她的大哥哥了。
可是自己得了什麼病?居然還要討論到手術問題。
“這個手術可做也可不做,做手術也不可以根治病痛,傷筋動骨一百天,您太太需要好好休養,並且,近期不宜生育。”
聽着醫生耐心地說明,韓景初的拳頭緊緊地握在膝蓋上,愁容未消,語氣卻是冰冰冷冷的。
“好,我知道了,等我想好決定再通知你,現在給我好好治,給我用最好的藥!”
“是,韓先生。”醫生離開了。
唐婉涼剛剛睜開的眼,又失落地合上,她真的病了嗎,醫生說,近期不宜生育!
雖然韓景初根本不會跟她生孩子,可是現在,是自己不宜生育,她開始失落了起來。
她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夢,死死地閉着眼,不願意睜開。
韓景初默默地走進內室,望着牀上閉着眼的女人,又一陣針扎般的疼痛在他心間瀰漫開來。
這種疼痛不僅是愧疚,更多的是害怕吧,是的,他害怕會失去這個女人。
緩緩的,男人的氣息靠近。韓景初走到唐婉涼牀前,深深地凝望着這個女人。
想起陸雲深的話,雖然可惡,但是不無道理,跟他在一起,這個女人的痛苦遠遠大於快樂。
大手輕輕撫摸着唐婉涼的額頭,一陣溫熱漸漸從她的額頭瀰漫開來,傳遍全身。
忽然,男人的氣息再一步靠近,溫熱的脣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死女人,給我趕緊好起來!”
話語分明是命令,卻又叫人心生溫暖。
唐婉涼不願意睜開眼睛。她認輸了,她還是不要命一般的愛着面前這個男人,在這一場自己對自己的鬥爭裡,她輸得徹徹底底。
即使知道沒有結果,沒有持久,更加不知道下一秒會如何。
但是她甘願沉.淪,對方那從未有過的溫柔,讓她像吸了毒一般,無法自拔。
緩緩地,唐婉涼睜開眼:“我,得了什麼病?”輕輕柔柔的聲音。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韓景初看到醒過來的唐婉涼,心裡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
“爲什麼不說!爲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韓景初繼續惡狠狠地說道。
“我……我說什麼?”唐婉涼完全不知韓景初爲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只是之前膝蓋撞到了一下而已。”唐婉涼側着頭,努力回憶着,向男人解釋自己爲什麼沒說。“起初只是有一陣一陣的疼痛,我以爲沒什麼,後來越來越來越疼……”
“別想了,你那點腦容量,留着好好恢復。”韓景初恢復一貫的毒舌姿態。
“我膝蓋上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爲之前被你推的時候,撞到的,你怎麼這樣,一點愧疚都沒有!”唐婉涼有些生氣。
她並不知道,她這幾句話,像針一般,扎進韓景初的心裡。
“好了,傻女人,我逗你呢!”韓景初伸手,在唐婉涼柔軟的發頂,用力的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