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夫婦的航班抵達江城。
黑色賓利駛進韓家老宅。
韓老爺子揹着手,在門口迎接。
一家人坐在客廳的白色皮質金邊沙發上,韓老爺子眼睛眯成一條線。看着唐婉涼,關切道:“婉涼身體沒事吧?”
唐婉涼連聲答道:“沒事沒事,只是,韓景初的腿……”
“沒事就好。醫生說景初身體底子好,恢復得很快。”韓老爺子笑着說。略過了韓景初。
在韓老爺子面前,韓景初更像一個乖兒子。而不是那個平日裡蠻橫霸道的總裁大人。
“那我下個月的壽宴……”韓老爺子眼珠子在唐婉涼和韓景初身上來回遊走,似乎在謀劃着什麼。
“我已經安排好了。希爾頓大酒店,空中餐廳。”韓景初慢條斯理的開口。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送我的賀禮……”韓老爺子故意將聲音拖長,別有意味的着看向唐婉涼。
韓老爺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呢,唐婉涼感覺怪怪的,可憐巴巴的眼神望向韓景初,求救。
“老爺子。您什麼都不缺,這個比較頭疼,所以我還在精心挑選。”韓景初回答。
韓老爺子一聽。身體往沙發後面一靠。一隻手放在沙發扶手上,眯起眼睛。老謀深算的開口,“唉,我的確什麼都有了,可就一樣……誒!”
聽到韓老爺子連聲嘆氣,唐婉涼內心不忍,平日裡韓老爺子對他很好,韓景初欺負她,搬出韓老爺子至少能讓他收斂一點。
想到這裡,唐婉涼脫口而出:“您的心願是什麼,請您告訴我,只要我有能力,我一定替您完成!”
“哈哈哈哈,有婉涼這句話,我這個老頭子算是放心了!”韓老爺子看向韓景初,“你們啊,趕緊給我生幾個孫子孫女吧,我整天一個人面對花花草草,太沒意思了。”
不給二人任何插嘴的機會,韓老爺子雙手往膝蓋上一撐,直起身來,嘴裡碎碎念道:“我是已經老了……”
接着,揹着手向廚房走去:“芬姨,我的藥呢,是不是到藥點啦?”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唐婉涼輕而易舉地上了韓老爺子的套。
韓景初起身,捏起唐婉涼的手腕朝樓上房間拽去。
踢開房門,韓景初將嬌弱的小女人扔到牀上:“你是不是就想用個孩子套走我家的家產!”韓景初眼裡的怒火似乎要噴發出來,吞滅這個小女人。
“我沒有!”唐婉涼瞪大杏眼,圓潤的眼眶因爲委屈,涌出的淚在眼眶裡打轉。
淚水模糊的視線裡,唐婉涼心疼得猶如針扎,她爲他輸血,命都能給他了,爲什麼還是把她想的如此不堪呢。
看到女人的眼淚滑落,韓景初心中一顫,這個女人在命危時刻,將血輸給他,怎麼又會是他想的這樣的女人呢。
韓景初走到落地窗邊的沙發上,坐下,修長的手指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你出去。”男人冷冷命令道。
唐婉涼傷心欲絕地抽泣着,關上了門。
“咔嗒——”
房間裡寂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窗邊的男人深深地沉思着。
蘇薇安出國時,曾滿眼噙着淚握着韓景初的手跟他說:“唐婉涼是一個心機重的女人,景初哥,你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了!她爲了錢,可以用各種手段勾.引男人。”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爲什麼唐婉涼口口聲聲說自己依然是處.子之身?如果她各種手段勾.引男人,她早就已經不潔了。
再且,唐婉涼那個女人,唐家,唐母對她的態度並不好,他曾經去過唐家一次,着急提錢的事也只是何媛儀。
到底是蘇薇安在撒謊,還是唐婉涼演技太高。
窗邊的男人劍眉緊緊地不在一起,久久沒有鬆開。
……
唐婉涼以身體不舒服薇藉口,提前回了韓園。
方姨在韓園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晚餐給總裁夫婦接風洗塵,只不過唐婉涼一個人,一點胃口都沒有。
吃飯的時候,明明都是平日裡愛吃的幾樣,吞入嘴裡,卻是如同嚼蠟一般無味。
勉強吃過飯,唐婉涼打開空蕩蕩的客房門,淚水再也止不住,噴薄而出。
她那麼愛他,爲什麼在他心裡,她永遠都是一個心機歹毒的蘇薇安?
唐婉涼望着鏡子中,面如土色,雙眼紅腫的自己,暗暗決定,放下這段感情,忘記那個男人。
沐浴過後,唐婉涼蜷縮進被子柔軟的被子裡,隨着淚睡去。
皎潔的月光梳平她微簇的眉,灑在她細嫩的臉頰上。
這時,房門打開了,韓景初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一步,兩步……韓景初漸漸靠近熟睡的唐婉涼,藉着月光,細細打量起這個讓他心緒不寧的女人來。
唐婉涼眼角滲出剔透的淚滴,凝在彎彎的睫毛上,微簇的眉宇訴說着不安與委屈。
韓景初就身躺下,修長的雙手從背後漸漸環過女人嬌弱的身軀,下巴抵在女人芬芳的發中。
懷中的女人開始不安地挪動,閉着雙眼沒有醒過來,卻轉過身來把頭埋進男人溫暖的懷中。
男人看着這個柔弱得像只受傷的貓咪般的女人,望着窗外朦朧的的月亮漸漸睡去。
次日清晨,陽光灑進整潔的房間裡,薄薄的窗紗將光線模糊,紫色調的房間裡彷彿夢境一般祥和,柔美。
唐婉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忽然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重量,一隻修長的手搭在她的胸前,攬着她纖細的腰。
唐婉涼瞬間睡意全無,這個厚實的胸懷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厚實的胸膛透來
房間裡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唐婉涼怯生生地緩緩擡起頭,除此之外,她不敢亂動,吐氣如蘭,暖暖的歡喜在胸膛瀰漫開來。
他什麼時候來的呢?這不是夢吧。
唐婉涼嘴角含笑,含情脈脈地凝視着這張俊逸非凡的臉。他們是這樣睡了一個晚上麼?
想着想着,唐婉涼閉上眼,貪婪地感受着這個幸福的氛圍。
即使是夢,也要久一點,再久一點。想着,唐婉涼挪了挪腦袋,將頭更深地埋進那個懷裡。
“起來。”大手突然退去,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男子躺着的位置留下一片溫熱。
唐婉涼不情願地睜開眼,牀邊英俊的男人正在整理衣衫。
唐婉涼不解,這是唱哪出?
“動作給我快點,不要慢慢吞吞跟個烏龜似的。”韓景初穿着拖鞋,走到門口,站定,背對着唐婉涼說了一句。
唐婉涼雖然不解,但還是照着她的話做了。
等待總裁夫婦收拾好出了門,黑色賓利裡,韓景初修長的手指往按鍵一點,天窗打開,陽光透進來,又是一個明媚的天氣。
“昨晚……你怎麼來了?”唐婉涼不敢直視男人冰冷的眸子,掰着手指用蚊子般的聲音弱弱地問。
“我跟哪個女人睡一張牀不需要理由。”韓景初面無表情的沉聲道。
唐婉涼被這麼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那,我們這是去哪?”唐婉涼追問。
“你家。”韓景初臂膀一轉,將車轉進唐家老宅所在的街區。
唐婉涼心生疑惑,但是看着旁邊冰山一樣的男人,她不敢再問下去,只是雙手握在一起,祈禱何媛儀不要在家。
……
黑色賓利駛進唐宅。
何媛儀正在二樓露臺做面部保養,看到那輛名貴的黑色賓利,立刻直坐起來,扯掉臉上的面膜,兩眼放光,喜出望外。
何媛儀換了一身得體的寶藍色旗袍,熱情的迎下樓來。
“女婿,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來,快請進。”何媛儀笑的兩眼眯成一條縫,諂媚道。
然而,韓景初正眼也沒看她一眼,拉着唐婉涼的手腕走進了大廳。
“我今天來,就只問你一句話,記住,我要實話。”韓景初目視遠方,強大的氣場逼走了何媛儀臉上的媚態。
何媛儀表情僵硬起來,不安地搓着雙手:“您,指的是什麼事?”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何媛儀做了那麼多虧心事,內心當然害怕。
“當初以五千萬作爲聘禮將唐婉涼嫁過來,是你出的主意還是她自願的。”韓景初每一個字都帶着逼人的寒氣。
何媛儀愣在原地,張大嘴,緊張得說不出一個字。
“我要的是實話,如果有半個字虛假,我要你兒子在江城永遠消失。”韓景語氣裡透着霸氣,冷冷道。
“這,這……”何媛儀依然吐不出半個字,
於是,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開始將目標轉向軟柿子,唐婉涼。
“婉涼,你們夫妻怎麼了?鬧矛盾了嗎?你可別遷怒於我們唐家啊!你爺爺已經老了,折騰不起!”何媛儀卑鄙地搬出唐婉涼的軟肋。
唐婉涼的心上一緊,“我,我也不知道……”
還沒等唐婉涼說完,韓景初冷聲打斷,“我問的是你!不是唐婉涼。”
“女婿,當初我們婉涼可是哭着鬧着要嫁給你!”何媛儀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您的條件,這個世上可是少之又少了,我們婉涼當初還威脅我們說,非你不嫁了。”
何媛儀斜眼瞟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唐婉涼,繼續肆無忌憚地撒謊,“要不是當初我們唐家實實在在困難,我也捨不得把我們婉涼那麼早嫁出去啊。”
說着,還嫌演的不夠生動,硬是擠出了幾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