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裡像是擠了一團海綿,出現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白。
這個吻漫長的持續了十幾分鍾,在唐婉涼感的胸腔裡都快無法呼吸了。男人才停下。
分開時,唐婉涼終於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呼吸。捂着胸口,氣息不勻的大口呼吸。
“還說你不是寂寞難耐。剛纔我吻你的時候,你多享受啊!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我要了你?”
韓景初眯起眼睛危險盯着她。冰冷的開口。
他心裡在氣,氣剛纔的那個吻,居然險些讓一向禁慾的他把持不住……
更令他震驚的是,他居然對唐婉涼這個心機女,害人精動了那種念頭,恨不得當場把她拿下!
聞言,唐婉涼心口一冷。捂在心口的手,五指驟然收緊。
每一次,在她以爲他對她有一絲絲好感的時候。這個男人最後的結果都是給她當頭澆上一盆涼水。讓她清醒的同時,認知到他對她的不愛……
是了。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開口之前,擡手擦了擦剛纔被男人強.吻過的脣角。
“吻技也就一般般吧……我沒什麼特別感覺……”
韓景初的黑眸鎖着她,頓時怒火衝頂,氣炸了,他堂堂韓氏的總裁,居然被一個女人嫌棄了,還是被唐婉涼那個賤人嫌棄了!
“唐婉涼!你敢再說一遍!”韓景初一把擒住她尖細的下顎,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來吼道。
“我說的是實話。”唐婉涼無畏的迎上男人的目光,“怎麼!韓總自尊心受挫,生氣了,惱了?”
此時此刻,韓景初真恨不得立時撕了她那張假情假意的臉,以便讓他看清楚她!
“唐婉涼,你還是賤吶,說說看,你這張脣到底被多少男人吻過……”說着,韓景初攥住她下顎的手,滑到女人的脣畔,粗糲的手指一路往下。
火熱的大手猛的罩在了女人的豐盈上,“還有這裡,究竟有多少人像我這樣碰過你!”
男人的話冰冷無情,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
胸脯上的痛感傳來,唐婉涼全身一僵,然而,更令她痛心的是男人如同刀子一樣鋒利的話語,句句都在往她的心口上戳。
她也會疼啊……
“唐婉涼,你說話啊?剛纔不是還很伶牙俐齒嗎?”韓景初一隻手仍覆在她的大手,見到她抿着脣,一言不發的樣子,急了,惡狠狠的道。
唐婉涼黯然的目光擡起,這才認認真真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緊男人,與他直視,“韓景初,隨你怎麼想吧,反正無論我怎麼說,在你眼裡,都不會改變我是個賤女人的印象……”
“唐婉涼!”韓景初用力的喊她的名字,手上的力道加重,狠狠的捏着她的胸脯。
他真想直接將手伸進她的胸腔,把她的心臟也掏出來看一看,看一看,唐婉涼這個害人精的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做什麼?難道你吃醋了?因爲覺得我被很多男人碰過了,所以,你在意了,生氣了,惱了?韓景初,你不會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唐婉涼盯着他,忽然咧開嘴角,大笑了起來。
但是那笑容,落在韓景初的眼裡,委實礙眼。
他怎麼可能喜歡唐婉涼這個蛇蠍女人,如果不是唐婉涼,蘇薇安就不可能失去雙腿,再也無法站立,無法跳舞!
“唐婉涼,想要我喜歡你,做夢吧……我心裡只有安安一個,而你,連安安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韓景初殘忍的道。
唐婉涼的眼角酸酸澀澀的,但是嘴角還在綻放着笑容,心口溢滿了深深的悲涼……
是了,在她丈夫的心裡,她永遠比不過另外一個女人。
她還真是悲慘呢。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韓大總裁,我知道你喜歡蘇薇安,我都知道,可以了吧,我算是個什麼,一個名不副實的韓太太罷了,等蘇薇安回來,我就把我的身份讓給她……”
唐婉涼淒涼的笑着,自嘲的笑着,心口揪疼的感覺從未減少。
她的話一落,只是更加引起韓景初的大怒。原來在她唐婉涼的心裡,韓太太這個身份這樣不值一提,是她想讓給別人,就讓給別人的?
“唐婉涼,什麼叫做讓,你這個韓太太的位置,根本就是你從安安手裡搶來的,偷來的!”
韓景初一字一字的提醒道,彷彿在刻意的提醒着唐婉涼一年前,她是如何使用卑鄙的手段,嫁入韓家的。
“好,是,是,是我不要臉的偷了韓太太的位置,我會還的,韓景初。”唐婉涼點點頭,眼眶已經微微發紅。
正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又開始震動了起來。
一定是唐家打來的電話!
唐婉涼的心上一緊,是了,她有什麼資格和韓景初鬥嘴,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對方主宰,甚至,她還要陪着笑臉的去對方面前,搖尾乞憐。
良久,唐婉涼吸了一口氣,開口時,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刺,在喉嚨裡扎來扎去。“你不是讓我陪你睡,你就救唐家嗎?我同意。我們別吵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可以嗎?”
唐家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了,她別無辦法,她只能放下所有尊嚴的去求韓景初。
她曾也想過,這一次,她也許是可以找其他人暫時幫唐家度過難過,可是隻要韓景初有意整唐家,她躲得過這一次,躲不過下一次。
“嘖嘖,唐婉涼,說你賤,你還真是賤呢,剛纔不是還在和我鬥嘴嗎,現在就急着賣.身了?”韓景初深黑的瞳孔,不屑的睨着她,認真的端詳着她。
唐婉涼本身長的五官極美,只是平日裡喜歡素顏,扎着高高的普通的馬尾辮,普通的t恤,所以在外人看起來,並不是那種一眼就可以很吸睛的女人……
但是她的美很耐看,而且屬於那種越看越美的女人——
相比於蘇薇安那種濃妝豔抹的美,他似乎更容易被這種素顏的美鎖打動。
“韓景初,你怎麼罵我也好,羞辱我也好,無論如何,請你幫唐家一次,你之前說過的,只要我陪你睡,給你生一個孩子,你可以答應我的條件。”
唐婉涼咬着牙道,聲音暗含哽咽。
此時,韓景初看着她的同時,忽然有點同情起她來。爲了那個扶不起的唐家,她居然可以放棄一切,什麼都可以答應了。
見到韓景初只打量着她,卻一言不發的樣子,唐婉涼心裡更急了,認真的問,“韓總,你不會是要食言吧?”
“可以,我既然說過,自然會成全你,但是這一次,我改變主意了,我要玩點新鮮的!”韓景初鬆開了她,輕蔑的一笑。
“你……你又要做什麼……”唐婉涼緊張的看着他,唐家的事情已經刻不容緩了。
“怎麼,就這麼沒有誠意,原來唐家在你心裡,也不是那麼重要嗎,那這次,就徹底唐家死,好了!”韓景初冷笑着,無情的丟下話,踩着黑色的大頭皮鞋,長腿一邁,就要往外走。
“不要……我什麼都答應你……”唐婉涼連忙追上他,像是抓住了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韓景初,是她救唐家唯一的希望。
“哦?是嗎?”韓景初頓步,得意的挑起一邊的眉角。
“恩。”唐婉涼用力的點頭,放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握緊。
“跟我來吧。”韓景初意味深長的回頭盯了一眼唐婉涼,拉開包廂的大門,擡步走了出去。
唐婉涼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只能亦步亦趨的緊隨其後。
韓景初領着她進了隔壁的vip包廂,一進門,包廂內原本噪雜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沙發上坐着的男男女女紛紛不由得將疑問的目光探向兩人。
“韓哥,這是啥意思?”傅斯寒當先鬆開了大腿上坐着的漂亮女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視線落在唐婉涼的身上。
“加一個人,一起玩一玩。”韓景初冷漠的道。
傅斯寒不解,唐婉涼是韓景初名義上的太太,哪裡有丈夫帶妻子來包廂裡找女人玩的道理。
唐婉涼的喉嚨堵的厲害,男人口裡的玩一玩三個字,像是尖刀刺在她心上。
原來,她在他的心裡,不過是讓他把玩的玩物……
“你……究竟要我做什麼……”她擰着一雙秀眉,看着韓景初。
“是呢,韓總,你不是要讓我陪你嗎?怎麼又換成她了……韓總,人家不依啊……”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一名性.感女郎,幾步來到韓景初的身邊,雙手自然而然的吊在了男人的脖頸上,撒嬌的道。
與此同時,說話的女人,挑釁的視線,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唐婉涼,不忘補充了一句道,“韓總,她這樣的小白兔,哪裡比的了人家,我口技,牀技都是這兒的一流呢……”
韓景初嘴角一勾,伸手,毫不留情的將掛在身上的女人扯了下來,“既然她是小白兔,什麼都不會,你就在這裡,親自教一教她,如何取悅男人歡心吧!”
話落,男人坐回了沙發上,一隻長臂慵懶的搭在沙發靠背的邊緣,像是一位正在等待妃嬪侍寢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