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小碗一咕嚕爬了起來,隔着門大聲問道,“真的?就找到了?這麼快?”
“夫人,我把寫着地址的紙放您門口。”小飛在外面應道。
“哦,好。”林小碗飛快換好衣服,跑去開門,撿起用小花盆壓着的紙條仔細看。
果然不出她所料,光頭男人沒住在天祥小區。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她將紙條摺好,放進掛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口袋裡,洗漱完後,套上外套匆匆下樓,到客廳百寶箱拿了一盒餅乾,便往外走。
金桂子跟在身後喊道:“夫人,您要出門嗎?”
“是呢。”林小碗回頭應道。
“中午會回來嗎?”
“不一定,怎麼了?”
金桂子急忙提醒:“您不是答應了小少爺中午滷牛肉嗎?”
“哦,”林小碗纔想起這一茬,馬上道,“如果我中午沒回來,你就和Leo說解釋一下,晚上再給他做。”
說罷她快步出了大門。
“夫人,您去哪兒?”小飛迎過來,“我送您。”
林小碗馬上道:“你送我去紙條上寫的那裡。”
她本想一個人去打探,不過昨天光頭男人的兇相實在把她嚇着了。
“好。”小飛也不多問,馬上拿鑰匙取車。
“夫人,您是去找陳大有?”路上,小飛問道。
“陳大有?”林小碗隨即反應過來,“就是照片上的人?”
“您不認識他?那您爲什麼要去找他?”小飛表示狐疑。
“不認識,”怕他多問,林小碗含糊解釋道,“我找他想驗證一些事情。”
“哦。”小飛倒沒多問,只是轉言道,“他在賓館登記的身份證上寫着叫陳大有,不過是假*身份證。”
林小碗很詫異:“你怎麼知道是假*身份證?”
“他身份證上的年齡才三十五歲,您看他像三十五的人嗎?”
林小碗笑起來:“我看五十都不止。嘶,爲什麼用假*身份證呢?”
“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真實身份。夫人,要不要我去查查他的真實身份?”
林小碗正想說好,突然改變了主意:“幫我查查蘇亦誠老家在哪裡。”
“蘇先生?”
“對。”
“好。”小飛馬上掏出手機打電話下達指示,完了問道,“夫人,還要查什麼嗎?”
“暫時不用。”
“哦。”小飛這才認真開車。
兩人很快來到紙條上寫的紅苗賓館。
說是賓館,其實只是一個規模很小的家庭式旅館。
林小碗先下車,在小飛去停車之際,她來到賓館前臺,準備打聽陳大有的消息。
收銀前臺的小夥子正盯着電腦敲鍵盤,見她進來便問道:“要幾間房?”
“帥哥,我不住宿,我想向您打聽個人,他叫……”
小夥子冷冷地打斷:“不知道。”
林小碗詫異:“我還沒說他叫什麼名字啊。”
“無可奉告。”
“你!”林小碗無奈,想了想,從錢包裡拿出兩百塊錢呈至小夥子面前,小聲懇求,“帥哥,幫幫忙吧。”
小夥子臉
上這纔有了笑容,將錢放進口袋道:“你要問什麼?”
“陳大有他還在……”
“哎喲哎喲!你,你幹什麼?”
“小飛!別亂來!”見小飛突然竄出來將小夥子按在鍵盤上,林小碗慌忙制止。
“夫人,惡人惡治。”小飛軟聲說完,隨即衝小夥子喝道,“你他*媽的連我家夫人都敢訛詐,活膩了?信不信我分分鐘廢了你?”
小夥子痛苦地求饒:“別別,大哥饒命……”
見小夥子聲音有些大,生怕鬧出大動靜驚擾陳大有,林小碗急急示意小飛放手。
小飛手微一用力,低喝道:“還敢叫這麼大聲?”
“不,不敢,”小夥子聲音瞬間弱了,“大哥我錯了,求大哥放過。”
小飛兇道:“好好回答我家夫人的話,聽到沒?”
小夥子連聲道:“是是,聽到了。”
小飛這才鬆開他,一邊往四周看過去。
小夥子慌忙將錢塞還林小碗,暗暗摸了摸吃痛的胳膊,也不敢喊痛,只是哭喪着臉問道:“您想問什麼?”
他這副樣子讓林小碗覺得又可氣又可憐,暗暗搖了搖頭,小聲問道:“陳大有還在房間吧?”
“對,昨晚住進去後就沒見出來。”
“他昨晚住過來的?”
“對。”
“有什麼人來找過他沒?”
“沒有。”
“他有沒有和你聊過什麼?”
“除了開房辦手續,他沒再和我說過一句話,也沒見他和別人說過話。”
“哦。”見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林小碗有些失望,轉身想出去,又飛快回頭叮囑小夥子,“別讓他知道有人來打聽過他的消息啊。”
“哦。”
小飛見他應得隨意,拳頭一晃:“聽到沒?”
小夥子馬上雙手護臉,一邊慌聲應道:“聽到了,我保證不說出去。”
林小碗這才轉身出賓館。
“夫人,您到底想打聽什麼啊?”小飛跟在後面不解地問道。
林小碗如實道:“我想知道陳大有平常跟什麼人來往。”
“這好辦,我派個小兄弟過來查查、或者二十四小時跟着他,不就得了?”
林小碗想了想,搖搖頭:“我盯盯看吧。”
小飛頓時很緊張:“夫人,這事兒還是交給我吧。陳大有來歷不明,看他的樣子估計剛從牢裡出來,您跟蹤他很危險!”
林小碗笑笑:“你不是在這兒嗎?”
“萬一他一天都不出門,那不是浪費您時間嗎?”
想到景笑甜說的他一天去醫院轉悠過幾次,林小碗馬上道:“他一定會出門。”
見她這麼肯定,小飛倒沒再說什麼,指着停車的地方轉言道:“那坐車裡盯去。”
“好。”林小碗跟小飛一起上車,上車後,她的眼睛便一直盯着賓館大門。
說實話,她從來沒盯過梢,也不知道這樣盯着有沒有用,但她真的很想在第一時間發現陳大有與蘇綣綣的關係,因爲她心裡有個猜測,只是不能肯定。
這一盯便盯到了上午十一點多,第一次盯梢的她有些沉不住氣:“都快中午
了,他怎麼還不出來?”
小飛笑道:“也許他愛睡懶覺。”
就在這時,他手機響了,看了看號碼,隨即接通,應了幾句後,他掛斷電話,對林小碗說道:“夫人,蘇先生是青州人。”
林小碗表示疑問:“青州在哪兒?”
小飛馬上點開手機地圖指給她看,一邊笑道:“青州離蘭城很遠,不過離我老家很近,鄰縣。”
“哦?那你會說青州話不?”
“會啊。”
林小碗的興趣來了:“說句方言我聽聽?”
“好。”小飛想了想,說了句方言,又用普通話翻譯了遍,隨即笑道,“青州人只要開口講普通話,別人就能猜到他是青州人,因爲青州人講普通話最大的缺點是‘發’和‘花’的那種音分不清,比如‘渾身’和‘焚身’說起來一個音調。我來蘭城練了很久才糾正過來,也不知被楊哥他們笑話過多少回呢。”
林小碗馬上明白他說的是聲母“f”和“h”分不清,仔細想了想陳大有昨天敲詐自己時說過的話,發現並沒有小飛說的這種地方口音,不禁很失望。因爲照這麼說,她的推測就不成立。
“咦,夫人,您看。”小飛將手機微信點給她看,“陳大有的最近聯繫人中怎麼有蘇小姐?”
“你查了他的通話記錄?”
見林小碗神色有異樣,小飛馬上不安地解釋道:“您不是想打聽陳大有的身份信息嗎?”
“哦,那他的真實身份呢?”
“這倒沒查出來,只查到他是三天前纔來到蘭城,”小飛對着微信念道,“開始住在天祥賓館,後來換到站前賓館,昨晚又住到了紅苗賓館。至於從哪來,還不清楚。三天搬三處住處,倒很神秘啊。夫人,您能告訴我您到底懷疑他什麼嗎?我現在完全是一頭霧水。”
林小碗想了想,搖了頭。
見她這樣,小飛倒沒追問,看了看錶道:“夫人,您餓了吧?”
他一提醒,林小碗馬上感覺到了餓意,點點頭。
“我去買飯,您在這兒坐着。”小飛遂下車,又回頭叮囑道,“您別走動,有事打我電話,我很快回來。”
見她點了頭,小飛才放心跑開。
林小碗將目光又盯回紅苗賓館,心裡滿是狐疑。
聽小飛那麼一說,她覺得陳大有應該不是青州人,看來陳大有和蘇綣綣的關係並不是她所猜測的那樣。
那他們會是什麼關係呢?
正思索着,陳大有竟然從紅苗賓館出來了——雖然他此時戴了墨鏡和帽子,但林小碗認識他那件卡其色外套。
只見他十分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然後迅速往一側的小巷子走去,林小碗馬上給小飛打電話,才發現竟然沒帶手機!眼看陳大有已進巷子,她來不及多想,下車跟了過去。
跟着他左拐右繞過了幾條街,進了一處僻靜的巷子,見他突然加快腳步,轉眼間不見了影蹤,林小碗大急,也加快步子跑過去,不想才跑到拐彎處,就被人拉了過去捂住嘴抵至牆上,隨即腰間一硬。
她本能地伸手一摸,不禁倒吸了口氣。
那是把冰冷的水果刀,而拿刀的人正是滿臉凶神惡煞的陳大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