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漢森都看得清楚,寧卿卿又何嘗不知道呢!
這也是她這幾天一直對南宮炎態度這麼和緩的原因,這是因爲她知道,在她離開之後,南宮炎可能會完全崩潰,甚至於得更嚴重的病,可即使是這樣,寧卿卿卻還不得不走,想到那個孩子,他就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在南宮炎的身邊繼續呆下去,她必須要對孩子負責。
如果就這麼跟南宮炎在一起的話,沒錯,他們兩個都可以如願,因爲彼此的心裡面都是裝着彼此的,寧卿卿也看得出來,南宮炎根本就沒有忘記她,有什麼東西請做了這麼大的改變,也全部都是爲了她。
可即使是這樣,寧卿卿覺得如果自己和南宮炎重新在一起的話,完成對不起他們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南宮炎已經斷送了一個孩子,寧卿卿不想看到這種事情再度發生。
於是寧卿卿深吸了一口氣,閉着眼睛,彷彿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是的,我已經決定了,我要離開他,我們兩個本來就是不合適的,也不應該在一起,這種結合本來就是一個錯誤,正是因爲這個錯誤,所以纔會釀成了更大的錯誤,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孩子在我的肚子裡面已經成形了,都已經有了輪廓,但是他就這麼走了,連這個世界都沒看到一眼,我想這應該是老天對於我的懲罰吧,對於我非要強求一個並不屬於我的人的懲罰。”
聽着寧卿卿的話,漢森竟然也覺得有一種無形的悲哀籠罩在他們兩個人之間,雖然寧卿卿說的很淡然,彷彿已經不太在乎了一樣,可是漢森卻聽得出來,寧卿卿的聲音裡還在微微顫抖。
特別是在提到那個失去的孩子的時候,漢森甚至覺得要不是現在寧卿卿靠在門邊,可能寧卿卿就要就此倒下去了。
漢森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寧卿卿生怕寧卿卿就這樣跌下去,果然,要是漢森再慢一秒的話,可能寧卿卿就這樣順着門把滑下去了。
14
看到寧卿卿的手一直背在身後,漢森覺得有些奇怪,伸出手來,把寧卿卿的手拽到了身前,果然,寧卿卿的手心已經因爲用力而被她的指甲給掐出了血痕,此刻已經微微滲出了血跡。
“你這是在幹嘛虐待自己呢還是想讓我們擔心?趕緊進去,把藥箱拿出來,我幫你包紮一下。”漢森一臉不悅的訓斥道。
寧卿卿也知道自己理虧,所以乖乖的走了進去,把藥箱拿了出來,仍由着漢森幫自己包紮。
“你說你這個樣子怎麼讓我們放心,每次都這麼搖擺不定的,我真怕你這次做的決定到時候又後悔,這樣子,後悔的話恐怕就會追悔莫及了,你這樣騙南宮炎,就算他有多麼愛你沒想到後面也會因爲這種欺騙而生氣的,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漢森邊幫寧卿卿纏着繃帶,邊還在試探着寧卿卿的態度。
因爲她很清楚南宮炎這個人,做事十分決絕,看到南宮炎對於自己的態度就知道了,一個人自己的身體都不珍惜的男人,對於外界的事物肯定都是不在乎的,而寧卿卿就是一個例外。
可是民族的態度也很堅定,面對漢森的質問,她依舊還是堅持着自己之前的決定:“我已經說了,我不會在乎這些,我必須要離開他,再這樣下去,只是我們兩個彼此折磨,到時候更加痛苦,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幫我,在一個星期之內幫我把那個證件弄出來,應該也差不多,到那個時候南宮炎的病就好了,到時候我就直接走。”
聽到寧卿卿已經做下了決定,漢森也沒有必要再用別的話來改變寧卿卿的心意,只要寧卿卿能堅定下來,不會後悔,那麼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好的,那我這幾天就去忙這件事情,其實如果找外面的一個什麼人做一個假的證件出來,恐怕南宮炎還不會相信,不如這樣,我回意大利一趟,去,龍哥,真的掙錢過來,不過我們兩個卻沒有法律上的事情的關係,你覺得怎麼樣?”
既然要做事的話就要做全,漢森已經答應了要幫助寧卿卿,那麼就會徹底的幫下去。
果然還是漢森想的比較周到,寧卿卿點點頭,她沒有心情在說什麼話,一切都交給漢森去做就好了。
於是漢森又吩咐了寧卿卿一同讓寧卿卿不要再做傻事,這幾天就按正常的那樣子回醫院去照顧南宮炎,不過千萬不能在南宮炎面前透露出來寧卿卿想要離開的事情,否則按照南宮炎的性格,被逼之下肯定會用強硬的手段把寧卿卿給留下來的。
寧卿卿也很清楚這一點,對於南宮炎沒有人比她更瞭解。
更何況照顧南宮炎這件事情,寧卿卿自然是義不容辭的,可能是出於她的私心,她也希望南宮炎能儘快的好起來,每當看到南宮炎胃疼,咳血的時候,她纔是最爲心疼的那個人,有時候寧願自己代替南宮炎遭受這種痛苦。
其實寧卿卿也知道,有時是南宮炎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的時候,其實是因爲南宮炎那時候特別痛苦,但是他不想讓寧卿卿看到他痛苦的模樣,所以纔想找個藉口把寧卿卿給逼出去。
一開始寧卿卿也是不知道的,直到有一次,南宮炎再次提出讓寧卿卿幫他洗澡的要求的時候,寧卿卿一氣之下走出了門外,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力量驅使着她,透過門上面的窗戶往裡面看去。
只見到南宮炎一臉痛苦的蜷縮在一起,一改方纔輕浮而調皮的模樣,分明是正在犯病,但是南宮炎卻不跟任何人說,只是自己努力着夠到旁邊桌子上面放着的藥,自己撐下去,努力平復自己的痛苦。
雖然平時南宮炎經常叫着說這裡痛那裡痛,寧卿卿都認爲南宮炎是假裝的,但沒準南宮炎的身影中也有幾分是真實的,一想到這裡,寧卿卿就感覺心疼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