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風就把依雪叫到辦公室。
只是叫她遞剪刀,熨衣服之類的。
在“茜羅”,首席設計師都有助手。
江風卻例外,凡事親力親爲,絲毫沒有架子。
此後,依雪實際上就是他的助手。
這天——
“怎麼回事?”辛伯倫皺着眉,望着禮服燒焦的地方。
“對不起。”依雪站在旁邊,垂着頭。
唉,剛纔熨衣服時,不小心……
“這衣服多重要,你知道嗎?”
“伯倫,什麼事?這麼生氣。”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江風慢慢踱過來。
“自己看吧。”
江風睨了眼衣服,看向一臉惶恐的依雪。“原來只是燒了個洞。”
“只是燒了個洞?”辛伯倫嘴角抽搐。“你說得輕巧。這可是我第一件要送到總經理室的衣服。”
江風拍了下他的肩膀。“老兄,跟女人何必認真?這樣吧,明天,保證給你一件完好的衣服,OK?”
“算你狠!”
“好凶噢。”江風衝着辛伯倫的背影,扮了個鬼臉。
“謝謝。”依雪感激的說。
“沒關係。不過,你可能要加班了。”江風微微一笑。
真是個溫柔的人呢。
依雪若有所思的望着江風。
“酒寮”。
顧名思義,就是喝酒的地方。
但又別於其它酒吧。
這裡服務的人,比別地都來得優雅,風情萬種。
因爲,他們只爲身家超過7位數的客人服務。
這裡的老闆,就是飛度集團總裁的千金,鄭穎珊。
至於堂堂總裁千金,爲何做這行,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富家子女,總有如斯寂寞?
“這麼晚,加班?”
“嗯。”江風在酒紅沙發前坐下。
“你會這麼刻苦?看來,該給你漲工資了。”楚帆喝了口酒,揶揄的道。
睨了眼對面的楚帆,江風慍怒,正要說話。
一個女人端上酒。卷頭髮,火辣身材。
後邊,跟進另一個女人。淡施脂粉,短髮,米色絲綢洋裝。左腕上,幾個雪白精緻的鐲子,跟耳上的純白墜子相呼應。
正是這裡的老闆,鄭穎珊。
不,在這裡,她叫蜜娜。
此刻,蜜娜精緻的臉上,也滿是戲謔。“江風居然比楚帆還晚下班?”她貝齒輕咬下脣,輕輕一笑,傾國傾城。
蜜娜不輕易陪客,但對楚帆,卻是例外。
每次,只要楚帆來,她都會出現。
“你,你們——太過分了。”江風氣得臉通紅。
“江風別生氣,來喝酒。我可雲在你這邊哦。”捲髮女子盈盈玉手,送上酒杯。
“嗚嗚,還是寶貝可雲理解我。”縮在沙發裡畫圈圈的某人,回頭一個熊抱。惹來可雲一聲驚呼。
“可惡的蜜娜。總是幫着楚帆對付我。”
“沒辦法,我們蜜娜姐啊,就只喜歡楚帆。”
“可雲!”蜜娜斥道。
“你看你看,蜜娜居然會臉紅。”江風一臉不可思議。
“但是冰棍還是一點反應都沒。”可雲似乎嘆了口氣。
“冰棍?”江風眨了眨眼,看向面無表情的楚帆,他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嗯,的確比冰棍還冰。哦呵呵……”
“也只有蜜娜姐,纔會喜歡這種男人。”可雲不平的補了句。
楚帆半低着頭,若有所思。
冰棍,嗎?
他忽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幾乎沒跟女人固定交往過。那麼,結婚對象……
“蜜娜,你們先出去吧。”楚帆看了眼蜜娜。
“可雲,我們出去吧。”出門前,蜜娜回眸,無限依戀的睨了眼楚帆。“沒酒了叫一聲。”
“什麼事,上班後說嘛?”江風斜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
“我想,今年結婚。”楚帆淡淡道。
“你剛纔說什麼?”江風吃了一驚,不可思議的看着楚帆。“你發燒了嗎?”
“我媽咪的遺囑,必須結婚滿三年,才能繼承外公的遺產。”
江風沉默,半晌。
“那個,怎麼說呢,阿姨一定太擔心你的婚事……”江風顫抖的聲音。
“你乾脆直接笑出來吧。”楚帆橫了他一眼。
“哦呵呵……所以,你決定結婚囉?”江風忽然很開心。
一向冷漠鎮定如楚帆,居然也會這麼憋悶,實在難得。
而且,這個工作狂,肯定沒女友。因爲,他不可能爲女人花費一丁點時間和精力。
江風越想越開心。
但是,他的開心持續不了多久,楚帆接下來的話,讓他再也笑不出來。“新娘,你幫我找。”
“我?”江風燦爛的笑臉,變成了哭喪。“恐怕很難辦呢。”
“你會辦到的。除非——”楚帆頓了頓,薄薄的脣邊,勾起一個顛倒衆生的弧度。但在江風看來,卻比陰沉着臉還恐怖。“你不想做服裝設計了。”
江風看着他,許久,從緊閉的牙縫裡,蹦出一句話。“源楚帆,不要這麼過分吧?”
江風家裡,是開賭場的。家裡允許他放下賭業,做服裝設計,有前提。那就是——他只能打工,不能有自己的服裝公司。
不幸的是,雖然江風設計水平一流。但是,在老爸老媽的淫威下,除了楚帆,沒人敢僱傭“紅方”的少東。
“我會的。”楚帆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楚帆已死了幾百回。
但是,恨歸恨,他也拿楚帆沒辦法。
楚帆,一向知道怎麼利用別人的弱點。
所以,江風只有屈服。“我上輩子真的——跟你有仇。條件,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