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武臣痛的蜷縮在地上悶哼,額際上籠罩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眸中迸射出怨恨,狠狠的瞪着這個自傲俯視着他的男人。
總有一天,他要還回來……
陶籽在一旁驚嚇的凝噎,雖然早知道顧爵風很血腥、暴力,可是這讓人抽動、揪心的一幕,她的確又被震撼了,實在受不了了。
在顧爵風欲做下一步動作時,陶籽直接衝上前阻止。
“夠了,顧爵風”陶籽拉住顧爵風的手臂往回拉,更想拉回那條用力踩在金武臣手臂上的腳。
顧爵風陰鷙的目光掃視回來,全場靜噓的連呼吸聲都微乎其微,他瞥了眼她浮現害怕的目光,轉身低頭吝嗇的凝視腳下的人,腳故意的用力又碾了幾分,口吻狂傲,“下次讓別人女人背叛她男人時,最好先打聽打聽她身後的男人你能不能得罪的起,否則你三頭六臂也不夠玩。”
說完高貴的擡起他的皮鞋,立刻有保鏢在他腳下放着一塊乾淨的白布,皮鞋一沾到白布立刻紅了,而金武臣手臂上的玻璃已經完全看不見了,血肉模糊。
陶籽驚嚇的不忍直視,心忽上忽下的跳動。
“這次就放過你。”顧爵風在他痛苦的目光中大發慈悲的陰笑的說出這句話,彷彿是上天給予的慈悲一樣。
陶籽看着地上幾乎快昏厥的金武臣,心生不忍,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準備撥打救護電話,否則她真怕他這樣失血流下去會死。
她不可能忍受一條生命或者一個完完整整的人在她面前消逝、殘缺,她不是鋼筋鐵人做不到這樣冷血無情、無動於衷。
何況這還是顧爵風造成的,她更不希望他手上沾染太多的鮮血。
“嘭。” 手機被甩向牆壁,四分五裂。
陶籽身心一陣,幾乎沒有任何防備,手機就這麼被直接甩了出去。
“誰都不許撥打救護電話,否則就是和我顧爵風作對。”顧爵風囂張跋扈的口吻,讓陶籽氣的直抖,呼吸難喘。
“顧爵風你發什麼瘋?”憑什麼這男人霸道的不可理喻,隨便主宰着別人的生死,簡直變態到了極點,自己瘋了才喜歡他?
“你說的老同學就是他?”如果不是他注意到了她與往常不一樣,她到底要和這位所謂的老同學聚會多久?
那些廢話又得聽進去多少?
那該死的老同學居然還記得她的喜好,無一不彰顯了這位老同學和她關係不……一般,是老同學還是老情人?
“是。”陶籽倔強的擡頭堅定的迴應他。
她既然能出來見金武臣,就代表他們之間沒有什麼。
心裡翻江永海的掀起波瀾,她本來不想和他這麼對峙不上下的,可是顧爵風那股自以爲是全世界都融入不了他眼裡的模樣,實在讓她惱火,再說她只是和學長見個面、說話而已,他把人打成這樣,分明是無理取鬧,自大自狂的男人。
“那好,我告訴你,以後你不許見他,也不許你和他聯繫只要關於這個人的一切都不可以,聽到
沒有?”顧爵風不可一世的說着,口吻霸道的不容置疑。
他就是喜歡主宰一切的駕馭感。
“你……”陶籽無視他氣憤的跑了出去,在待下去她真感覺自己要被這男人氣死,自大自狂的男人,簡直不可理喻。
顧爵風瞪了一眼地上殘喘的男人,轉身追了出去。
他懊惱自己不該火氣這麼大,可是他一想起金武臣說的那些屁話,氣就不打一處來,控制不住的發怒。
不應該在一起?
不會有什麼未來?
他媽的放屁,簡直狗屁不通,他這輩子還非得和陶籽幸福一輩子,讓那些長狗眼的人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陶籽的最後歸屬。
慕黑看着追出去的顧爵風,拔腿也準備追出去,結果手臂被攔住了,往後拉。
他莫名的看着始作俑者“你小子幹嘛呢?”
“不用你去做電燈泡。”說完呂川鬆開了他,轉身準備走出去。
“唉,我怎麼就是電燈泡了?好不容易從美國那死角落裡出來,我還不能呆在大哥身邊好好守着啊。”
說着某黑一肚子抱怨,從美國回來沒幾天,天天跟着這未來嫂子,大哥都不瞧他一眼,傷心死了。
呂川做雙手投降狀,“okok你去,看他不把你這一身黑皮撕下來。”
說完,慕黑顫顫的摟了摟胳膊,假笑道:“別呀,呂哥,咱不就說笑嘛。”
後者白了他一眼,這小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陶籽出來後一直沿着路口一路跑着,口中大口大口的呼氣,腦海裡有揮之不去的畫面連同着之前的片段,流產躺在血泊中的女人,他持槍射人的畫面,這次在玻璃中受傷的金武臣……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像在弦上的弓箭,一觸即發,不可收拾。
她不是什麼聖人、也不是千百次訓練過的殺手,不可能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到這些畫面會無動於衷,今天她僅僅是想讓學長活着也被他阻止了,他難道不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總有天她怕他會付出承受不了的代價。
而現在的她更是恐懼、氣憤……在心裡亂做了一團,連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更不敢想象萬一媽媽知道了她之前和顧爵風的關係會氣到什麼程度。
猛地,她的手臂被身後的力道拽住。
回過首,顧爵風陰霾之極的臉,怒氣直射,可當她看向陶籽慘白的臉後,怒氣消失了一般,隱摻着擔憂。
“怎麼?”他的語氣隱藏着無奈,一再的對她妥協,一雙黑眸緊鎖着她的所有表情,彷彿要將她看透一樣。
陶籽的臉上呈現出痛楚,腹部又隱藏着陣痛,讓她吃痛的皺眉,撲進他的懷裡,摟住了他的腰,心裡的敏感,讓陶籽一下子想說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顧爵風,以後不要總是打打殺殺好不好,我……會怕,會……擔心你。”
聽到她略帶沙啞的強調,男人晃神了片刻,知道她是擔心自己,隨即臉上恢復一絲暖色,頭埋在她的肩上,重重的點頭,“好,我
答應你。”
他只想着讓陶籽適合自己的生活圈裡,卻忘記了她不是從小在黑道里長大,接受的都是一些平等、尊重的生活理論,而他現在想一瞬間巔峰她所有的生活概念、想法,有些操之過急了。
特別是當他看到她蒼白的臉蛋片刻,心被狠狠的揪緊着,是他太操之過急了。
只想着讓她能更成熟的站在自己身邊,與他肩並着肩。
對不起,陶籽。
“顧爵風,我……好像有點不對勁,”在顧爵風懷裡的陶籽突然之間變了聲音,額頭上也滲出細密的汗水連同着鼻尖,脣被咬的發白,臉色也較之前更沒有血色。
顧爵風一把握住她的雙肩,黑色的瞳孔猛然的收緊,“陶籽,怎麼回事,哪裡疼?”
“肚……肚子……好疼!”疼的她來說話都在有些喘氣。
“怎麼不早說?”顧爵風氣的低吼着,又擔心她現在的不對勁,只好立即彎腰抱起懷裡的女人,身後跟在不遠處的保鏢,發現了不對勁將車驅使過來,上車。
顧爵風這一路上狂踩油門,車後緊追了幾輛警車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他全身心的都放在車後疼的蜷縮在一起的女人。
懊惱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發出“滴滴”
該死,他應該早一點發現她的不對勁,也不至於現在……
醫院走廊裡,安靜的讓一點聲音的發出都在空間裡迴盪着。
門外慕黑推着身旁的呂川,“你說嫂子會不會出什麼事啊?”他剛剛看了一眼顧爵風懷裡的陶小姐嚇了一跳,之前好好的人,怎麼一會變得這麼脆弱,彷彿一根細小的枝條,一觸就斷。
“閉上你烏鴉嘴。”呂川瞪了他一眼,心裡也摻雜着擔心,一同站在走廊處等着。
某黑只好委屈的閉上嘴,心裡卻罵上了天,奶奶個熊的這麼跟老子說話,看以後怎麼整你,完全忘記了之前在美國自己被呂川打的鼻青臉腫的事情。
一點一滴的過去,顧爵風已經焦急的在走廊裡徘徊,大門終於打開,醫生從裡面走出來,簡單敘述着詳情。
“這位太太可能是受了些刺激影響了腹中的胎兒,以後要注意讓孕婦多休息,儘量避免情緒太過激動……三個月前的胎位都不是很正。”某醫生完全沒注意到面前坐着的人在聽到他說話時的震驚,自顧自的說着。
“先生,你有在聽?”醫生在他面前晃動着手掌,突然覺得這個丈夫太不靠譜了。
愣了半天,顧爵風才冒出一句,“她懷孕了?”
某醫生大概是懂了他的迷茫,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手中的報告確定無失誤後,遞到顧爵風面前,“已經快三週了。”
顧爵風的臉立刻緩和起來,看着手中的片子上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連五官四肢都分不清,卻莫名的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錯覺,陶籽擱在牀頭的避孕藥是他吩咐楊媽處理掉了,否則怕是還沒有這個小傢伙的出場。
他喜歡順其自然,更喜歡這個意外的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