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川卻充耳不聞,手沒有半點鬆懈緊握着艾米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失去了她,這次只是差一點,他就正真失去了她。
他的倔強有點讓詹森無奈。
“呂川,你讓一下吧,你難道不想詹森檢查清楚她的傷勢?”宮清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這是男人之間無聲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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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川朝着她緊閉的眼睛深凝一眼,轉過身坐到一側去,眼睛卻片刻沒有片刻離開她。
這一切都看在宮清的看裡。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呂川喜歡艾米啊?
難不成是他太遲鈍了?
看樣子哥好像也不知道啊,黑子肯定也是,不過這傷勢嚴重的……恐怕……
他不敢亂猜測。
半響,詹森摘除口罩和手套,臉色顯得有些沉重,“身上的一些傷口都算外傷,眼睛也只是沾染了石灰可以恢復,最嚴重的是聲帶完全受損,恐怕日後很難恢復。”
淚悄無聲息的從她眼角滑落,帶着鼻音的抽泣。
她不能夠跟他說話了是不是?
再也不能了。
……
消息第一時間傳到顧爵風耳裡。
“不惜重金,救她。”聲音裡帶着一絲動容,顧爵風對着手機吩咐着,不論多貴重的藥材他都捨得。
畢竟艾米是跟着他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難辭其咎。
“我……盡力而爲。”詹森勉強對手機應着。
醫生是有救治病人的天職,但他們不是神,能夠包治百病。
“不……不是盡力,詹森你一定要幫她,我求求你。”呂川像才從剛剛一段話裡反應過,上前抓着詹森的雙肩不肯鬆手,乞求着他。
“我求你……求你,她怎麼能夠再也說不了話?不可以的……”驚慌失措的他有些語無倫次的說着。
這一幕完全讓宮清給驚嚇着了,他可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呂川,除了爵爺以外呂川的導演天賦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他一向很驕傲,所以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放下所有的驕傲、自尊心這樣求着一個人,像丟失了魂魄一般。
“川子,你別,我會努力的。”詹森費力的掙脫他的手,手腕上都紅了一圈。
“具體傷勢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手術可能等到醫院纔可以瞭解的更清楚。”畢竟他也只是猜測,人體的內部結構他不可能一看便知。
“加速,去市醫院。”宮清吩咐着司機快點,否則他真擔心艾米還沒有倒下,呂川先完蛋了。
車全速在公路上飛馳。
車內壓抑的氣氛,完全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只有詹森替艾米清理面部傷口時,傳來的醫療工具放在手術盤上的聲音。
在狹窄的空間裡有些怪異,驚心。
另一輛車裡,手機鈴聲響起,顧爵風鎮定自若的拿起手機接通,傳來陶籽溫柔的聲音,“回來吃午餐嗎?”
對於艾米的事情陶籽知道的並不多,來了海港城之後陶籽才發現有很多她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不問他也不會說。
“嗯,過會就回去。”
手機裡還傳出孩子哭聲,十分響亮清脆。
“又在看孩子?”顧爵風皺起眉頭,估計她是陪完孩子才發現他還沒有回來,這纔想起打電話。
他現在在她心裡,完全排在孩子後面,這點認知讓他十分不爽。
“嗯,依依很可愛,剛剛睡醒哭鬧呢。”陶籽打着哈欠說着,臉上卻帶着一臉的幸福甜蜜,手在搗鼓着動作,逗着孩子。
“注意休息,我馬上回去。”他知道肯定她有趁着他不在,整天待在看護嬰兒房守着。
一顆心都丟在孩子上。
車順利的停在醫院門口,醫護人員立刻擡着擔架進去手術室,而艾米在進手術室前,抓住了呂川的手,用力的在掌心寫下。
“讓他留下來。”
她也想爲自己自私一次、任性一次,哪怕他只是同情自己留下的也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可不可以陪陪她。
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他留下爲自己擔心就夠了。
呂川呆楞在了原地,心似乎停止了跳動,也許更多的是心受傷了。
“走啊,愣着幹嘛?”宮清拉了一把呂川,讓他回過神來。
他立刻回神深深凝望了醫院大門一眼,轉身立刻衝上前,攔住顧爵風要走的車。
用力的握了下拳給自己打氣,聲音很大聲道:“爺請留下,艾……艾米他需要……我們。”
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爲了艾米的心願,他願意去做。
顧爵風的眉頭擰起,臉上帶着明顯的不悅,沒有說話。
宮清立刻嚇傻了,上前拉住呂川往一邊站。
可惜他本人卻像頑石一樣,一動不動。
“你瘋了,哥的車你也敢攔?”宮清壓低聲音道。
他最清楚哥的脾氣了一向不喜歡別人跟他唱反調,何況之前哥也說了要回去陪嫂子吃飯,吃完飯再過來看艾米的傷勢。
這裡有醫生和醫護人員就夠了,現在嫂子那邊的情況原本就不好,他那親愛的小侄女到現在身體都不是很好,原本嫂子就每天提心吊膽的,沒有大哥在身邊肯定更不安心,要不是出了艾米這事,估計大哥還在嫂子身邊分分秒秒的守着。
“我很清醒自己在做什麼?”他很堅定的回道。
“見鬼。”宮清咒罵着。“清醒你就不會攔着,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慕黑嚇得坐在車裡上下都不是,也不知道呂川再搞什麼鬼。
“與你無關。”呂川淡淡的朝他瞥了一眼。
“你妹的。”宮清惱火着。
“爵爺,請您去看看她。”他知道艾米在期待着,等待的就是顧爵風的出現,在她最危險的時刻,他來了就是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不去如何?去又如何?”半響顧爵風纔出聲。
有些不該給的希望還是不要給的好。
呂川似乎沒有意料到他會這樣反問,頓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
只是楞着看
着坐在車裡的男人,第一次深刻體會到屬於這個男人的冷漠。
是啊,如果少爺不去,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只是明知道結果他還是想試試,就算爲她……多做點什麼。
“開車。”顧爵風冷聲命令着。
慕黑立刻啓動車,準備離開。
“爵爺……”呂川看着欲離開的車大喊。
“管好你自己,呂川別忘了你身份。”丟下這一句,車飛速的使離出去。
宮清看着呂川失魂的背影,無奈的搖頭,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吧,我們進去。”
哥的眼裡是容不下除了陶籽以外的女人,呂川不會不明白,這又是何苦。
何必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往外面推?何況還明知道不會有個好結局。
兩人肩並着肩朝醫院大門走去。
……
“爲什麼剛剛不弄死那女人?你要知道除掉她,顧爵風絕對是斷了一隻有力的臂膀。”列斯在病房門前有些歇斯底里的吼着。
剛剛在現場他們明明是有機會的。
媽的,可惜了。
只要能讓顧爵風體會到一點的傷害,他什麼事都會做。
蕭湛確認楚尚睡着了,從房間裡退出來,小心的關上房門,隔絕外面的噪音,眼底帶着絲不耐煩,轉瞬間那抹色彩消失,換成了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淡然的出聲,“我不會拿我父親做賭注。”
他輸不得,就像當初他輸掉了她。
“哼!父親?”列斯嘴角帶着嘲諷,他會在成功之際,讓蕭湛口中的父親成爲他致命的一擊。
蕭湛沒在意他的不尊重,轉身就走出走廊,丟下一句,“何況那女人如今留着也沒什麼用處。”
身心受損的女人,不知道會不會成爲顧爵風和陶籽之間的阻礙?
想着蕭湛的嘴角勾起一絲明顯的笑意。
他不是什麼癡情人,也不想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在別的男人懷裡笑得幸福。
列斯緊跟身後,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張照片,臉上帶着陰險的笑,將照片放在他面前,詭異道:“那這女人留着還有用處嗎?”
蕭湛撇到照片瞳孔猛的收縮着,伸手就奪照片,列斯卻先一步縮回了手。
“我說過不許動她。”蕭湛眸中帶着惱怒,瞪着對面的人。
“呵呵,還真是情深意切,用你們中國的古話說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說着列斯將手中的照片毫不在意的甩在地上。
蕭湛的眼眸跟着照片一直到地方,彎腰小心的將照片撿起。
照片上,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陶籽一臉溫暖的笑意,正抱着孩子,她的笑像冬日裡的陽光,溫暖着他心裡的一個角落,驅散着黑暗。
“別看了,顧爵風的孩子都出生了,那女人目前不會屬於你,未來……可不好說,除非你贏了。”列斯交疊着雙腿坐在沙發椅上,一臉不以爲意的模樣。
“我說過不要動她”蕭湛的聲音陡然的冷冽起來,手緊捏着照片,發出骨骼的聲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