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清……”
“哥……”面前視屏裡出現的熟悉的面容、聲音,讓宮清一陣激動,從心底一陣抖着,直到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帶着難以掩飾的情緒。
雖然早知道哥沒有死,可全無音訊也終究讓他提心吊膽的過日,甚至好幾夜都在失眠流淚中度過。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你……你好點了嗎?”一時間他居然語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嗯。”
顧爵風從容的點頭,視屏沒有將他下半身拍進去,他本就是個遇萬事都自然冷靜的人,自然也沒有將此事透露給宮清知道。
“他最近有什麼活動?”顧爵風不囉嗦,直奔主題,也不想在之前的話題多聊。
“列斯最近動作不小,收買了很多人手,東南亞一帶他幾乎全部隴獲了,黃賭毒一樣沒鬆口,口味倒是不小,敢違揹着老爺子,私底下做這些。”
“嗯,繼續收集證據,一次讓他永不翻身。”男人平淡的語氣裡卻透着一股狠厲的勁頭。
“我們的人手在香港九龍一代包括臺灣也在跟進”宮清略微顯得意的說着,似乎想要哥誇他一樣,不論他未來身份有多高,他在哥面前還是個討着要糖的弟弟。
“明處不相上下,如果在暗處,如何?”顧爵風繼續問着。
“這……”說到這時,宮清明顯犯難,比狠毒,他的卻不是列斯的對手,論才幹他不輸。
顧爵風聽到他的遲疑,一雙黑眸深邃的不見底,手自然的摸無名指的尾戒,沒有戒指的無名指讓他的動作停頓,繼而有瞬間的失神。
爲了陶籽和孩子,他這場仗絕不容許失敗。
否則那將是萬劫不復的深淵,永遠天日。
“哥……哥……哥”宮清看着視頻裡不知爲何出神的男人,用力的喊着他。
“什麼?”片刻,他恍然回神。
“我都叫你三遍了,你是不是在想嫂子?”
“你還活着還不打算告訴她嗎?爲什麼不去見她?”明明這麼想念着,偏偏不去見,這不是折磨兩個人嗎?
他就不明白了,大哥這樣何必呢。
“我不能明知有危險,還讓她跟在身邊。”
他怕自己再有什麼失誤,會失去她。
所以寧願把她丟在遠遠的安全地帶。
“哥,憑你的身手還不能保護嫂子嗎?別這麼謙虛。”宮清說笑道,嘴撇了撇,厲害到從飛機墜落都沒事,也不早點通知他,害他擔心了這麼久。
宮清暗自慶幸的時候卻忽略了,剎那間顧爵風的黑眸低垂在了一雙腿上,是他看不見的鏡頭裡,他一直以爲哥是好好的。
然而顧爵風現在的沒有保護妻子和孩子能力。
“哥,怎麼了?”看着視頻裡的人沒有說話,宮清擔心問着,以爲又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事。”薄脣裡輕吐出一如既往平淡的語氣,完全讓人聽不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似乎他的腿依舊完好,沒有半點殘缺。
突然他案桌上的手機亮起,傳來一條呂川發來的簡訊,“爺,該去定期檢查了。”
男人只看了一眼,擡起手指輕輕一劃信息被刪除,他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做這些。
“這份文件包括着接下來我們的行動計劃,差不多可以實行了,準備什麼時候行動?”宮清手指忙碌的敲擊着鍵盤,傳輸着文件。
顧爵風修長的手指劃過鍵盤,接收文件,開始瀏覽,冷聲道:“再等等,必須等陶籽出了海港城,計劃才能開始。”
說完執起手機撥給安臨,命令道:“我再給你三天時間。”
說完未等對方說話,直接掛斷。
“完了完了。”安臨拉着行李箱,站在自己私人別墅門前,他還想出去躲躲他家老頭的,這下被大哥逼死了。
只得認命的拉聳着腦袋又把箱子搬回去,搖着腦袋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怎麼把人給轟出城去。
怎麼對付一般女人的招對嫂子就不好使了呢。
第三天,經過安臨一番前思後想,終於將準備好的臺詞背的滾瓜爛熟,準備對坐在他對面的人實施。
陶籽安靜的喝着楊媽煲的湯,面前還擺了一大堆中藥補品,讓安臨目瞪口呆。
他第一次,看到有人一次性吃這麼多藥,尤其是散發出一股苦澀難聞的中藥味,聞着就讓人受不了,難怪每次見她,都和一般女人不一樣,普通女人身上都是香噴噴,而她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中藥味,算不上好聞,卻能讓人頭腦清醒些。
“一定要吃這麼多?”此情誇張的讓他心中的話語脫口而出。
“嗯。”陶籽淡淡的點頭,擰着眉頭將面前的中藥灌下,抑制住喉嚨裡噁心的衝動。
楊媽立刻端過溫水讓她沖淡一下口中的味道。
“每天都這麼辛苦嗎?”難以言說的情緒讓他關心的出聲,就當是他替大哥問候了。
果然跟在大哥身邊的女人也真不容易啊。
陶籽詫異的擡眸,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她的目光讓安臨一陣不適,腦海中立刻浮現了之前的計劃。
今天是第三天了,計劃只許成功,不容失敗。
收斂起之前的同情,安臨交疊着手掌,坐在沙發椅上,維持着淡笑的表情,“我之前說過,會讓你相信他不想見你,也不愛你了。”
“現在該兌現了。”
他輕擡起手掌,立刻有位秘書,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擺放着兩個精緻的盒子。
莫名的熟悉感,讓陶籽環顧着四周,他在這裡嗎?
眼神漫無目的的到處看着,直到落在一出緊閉的衣櫥門上,盯了很久。
良久,什麼都沒發現,她才收回視線,將目光停留在面前的盒子上。
安臨起身,走到秘書身側,隨手拿起一個盒子,走到到她面前。
緩慢的打開,“你是不是一直在找這個?我記得第一次見面
你就是在我身上找這個,現在還給你。”
“也算是我說那句話的證明。”
一個與她手上一模一樣的尾戒出現,是男款,她再熟悉不過的東西。
顧爵風的?
陶籽不可置信的在楊媽攙扶下站起,一把拿過他手中的戒指,捏在掌心,手指仔細摩擦着上面每一個讓她熟悉的指紋。
一模一樣的英文字母,一模一樣的款式造型。
讓她手在微顫。
真的是他的
顧爵風……
“別急,還有呢。”說着安臨又拿起另一個盒子打開,出現一條英文字母的鏈子,不同的是,字母裡面的金線不在流動,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她記得他曾經說過,金紋的流動象徵着我們彼此永遠不變的愛,現在金流停了
算怎麼回事?
誰來告訴她???
這次她連伸出手拿的勇氣都沒有。
“他說了不想見你,不想讓你知道他活着,更不想讓你苦苦糾纏着他,至於顧夫人的頭銜就是送給你耽誤你一年的禮物,讓你繼續霸佔着也無妨。”
“他在美國處理上億身家的事業,暫時沒有空來處理爵士城的事情,所以讓我來出面,重要的是不能讓你和顧家成爲他上位的絆腳石。”
“我想我說的這麼清楚,你應該聽懂了。”這段簡直是讓他絞盡腦汁纔想出來的,逼真到讓他都感覺自己相信了。
“呵呵……”戒指狠狠的被她攥在掌心,臉上扯出淡漠的笑。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安臨可笑的轉過臉,臉上嘲諷的笑不言而喻。
“不信?我覺得這個更有說服力”說着他轉身走向案桌上,從文案下面抽出一疊照片,直接甩在了陶籽面前。
照片像雪花一樣紛紛落下,剛好可以讓在場的人看清楚照片上的內容。
一男一女相擁而眠,姿勢恰好將隱私部位遮擋的很到位,而臉部的幸福拍的很刺眼、醒目。戒指從她手中滑落,連同着她無名指上的尾戒,一同掉落,發出“叮”的清脆聲。
淚無聲息的滑落,打溼在地磚上,沾溼了照片,模糊了他們的幸福。
這一刻,她似乎聽到自己這麼久以來的支撐,在一瞬間都崩潰了。
“我……不信……”聲音哽咽的連發出都讓她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底氣。
“Don’tcare,你可以繼續自己任意想象,自己還是那個幸福的女人,甚至你還是那個坐擁江山的顧夫人。”說着安臨聳了聳肩,雙手插在褲袋子裡,一副不以爲意的模樣,配上那張妖孽般的臉,不屑更加明顯。
嘲諷道幾乎讓現場的人出現幻覺是顧爵風在嘲諷着這裡的一切,尤其是面前淚如雨下的女人,現在她就像個笑話,這麼久的堅持都成了自己記憶裡的嘲諷。
讓陶籽一再的分不清,在她面前的究竟是不是顧爵風,而他說的又讓她迷失了心跳,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