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落地窗的總裁辦公室,此刻被女傭保鏢們擠滿,外面進不來一個人,包括公司的職員。
楊媽在一旁小心的擦着陶籽額頭、手心裡泛出的汗水。
小優在一旁乾着急着,做些簡單雜碎的小事,她也承認自己的確在一天之內就被這個長的像花瓶一樣的少夫人收買了,簡直整顆心都在爲她擔心着,甚至好幾次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快被屏蔽了。
慕黑捏着全撇開臉不去看哪一幕,心裡早就罵成了一片,吩咐人去搞那幾個在臺上氣陶籽的狗仔,連他也看出了那些人明顯是受到指使的,所以必須找到問清楚。
這背後究竟誰在操控。
他娘個屎屁的,讓小爺知道整不死他……
詹森小心的脫下陶籽厚厚的雪地靴,剛剛碰到鞋子,陶籽的整個身體都一陣顫抖,脣被咬緊。
“忍着點。”說着他繼續小心的脫下陶籽的鞋子,腳底蹭到鞋內側的毛,都染變了顏色,脫下鞋子就露出一隻包裹着紅色紗布的腳。
幸好他提醒陶籽不要穿襪子,否則恐怕更難脫下。
紗布被一圈圈揭開,腳底的傷口早就被血染的看不出模樣。
讓身爲醫師,以及在場的人心都驚了下。
楊媽暗自抹着眼淚,暗自替陶籽心疼着。
苦了這對孩子,究竟什麼時候纔是個頭,現在爵爺還下落不明,家裡又是這副模樣,她真擔心那一天陶籽會撐不下去。
原以爲他們結婚了,陶籽又懷孕了,好事情一樁接着一樁,可是……現在……
唉,是不是好事多磨?
夏清涵坐在沙發上,身心疲憊,閉着雙目,不願看到陶籽現在這副模樣,連她的心也在疼,爲自己的兒子、自己丈夫的公司、自己的兒媳。
……
氣氛壓抑的豪華套間裡,電視上直播的新聞已經結束,兩個英俊的男人各自坐着,暗藏着心思。
蕭湛一個響指立刻有秘書模樣的人恭敬的走到他身側,等待着吩咐。
“立刻通知他們要求開董事會。”
機會已經來了,不趁時機,更待何時。
“你會不會覺得你太過分了”金武臣忍不住從沙發上站起,看着蕭湛毫不怯懦,“現在顧爵風已經下落不明,你有必要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一個女人?”
看了記者招待會的那一幕,他的心時刻的在爲那個原本單純的小學妹牽動着,甚至心疼她如今的處境,同時也懊悔這幾乎是他一手造成的。
是……他一開始只是想着要對付顧爵風讓他痛苦萬分,仇恨矇蔽雙眼的同時,讓他忘記了陶籽在自己心裡所佔據的位置和分量。
“你現在才覺得不忍會不會太晚?當你用那瓶麝香水時,就已經沒有退路,真是可笑。”蕭湛晃動着手中的酒杯,紅色的液體鮮豔奪目,在透明水晶的酒杯中,旋轉出紅色的水渦,令人沉醉其芳香。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不會給金武臣有得到她的機
會。
“你……放過她,當我求你。”金武臣有些羞愧,手緊握成拳,第一次爲個女人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
害的陶籽住院的是他,散播消息的也是他。
這麼多事他都做了,現在才說不忍,是不是太晚了。
但……最終他還是狠不下心對當初的那個小學妹。
“當然,我要對付的從來只是顧家。”何況他那麼在乎她,只要她願意投身自己,他很樂意成見。
“你說話算話,希望你得到顧家能夠放過陶籽。”說完金武臣轉身準備出去,想打探下陶籽的現狀如何。
“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好處自然少不了你”
金武臣腳步停頓了下,手按在門把手上,出去。
“蕭少,這警察似乎不太樂意和我們一線。”身側的秘書低聲的在他耳邊說着。
“不樂意,也沒有回頭路。”
這世間可沒有後悔藥這麼一說。。
“美國那邊怎麼樣?”他已經掃除了顧爵風,相信列斯也該拿到布雷頓主人的位置。
“這……”秘書支吾着,有些不敢吱聲。
“說。”酒杯放在桌上發出聲響,帶着不言而說的威嚴。
“上午傳來消息,列斯少爺落選了,宮清當選成爲布雷頓新主人。”
“啪……廢物。”桌上的高腳杯、紅酒猛地被蕭湛甩了出去,玻璃碎裂了一滴。
沒用的東西,虧他在搭上列斯這條線上花費了這麼多的功夫,真是白費了。
不過……他也相信列斯不是輕易放手的人物,就憑列斯心底的那股狠勁、貪婪,宮清未必能坐得穩位置,何況沒有顧爵風的幫襯。
目前king財團沒有顧爵風、沒有呂川、就憑一羣老傢伙和女人,呵……簡直就是一副空殼,他唾手可得。
不過……他更想要那女子,他曾經親手推出去的女人,回到他身邊。
想着他的脣邊勾起一絲邪笑,帶着勝利的意味。
總裁辦公室裡,詹森剛幫陶籽上好藥,門外響起一陣聲音,林海峰焦急的喊着:“外面鬧騰着要開董事會,有幾個懂事已經在會議室等了。”
“我們……”
他也不清楚這個貌似年出20的小姑娘能不能應付那幫老傢伙。
陶籽有些勞累的睜開眼眸,特別是腳上還帶着撕裂的疼,讓她倒吸了幾口氣。
“小優你去通知一下,我馬上就去。”說完她已經撐起自己斜躺着了的身子,坐直了驅散着倦意疲憊。
慕黑突然抱着電腦走過來,說是呂川發來的視屏通話。
死川子,終於讓小爺知道你還活着了。
三分鐘的視屏讓陶籽如雷貫耳,總結出這場會議必勝的三個字,“靜、默、快。”
冷靜、沉默、快速的解決完這場董事會。
經過呂川的指點,她多多少少也懂得一點,最高領導人不一定要懂得各個分部的營運,但必須要
有冷靜的頭腦,以及擅於人員的分配,更重要的是知人善用。
可不能讓老鼠屎掉進鍋,壞了一鍋粥。
一刻鐘後,詹森完成了陶籽腳上的包紮,建議陶籽最好坐着輪椅去,否則這腳上恐怕得繼續惡化。
再好的傷藥、再好的醫生,遇到不配合的病人也是白費。
何況詹森也是第一次,如此關心的對一個病人,浪費口舌的重複着這些話。
她知道自己的傷勢,但是……如果被記者看到再次造謠,那麼麻煩就不是一點點了。
“陶籽,就坐輪椅去吧,爲孩子考慮下,何況今天的記者會已經給了你很充分坐輪椅去的理由”夏清涵揉着太陽穴對陶籽說道。
“嗯。”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最後夏清涵也只能說出這麼一句,也許是她心底也實在是沒底的厲害。
“好。”陶籽點了點頭。
楊媽推來輪椅,小優扶着陶籽坐上去,一行人向董事會議室走去。
慕黑吩咐保鏢小心的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免得再有什麼蒼蠅飛進來,打擾到陶籽。
今天那狀況可是他做保鏢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差點嚇蹦了他的小心臟。
某黑默默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跟在前面人的身後。
光滑的木色大門,沉重的關着,陶籽吸了口氣,心裡帶着壓力看着門緩緩打開。
處理完公司的事,我就去找你,顧爵風此刻請你在世界的某個地點支持着我。
無論前方多困難,有多少人注目着,我都會笑着走下去,因爲我知道你會在終點等我。
她微微的擡眸,門打開,清一色西裝的中年、老年人,一齊朝門口看來,陶籽遙控着輪椅走進去。
坐在首席總裁的位置,一股熟悉感讓她精神一震。
她就知道,只要是顧爵風存在過的地方,她似乎有了電磁感應,能強烈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是在支持我嗎?爵尚,等我。
“各位長輩懂事,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之前在記者會上出了點意外,所以坐着輪椅來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另外還得向大家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king集團的總裁顧爵風的新婚夫人,今天很榮幸能坐在這和大家見面。”一番話冷靜簡單不失貴氣,連在座的陶籽都覺得自己在改變。
你看到了嗎?顧爵風我在爲你改變。
所以不要讓我等太久……
冷靜、沉穩、精練這詞彙居然回出現在一個二十歲的出頭的姑娘身上。
慕黑也吃驚了不少,包括一起來的楊媽、夏清涵,而小優更多的是佩服,因爲她之前不瞭解陶籽,更沒有看到過陶籽呆在顧爵風身邊就是一副乖乖的小白兔模樣,而現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顯然在場的人對陶籽也重新開始打量、評估,原以爲就是一個黃毛丫頭,但徐偉榮仔細一想,能跟在顧爵風身邊的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女人也不能小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