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聽媽媽的話,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當海水漫過胸口,季可兒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年輕女人的影子,絕望中帶着不捨的眼神,用最後的力量將她舉到木板上。
又是一個海浪打過來,季可兒猛然間清醒了。媽媽將最後生存的機會留給了她,是因爲她是媽媽生命的延續,媽媽捨不得她的孩子。而自己還有季思辰,如果她死了,思辰怎麼辦?
突然想通了的季可兒拼盡全力的轉身想要回到岸上,然而漫過胸口的海水讓她呼吸困難,寸步難行。
隨着一個又一個回頭的浪花將季可兒不斷的往大海中拽,季可兒拼盡全力保持平衡,她知道這個時候一定不能倒下去。
小時候溺水的恐懼讓她根本不敢學游泳,季可兒側過身子,這樣海水的阻力會小一些。身體傾靠向岸上的方向,一步一步艱難的挪動。
“呼……”
當季可兒終於從海水中走出來,一下子癱在沙灘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仰頭看着滿天的星斗,心中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柔弱的眼神變得堅定。
不管結果怎麼樣,她都一定要跟顧斯墨說清楚,她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被誤會。季可兒從沙灘上爬起來走向岸邊的小波羅,坐上車腳下用力一踩油門,黃色的小車瞬間消失在夜幕中……
季可兒將油門踩到底,一路飆回了酒店,當她一身溼漉漉的走進會所的時候,四周紛紛投來震驚的目光。
“這不是剛纔跑出去的那個女人嗎,她怎麼弄的這麼狼狽的回來了?”
有人狐疑的看着季可兒,旁邊立即有人認出了她。
“她是顧氏的廣告部經理季可兒。”
季可兒絲毫不管這些,徑直來到顧斯墨面前,目光堅定的看着他。
“顧斯墨,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完,季可兒也不等顧斯墨回答,轉身往酒店外走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顧斯墨,在等待着他會不會跟着季可兒離開,這當中有些人知道他們曾經的關係,也抱着看好戲的心情看着他們。
顧斯墨看着像個水鬼一樣的季可兒,墨深的眸子裡劃過一絲詫異,稍稍思索了一下,邁步跟着季可兒走出了酒店。
“什麼事?”
酒店門口不遠處一處僻靜的角落裡,顧斯墨站定在季可兒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止不住發抖的她。水滴順着蒼白的臉上滴落進領口,全身溼透的衣服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線。
被浸溼的衣服呈半透明,隱約可見裡面的風光,給他造成了強烈的視覺。
顧斯墨的身體驀地一緊,全身的肌肉迅速糾結了起來。之前吻她時候的感覺再次回到腦海中,那股熟悉的感覺如排山倒海般襲來,顧斯墨只能憑藉強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自己不把她,狠狠的愛她。
濃密的眉頭緊緊皺起,對於自己的反常無比的懊惱。顧斯墨自認從來都不是一個貪戀女色的人,更何況容語嫣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各方面也都很優秀,可是他對她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就是少了一點激情。
可是眼前的季可兒卻給了他完全不同的感覺,似乎只要一看到她,就有種衝動想把她抱進懷裡狠狠的疼愛。
察覺到自己的反應,顧斯墨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將外套遞到季可兒面前。
“穿上。”
季可兒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外套,她來找他是要說個清楚,纔不是爲了穿外套。
“我有話要跟你說……”
顧斯墨不等季可兒的話說完,兀自將外套丟在她的頭上。
“不用試圖我,你這套對我沒用,更不想被人誤會我對你怎麼樣。”
季可兒用力外套,這才發現自己白色的連衣裙在海水的浸泡下呈現出半透明的顏色,緊緊的貼在身上,裡面的風光一覽無餘。忿忿的瞪了顧斯墨一眼,將外套穿在身上。
“有話就快說,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裡磨嘰。”
有些煩躁的爬了爬頭髮,體內的熱流不住的向下衝,顧斯墨只能命令自己不去看她,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然而眼角餘光卻總是不自覺的往季可兒的身上瞄,那個裙子太礙事了,他想把它扯碎。
“我也沒時間磨嘰,我要跟你說的是我們曾經發生的事,五年前我們曾經在一起……”
季可兒將她和顧斯墨之間的經歷全部說了出來,她要告訴他曾經發生的一切,以及這幾年中發生的事情。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你如果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我走了。”
顧斯墨粗暴的打斷了季可兒的話,這些話之於他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他也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
“站住,你不能走,我一定要說。”
季可兒快速跑到顧斯墨面前,伸出雙手攔住了他的去路,目光堅定的看着顧斯墨。這些話她心裡太久了,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說出來。
“你的目的是什麼?”
墨深的眸子裡有着不耐煩,無論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也不再有任何的意義,他要做的是向前看。
“目的?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
季可兒驚訝的看着顧斯墨,她會有什麼目的?
“你找我出來說這些沒用的廢話,難道不是有目的的?是想表示你的清白,從始至終只跟過我一個男人?還是想讓我離婚娶你?”
顧斯墨冷冰冰的看着季可兒,凜冽的話如冰雹,寒徹心骨。
季可兒只是深深的看着顧斯墨,她是從始至終只有他一個男人,然而從他的眼神中,季可兒看到了他根本不相信。至於顧斯墨說的離婚,她從來都沒這樣想過。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對方,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之後,季可兒突然無力的一笑。
是啊,就算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又能怎樣?既然他的心裡已經沒有了她,無論她是否只有過他一個男人,或者她跟過無數的男人,他都不會在意的。
而且就像顧斯墨說的那樣,他不會爲了她離婚,既然如此,無論她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