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門口,顧斯墨站在草坪上,四周圍滿了孤兒院的孩子們。卸去了平時的嚴肅,顧斯墨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看着這些孩子們天真的笑臉,顧斯墨首次感覺到心情無比的放鬆。
在這裡沒有機關算計,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利益牽扯。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純真,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顧斯墨感覺到生活原來可以這麼簡單。
神聖的婚禮進行曲響起,秦阿姨攙扶着季可兒從休息室裡走出來,有小孩子飛快的跑出去通知了顧斯墨。
“顧叔叔,可兒姐姐出來了。”
顧斯墨轉過身看向教堂裡的季可兒,潔白的婚紗,淡淡的妝容,粉撲撲的臉上帶着幸福又嬌羞的笑容。
一旁的秦阿姨感動的看着這兩個人,四周的孩子們更是歡快的四處跑跳着。
藍天白雲,碧草青翠,天空中不時有鳥兒在啼唱,夏日的暖陽照在身上,似乎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一片歡聲笑語中。
顧斯墨覺得心裡某一處空落落的角落裡似乎都被填滿了,從今往後,這個女人即將是他的妻子,他們會攜手步入他們新的人生。他們會有屬於他們的孩子,從今往後再沒有人打擾他們的生活。
這一刻的顧斯墨心裡是滿足的,朝着教堂裡邁步走進去。
季可兒父母雙亡,身邊只有秦阿姨這一個長輩,便由她牽着季可兒的手走進教堂裡。
季可兒踩在柔軟的地攤上,彷彿踩在雲端,看着站在教堂裡的顧斯墨,她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在昨天,她還在擔心他,不知道顧斯墨去了哪裡。眨眼間她即將成爲他的妻子,他們將一起度過這一生。
季可兒的心裡滿滿的感動,在秦阿姨的帶領下走在紅毯上,朝着顧斯墨,朝着她未來的幸福生活走過去。季可兒的手中捧着捧花,那是顧斯墨親手摘的野花。
沒有玫瑰的嬌豔,沒有香水百合的清純,有的只是泥土的芬芳,大自然的氣息。淡淡的花香縈繞在季可兒的身旁,身後六個孩子手中也同樣捧着野花,站在兩旁的孩子們不斷的將金紙灑在她的身上。
雖然沒有盛大的婚禮,沒有碩大的鑽戒,沒有太多的親朋好友,但是季可兒的心裡卻是從未有過的滿足。對於她來講,這場簡單的婚禮比世紀婚禮還要讓她感動,這些孩子們就是她的親人。
突然間眼眶有些溼潤,眼睛變得迷濛的看着這一切。顧斯墨就好像一個天神,高大帥氣,此刻正站在教堂裡等着她。
從教堂門口到裡面僅有短短一兩百米的距離,季可兒卻感覺彷彿走不完一樣,一路上腦海中不斷的閃過和顧斯墨從認識到現在的一切,彷彿那麼的不真實。
再遠的路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季可兒在秦阿姨的攙扶下終於來到了顧斯墨跟前,兩個人面對着神聖的十字架,心中都充滿了無比的虔誠。
“顧斯墨,從今往後我就把可兒交給你了,一定要好好待她。”
秦阿姨將季可兒的手放在顧斯墨的大手上,彷彿母親諄諄叮囑一樣。
“您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她傷心難過,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帶給她幸福。”
顧斯墨將季可兒的手接過來,深邃的眸子此刻溫潤如水,兩個人轉向牧師的方向,虔誠的聽着牧師宣佈誓詞。
“顧斯墨先是,您願意娶您身邊的這位季可兒小姐,從今往後無論是生病或是死亡,貧窮或是富貴,永遠愛護她,關心她,直至死亡把你們分開嗎?”
“不。”
顧斯墨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所有人全部震驚的看向他,這種時刻說不?難道他不願意?
季可兒猛的轉過身,靈動的大眼此刻充斥着水霧的看着顧斯墨,他既然不願意娶她,那他又是什麼意思?
顧斯墨淡淡一笑,牽起季可兒的手虔誠的放在嘴邊輕吻了一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震驚的眼神。
“因爲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我們會同生共死。”
霎時間所有人全部鬆了一口氣,季可兒又氣又高興的瞪了顧斯墨一眼,剛纔險些嚇死她了,還以爲他後悔了。後悔不應該爲了她放棄顧氏,後悔失去了傲人的財富。
牧師緊懸着的心也落下來,害的他剛纔也以爲新郎後悔了,繼續宣佈誓詞。
“季可兒小姐,請問您願意嫁給您身邊的這位顧斯墨先生,從今往後……”
坑長的誓詞唸完,季可兒眼眶通紅,激動的想要說願意卻聲音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只能不斷的點頭。眼淚不斷的掉下來,淚眼婆娑的看着顧斯墨。
“我……”
“不行,我反對。”
突然間教堂門口有個人大喊了一聲,霎時間所有人全部震驚的轉過身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只見秦培茹義憤填膺的從教堂門口走進來,雙眼冒火的瞪着顧斯墨。
“我反對,可兒絕對不能嫁給你這個手段毒辣的人,你這個壞蛋,沒有資格娶我們可兒。”
秦培茹一臉憤恨的看着顧斯墨,是他毀了她的家,毀了恆宇,毀了她的一切。現在他還想要娶季可兒,簡直是做夢。
之前秦培茹追着季可兒跑出來,攔了輛車緊跟在她身後,卻正遇到上班高峰期,車子全部堵在路上。
秦培茹親眼看到季可兒從車上下來往這邊跑過來,之前聽到她在電話裡說過要來東郊的小教堂,所以秦培茹一直追到了這裡。沒想到顧斯墨和季可兒正要舉行婚禮,無論如何她都要阻止他們。
“你有什麼資格反對?”
顧斯墨看到是秦培茹,瞬間臉上的笑容消失,墨深的眸子裡充斥着的是深深的恨意。要不是這個女人,他的父親就不會含恨而終,母親也不會整日精神恍惚,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是秦培茹毀了他的家,如今她落到這步田地,只能說是她罪有應得。甚至恆宇集團,以及趙存善都是被她拖累的。
“我是可兒的阿姨,我有資格反對。”
秦培茹昂首挺胸的直視着顧斯墨,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而他也不再是顧氏集團的總裁,更沒有什麼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