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有這樣才能和你說上一會兒話。”林毓低眸,嘴脣一抹淺淺的笑意,這樣說道。
“對不起,不該讓你捲入這樣的事件。”閆律冶皺着眉,神情內疚。她本可以做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可自從遇到了他,她的生活就被打亂了。
“不。”林毓卻搖搖頭,幸福的笑了,“只有這樣,才能讓我覺得我離你很近。”像現在這樣,能夠闖進他的家庭,對她來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閆律冶看着這樣的林毓,眼神深思。
“對了,冥天呢?”林毓問道,是不是主教偏心,讓冥天先走啊。
“他、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閆律冶向四周看了看,眼裡閃過擔憂。爹地是脾氣他又不是不知道,能讓他們跪在這裡關禁閉已經是最好的懲罰了,他偏要跟爹地作對麼?
林毓沒再說話,而是對着前面的靈位虔誠的拜了拜,在心裡莫念道:“閆家的祖先們,如果你們在看,請你們一定要保護這個大家族的人,能相親相愛,別再爲一些小事而傷害感情了。”
在她身邊的閆律冶看着她如此虔誠認真的表情,微微看呆了。他不禁在想,她在求些什麼?是否與他有關?
林毓對着閆家列祖列宗的靈位祈求了心中所想的,便高興的睜開了眼,對閆律冶說道:“你還要在這裡跪多久呢?會寂寞嗎?要不要我陪你?”
發現自己看呆了,閆律冶趕緊回過神來,搖搖頭,“不用。”他纔不會感到寂寞,絕對不會。
林毓就嘟了嘟嘴,有些撒嬌的語氣說道:“可是我會呢,我有好些天沒看到了你吧?而且,我終於解了悲觀素,你就不好奇嗎?”
閆律冶只是笑了笑,沒說話。說好奇,也不好奇。因爲他覺得任何人只要度過了那個黑暗世界,心裡便無大障礙。而且,既然是爹地出手,就一定不會有問題。
雖然如此,但他還是說道:“好奇。”
林毓就高興的轉過頭來,一下子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說道:“我跟你說,那絕對是我度過的最難熬最痛苦的時光,卻也是最爽快最快活的時光。你有辦法想像嗎?在那樣一個黑暗的世界裡,你什麼也看不見,卻又似乎能看見你的幻想,太美妙了是嗎?這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你克服了,前面就是天堂,你若被打敗了,那就是無盡的地獄。”
說起這個,林毓的感觸頗深。
閆律冶只是安靜的聽着,並略表肯定的點點頭。他當然不會告訴她,那個黑暗世界是他和冥天從小就呆的地方,可以說是自己的第二個故鄉,不過,後來那成爲了他們玩耍的地方。
林毓則繼續興奮的說道:“不過,幸好後來蘇阿姨及時出現,她的一番話點醒了我……”
這一夜,林毓打開了話匣子,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對閆律冶說着,而閆律冶則在一旁安靜的聽着。有人說話,有人傾聽,這是一種很美好的牽繫,這一個
夜晚,也深深的印在了他們心中。
說累了說困了,林毓就直接倒下,掉進了一個溫柔的懷抱中。她就這樣靠在他懷裡,甜美地睡去了。
後來的幾天,林毓都是這樣陪着閆律冶。她知道相聚不易,所以她要儘可能的讓自己和他呆在一起,這樣纔不會留下遺憾。
而閆戟也樂意看到這樣,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奪去閆律冶的注意力,讓他不至於做出一些傷害家族關係的不理智的事。
看到閆律冶的狀態不錯,也有真心讓家族破鏡重圓的想法,所以,閆戟在三天之後,終於釋放了閆律冶,讓他走出祠堂。
得知了這一消息,蘇潔心和白玫歡天喜地,早就準備好了慶祝儀式,在祠堂外面等候着迎接他出來。
林毓也加入了歡迎的陣營,被蘇潔心逼着穿的像個啦啦隊一樣,手中還拿着花兒,一會兒閆律冶出來了,她還要高興的揮舞呢。
閆戟也被蘇潔心拉來了,說是和好的儀式,必須得來。
好幾天沒有見到外面的太陽了,閆律冶一從祠堂裡面出來,深切的感受到了犯人從牢獄裡面出來的感受,輕輕的感受着溫暖的陽光,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卻最平凡不過的東西。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一個雀躍卻帶點尷尬的聲音,只見林毓手拿着兩朵花兒,跳着啦啦隊之舞,硬着頭皮完成了蘇潔心命令的任務。
閆律冶看到了她,先是一愣,隨後微微一笑。
白玫白了林毓一眼,真是無語了,簡直庸俗,也就只有她那麼蠢會聽老媽的話去做什麼啦啦隊,那是因爲自己不願意所以老媽才硬塞給她做的事情罷了。
“冶哥哥。”想到這兒,白玫沒再說什麼,就向閆律冶撲了過去,親暱的在他懷裡撒嬌道:“冶哥哥,你終於被釋放了,我可想死你了。”
“小調皮。”閆律冶寵溺一笑,輕輕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眼睛裡滿是寵愛。
“爹地。”白玫又拉着閆律冶走到閆戟面前,嗲聲嗲氣的說道:“爹地,不管冶哥哥之前做過什麼,我們是一家人,就應該相親相愛,謝謝爹地大人有大量不追究。”
“一家人是該相親相愛,但如果你們互相傷害,還是要按照家規嚴格懲罰的。”閆戟冷着臉,嚴肅的說道。
“爹地,怎麼會呢。”白玫就不樂意了,說道:“我們三兄妹雖然平時看上去打打鬧鬧的,可是關鍵時候我們還是很團結的哦。”
“團結起來欺負爹地是不是?”閆戟假裝冷起了臉,生氣的說道。
“哎呦,哪有啊。”白玫就被閆戟逗笑了,撒嬌着搖了搖他的手臂。
蘇潔心看着這樣的一幕,默默拭了拭眼淚,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從前一樣,那樣美好的家庭。
“說到這兒,冥天那個臭小子哪兒去了?怎麼沒見着?”蘇潔心整理好表情,走了過去問道。
“冥天,他不是出去了嗎?”閆律
冶有些疑惑,那天他神秘兮兮的對他說要去尋找一件寶物,能把他從祠堂放出去的寶物,後來的幾天他就沒再見到過他了。他還以爲他得到了爹地的赦免呢。
“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他出來。”閆戟若有所思,表情嚴肅的說道。
“那怎麼會不在這兒呢?天哥哥自從進了祠堂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他了,難不成還失蹤了?”白玫睜大了眼睛,顯得很驚訝。
“什麼?連白玫你也沒見過冥天?”蘇潔心暗歎不妙,這冥天平時最寵愛白玫了,如果他不在祠堂,要逃出去的話,肯定會先去見見白玫的啊。
閆戟皺起了眉,臉色冷了起來。好啊,冥天這個臭小子,沒經他的允許,竟敢從祠堂逃出去。
白玫搖搖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閆戟那非一般的表情,心裡更加慌了。天哥哥,你不是吧?竟敢逃祠堂?這下爹地肯定會被你惹怒的啊。
“呵呵呵,可能冥天有事兒,還在祠堂裡面呢。”蘇潔心見此,趕緊笑了笑,打圓場道:“你們先去前廳坐着,我去找找那個臭小子,一會兒就去和你們會和了。”
“哦,好啊好啊,爹地我們先出去吧。”白玫也趕緊拉着閆戟說道,和蘇潔心配合了起來。她當然明白冥天不會在祠堂裡面,只是爲了不讓閆戟再生氣,所以纔要趕緊把他拉走。
“不用了,我在這兒呢。”就在這時,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不正是大家都在找的消失了好幾天的冥天嗎!
衆人看了過去,果然就見到了冥天出現了,他正一臉怪異的笑意看着所有人。
只是他是從前面走進來的,而且,並不是他一個人,他身邊,還站了一個女子。
林毓見到了那個女子,眼裡閃過驚豔。好美麗好有氣質的女人,柔順的長髮,白皙的皮膚,乖巧的臉蛋,氣質像個大家閨秀一樣,是個讓人一看就頗有好感的女人。
“啊!”白玫見到了那個女人,卻睜大了眼睛,大叫了一聲,像見到了鬼一樣。
蘇潔心也是,臉色蒼白沒有血色,難以置信的看着出現在眼前的這個女人。
而閆戟和閆律冶,神情也沒好到哪裡去,臉色各異,但都很不正常。
顯然,這個女人的出現給這個家族的人都帶來了非常大的衝擊,她到底是誰呢?
“妍、妍麗?”白玫最先出聲,她顫抖的手指着那個女人,向後退了一步,臉色驚恐,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人。
“天啊,你怎麼還活着?”蘇潔心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受到驚嚇了。
比起消失了幾天的冥天,這個成爲衆人焦點的女人,站在冥天的身邊,雖然安靜,但安靜的外表下,藏着一顆緊張無比的心。她的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幾個人,注意力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突然,一個身影快速的衝了過去,他緊緊的抓住了那個女人的肩膀,“你沒死,你沒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