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看着他,眼裡閃着興奮之光。閉上眼睛?難道她閉上了眼睛之後,下一秒就能帶她飛到目的地嗎?太神奇了吧?
“我只是不想讓你知曉這裡的出口。”主教這樣說着,不知從哪裡拿來一黑布,就把林毓的頭給矇住了,然後抱起了她。
“真小氣。”林毓嘟噥了一聲,在他懷裡卻不敢亂動,隨後她就聽到了直升機一樣滾滾的聲音。
果然很神奇地,等她再次獲釋光明的時候,她已經身處蔚林大門口。
林毓看着這裡,一股熟悉的感動涌上心頭。雖然自己來這裡也不過幾次,但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或許是因爲這裡是閆律冶的家的緣故吧。
不知他現在在不在裡面呢?
“走。”主教說了一聲,就向宮殿裡面走去。林毓緊張地緊跟其後。
當他們主走向宮殿時,只見到一路上,很多穿着筆挺西裝保鏢模樣的男人整齊的分開站在兩邊,神情恭敬,像是在迎接他的歸來。
空氣的氣氛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
林毓從沒有見過這麼大陣仗的,若是以前的她,早就緊張地身體直顫抖,都走不好路了。
“主人。”秋蘇管家早就站在門口迎接了,他恭敬地鞠躬道。
“嗯。”主教表情很冷酷的應了一聲,就走了進去。
林毓跟着走了進去,就見到大廳裡,蘇潔心、閆律冶、冥天和白玫都在,他們站在那裡,像是等了許久。
林毓緊張的看了一下閆律冶,只見他低着頭,看不到他的神情。她有些失望,她被抓走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她出現了,怎麼就不看她一眼呢?
“老公,你回來了?”蘇潔心笑眯眯的迎了過來,很是歡喜,拉着他讓他坐到正上方的沙發上。
而閆律冶幾個人,則站在他下面,低着頭,一言不語。
林毓對這種現象感到奇怪,不是他們的爸爸出現了嗎?怎麼他們都不說話?也沒有表現出像蘇潔心一樣很開心,難道這個家太嚴肅了?
主教就坐在那裡,看着他們幾個,泛着銀光的眼睛裡閃着一抹冰冷的陰寒,讓人不寒而慄。
他們則站在那裡,低着頭,一動不動,一個字也沒有說,氣氛不是一般的沉重。
林毓也心驚了,怎麼這個男人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這麼可怕。
他隨後又看向了白玫,才露出了一點笑容,道:“乖女兒。”
白玫聽了,猛地擡起頭來,眼裡已經蓄滿淚水了,她立馬就撲到他懷裡,帶着哭腔的聲音:“爹地……”
“怎麼了,乖女兒。”主教摸了摸她的頭髮,此時的他臉上,有着慈愛的神情。
“我以爲爹地不愛我了,嗚嗚……”白玫抽了抽鼻子,像只可愛的小貓咪一樣蜷縮在他懷裡撒嬌道。
“爹地爲什麼會不愛你,你做錯了什麼事,說來聽聽。”主教摸着她的頭髮,眼裡的笑意有一絲冷意。
白玫身體一僵,眼
裡閃過害怕,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着他,“沒、沒有吧?”
“唔?爹地不喜歡裝不懂的孩子。”主教圈着白玫頭髮的手微微握緊。
白玫忌諱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閆律冶和冥天,臉上閃過掙扎之色,咬了咬脣,卻不敢再說。
“妹妹沒有錯,是我厚着臉皮回來的。”這時,冥天看不下去了,主動出聲道。他最不能容忍妹妹被欺負的可憐樣子。
“冥天哥哥?”白玫訝異的看着他,有些急了,冥天哥哥這個時候怎麼還能惹爹地生氣呢?
果然,主教的臉色一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就先不說了,他。”他說着,看向站在那裡一直沒說話的閆律冶。
這一刻,終於還是來了。
蘇潔心一驚,心跳加速,緊張的看着閆律冶,張了張嘴,想幫他說話,可是看到主教的臉色,到喉嚨裡的話又生生的嚥了下去,只得在內心祈禱,老天爺要眷顧他們家,破鏡重圓吧。
而閆律冶,終於擡起了頭,卻眼神高傲而冷漠,不打算說話。
“你可有做錯?”主教又轉過頭,看向白玫說道。
突然這樣問她,讓白玫嚇了一跳,大大的眼珠子轉啊轉,終於認錯道:“爹地對不起,我、我應該通知爹地冶哥哥回來了,我不應該主動和冶哥哥說話,我……”她說着,竟忍不住哭了起來,似乎很怕他。
“不關妹妹的事,是我拉着妹妹和他說話,你要怪罪就全部怪我好了。”冥天一看白玫哭了,便趕緊說道。
“你要一個人把責任擔起來?”主教看了他一眼。
冥天挑高了眉,讓自己顯得底氣十足,“那又如何,我承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怎麼樣?我要離開,你們也攔不住我。”
“想逃?過去你們之所以平安無事,是因爲我放任了你們,你們該知道,我若認真追究起來的下場。”主教笑了笑,只是,他的笑讓人害怕。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危險的象徵。
冥天看着他這樣的笑,心裡突然發毛起來,即使如此,他依舊把背挺得直直的,不能讓自己膽怯下來。
“滾開!”突然,一直沒說話的閆律冶推開了冥天,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件事是我做的,衆所周知,你以爲你能扛過來?”
“誰、誰要幫你扛,我、我不也是幫兇嗎?誰、誰也別想傷害妹妹。”冥天懊惱的咬了咬自己的舌頭,真是的,說話幹嘛要結巴,他一點都不害怕。可是,在爹地面前,他就是這麼沒骨氣。誰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外面只有別人怕他的份,其實他最怕最敬畏的人,是自己的父親。
閆律冶又看向了主教,眼神堅定,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做過的事我認,也從不後悔。”
“哥?”白玫傷心的哭起來,事到如今怎麼還能說這樣的話?服軟不就行了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剛好,放任你們在外逍遙了那麼久,也夠了。今天就來把賬算清楚。”主教的手指敲打
着沙發,淡定的表情讓人看不穿他的心,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要啊!”這時,蘇潔心猛地叫了一聲,趕緊走到主教面前說道:“老公,求求你了,凡事都好商量嘛,我們是一家人啊,不能被拆散的。”
“是啊,爹地,過去的事就算了,我們不要再追究好不好?”白玫也哭着跪在他面前,搖着他的手祈求道。
“雖然是我的親骨肉,但是犯了我的大忌。”主教的眼裡閃着危險的寒光,想起了那件事,他的心還是隱隱作痛,那是不能饒恕的事。
他的話剛落音,就有一大羣黑壓壓的保鏢走了進來,把閆律冶他們給團團圍住了,他們的手上全都拿着槍!
“不!”蘇潔心趕緊擋在他們前面,對這羣人喝令道:“你們想幹什麼?知不知道你們眼前的人是誰,是你們的少爺,你們敢動他們一根頭髮試試!”
她以爲那件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應該被淡忘了,所以才冒險讓這兩個孩子回來,想讓這個家破鏡重圓。如果她知道他心裡一直在意着那件事,她打死也不會讓她的孩子回來的,她這是害了他們吶!
而那羣保鏢,個個面無表情,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看就是訓練過的冷血之極的人物。
“在懲罰面前,沒有父子之情。”主教發話道,他得懲罰他們,給那人一個交代。
他這樣發話,意思也就是說,只要他發令,別管他們是什麼身份。管家秋蘇站在那裡,也只有嘆息的份兒。他們這羣人,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主人的話纔是一切。
“老公?”蘇潔心轉過頭來,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他真的決意要這麼做嗎?
“這是你說的,沒有父子之情,閆戟。”閆律冶看着他,冷冷地吐出聲音,那就別怪他不敬了。
“放、肆。”閆戟冷冷的盯着閆律冶,臉色猛地一沉,倏地站了起來。
全場靜了,空氣也因閆戟的這一句話而壓抑得快要炸裂。他們都知道,惹怒閻王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惹得這位爺發飆,那可真的是地面震三震的效果。
“冶兒,你瘋了?”蘇潔心立馬對他罵道,怎麼能直接稱自己父親的名諱呢,他這是嫌不夠惹怒他嗎?
“這太過分了,不管他怎麼對我們,血緣關係是無法抹殺的。”他旁邊的冥天也公平的出聲道,繼而小聲地嘀咕道,“我以後還想借他的名字混呢。”
閆律冶沒說話,只是表情鎮定,眼裡閃着堅定,似乎不想收回自己說過的話。
一直看着這一切的林毓感到莫名其妙,事情到了現在,更是忍不住爆發了,走到閆戟面前就對他吼道:“你這是在幹什麼?你說你吃了我做的飯菜,感覺到了家的味道纔會回來的,這就是你說的家的感覺嗎?這太荒唐了。”
閆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錯,能給我家的感覺的那個人,已經被他們殺死了。”
林毓猛地震住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你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