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希生怕林敬東躺的不舒服,讓他的頭枕在自己腿上,焦灼不安的同時又很奇怪,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暈倒就暈倒了?
難怪剛纔見他臉色有些白,原來他從一開始就不舒服,卻一個字都不肯說。
陣陣可怕的念頭襲進腦海,與他生活這些年來也沒見過他有什麼纏身的疾病,更別提當着她的面昏倒了。
下山的路途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格外遙遠,大約三十分鐘之後,才緩緩駛入市區。
簡小希在車上的時候沒有忘記給醫院打電話通知,所以在他們到達的時候,院方已經早早的派人擡着擔架守在門口,陣仗十分隆重。
似乎在得知被送來的人是鼎鼎大名的摩天集團總裁林敬東之後,所有人的動作都變得專業起來,迅捷的將林敬東擡進急診室。
簡小希與司機守候在門外,懸着的一顆心久久未能安穩下來,直到走出來的護士告訴她,林敬東並沒有大礙,只是感染了風寒身體比較虛弱,她彷彿被人緊篡着的一顆心才終於放鬆下來。
“病人已經轉入病房了,在醫院休息幾天療養好之後就可以出院了。”護士規規矩矩的對簡小希說道。
簡小希舒了口氣,微笑着點點頭,“我知道了,麻煩你們了。”
護士離開之後,簡小希看着從事發起就一直跟隨在自己身後的司機,他剛剛也是擔心得不行,要知道林敬東可是老太太心尖上的寶貝疙瘩!
“大叔,今天的事麻煩你了,現在林敬東他已經沒事了,您也先回去休息吧!”
司機大叔不放心的開口,“可是老夫人吩咐過讓我送你回家的。”
“沒關係的,現在林敬東住院了,我也不能拋下他自己一個人走了,您回去別把這件事告訴奶奶,免得她擔心,您就說我跟林敬東一起回去了。,”
司機點點頭,“簡小姐說的有道理,那我就先走了,你一個人照顧少爺沒問題吧?”
簡小希自豪的拍了拍胸脯,“完全沒問題的,上一次他生病就是我來照顧的!”
再三確認簡小希一
個人真的沒問題之後,司機大叔才戀戀不捨的轉身離開。
空蕩蕩的走廊偶爾響起醫生病人的腳步聲,簡小希深深地吐了口氣,彷彿身體所有的力氣都被掏空一樣,容軟綿綿的癱坐宗夏椅子上。
一瞬間,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得,匆匆忙忙拿出手機,果不其然看見了無數條源自於威爾斯催促的短信跟未接來電。
她撥通了威爾斯的電話,“師傅,比賽還有多長時間纔開始啊?”
“小希!你怎麼纔回我電話?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天了?現在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兩個小時,你人在哪裡?”威爾斯的聲音透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對這個徒弟操的心一點都沒少過。
還有兩個小時啊……
如果現在乘車趕過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只是……
她回眸深深地望了一眼身後的病房,那顆搖擺不定的心終於沉寂下來,她的嘴脣輕輕闔動,彷彿做出了最艱難的決定,“師傅……今天的比賽,我可能去不了了……”
“你在說什麼呢?爲了這次的比賽你已經準備了整整一個月了,怎麼能說不來就不來了,你以爲這是兒戲嗎?”威爾斯字正腔圓的口音聽起來很搞笑。
可她如今笑不出來。
她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從最初的報名開始就是一波三折,然後準備初賽複賽的設計圖也都是她熬了幾個晚上纔想出來的,這一次的晉級賽作品也同樣是她與威爾斯兩個人一起在工作室探討了很久,才親自動手製作完成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拼了命的努力掙來的,她也不想輕易的放棄!
“對不起……師傅,等我回來再跟你解釋。”
她說完一句便匆匆的掛斷電話,生怕聽到威爾斯的答覆一般。
嘆息一聲,她又擡起緊握手機的雙手,從聯繫人裡面翻找出沈莫白的電話號碼,給對方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沈先生,十分抱歉,關於你之前的提議我可能沒有辦法幫你完成了,設計大賽我自己來不及趕去參加,這件事情
愛莫能助,對於你,對於琳達,我都感到十分抱歉。”
做完這一切之後,簡小希便按下了關機鍵,收回手機,周遭的環境與她的心情一樣,清明一片。
簡小希自己都沒有察覺在林敬東病倒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整顆心就已經全部被他佔滿,甚至連比賽的事情都被她拋之腦後。
現在想想,這是不是自己的心早已經替自己做了抉擇,她在乎他更多一點。
此時,身後的病房內卻突然傳來響動,有什麼東西被摔碎的聲音,伴隨着林敬東狂怒的大吼,“滾出去!”
下一秒,只見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慌里慌張的從病房跑出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盛滿了淚光。
簡小希上前一步拉住她,詢問道,“怎麼了,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小護士可憐兮兮的搖頭,“我也不知道,剛剛去幫他換點滴,他一睜開眼就生氣了,還把瓶子雜碎了……”
簡小希無奈的看了一眼敞開的病房大門,想也知道里面是怎樣一副狼狽的場景。
她站直了身子,略帶歉意的對小護士說道,“不好意思啊,他的脾氣就是這樣的,你不要太介意。”
“沒事沒事,我先走了。”小護士被林敬東嚇得夠嗆,急匆匆的跑遠了,彷彿病房裡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她一樣。
簡小希看着小護士消失在拐角處的身影,無奈的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來,轉身走進病房。
病房裡滿地都是裂開的玻璃碎片,在燈光下晶瑩剔透的閃爍着。桌上原本擺放的杯子也被紛紛推下去,整個房間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
林敬東背對大門躺在牀上,用被子將自己層層包裹起來,牀的一側吊着一根點滴的針管,還不停的往下滴着藥水,幾滴撒在潔白牀單上的血跡,證明了他剛剛拔掉針管到時候有多麼粗魯多麼用力。
這傢伙發起瘋來連自己都虐待。
簡小希微微皺眉,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身邊,將點滴關上,出聲道,“不好好打針吃藥病怎麼會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