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杜若自然也知道,現在的莫卓然,情緒絕對不會好,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跟莫卓然說話,因爲卓然哥哥,從來沒有對自己這樣疾言厲色過,也沒有質問過自己這些問題。
“卓然哥哥……”王杜若半晌纔開口,“你生我氣了?”
她問的小心翼翼,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
莫卓然看向她,眸色深沉。
四目相對,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良久。
莫卓然才長長嘆了一口氣:“他給你的快樂,比痛苦多嗎?可是我看你這一年多來,全都是痛苦……”
“媽媽說,你會遇到一個人,爲他千迴百轉,爲他心甘情願。爲他,千千萬萬遍。”王杜若聲音輕柔,“我曾經以爲,我這一生都不會有這樣的感受,可是藺韓宇,讓我有了這樣的體會。媽媽以前說,人一輩子,能夠遇到一個這樣的人,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了,光是這樣的看着對方,光是這樣的愛着對方,已經能夠感受到莫大的幸福。這種幸福,甚至不需要對方給予你。我對藺韓宇……也有着這樣的感受,光是這樣愛着他,就已經讓我覺得有種甘之如飴的幸福,所以我,不想放手。”
以王杜若的性格,原本不會這樣直白地說這些,但她也是想用這個機會,把話都跟莫卓然說清楚。
她仰慕着莫卓然,過去的少女時期,也曾經喜歡過莫卓然。但是那並不是愛情。
而如今,自己決定繼續和藺韓宇在一起,就一定要把話跟卓然哥哥說清楚。
否則,對藺韓宇和卓然哥哥,都不公平。
“光是這樣愛着他……就讓你覺得幸福啊。”莫卓然脣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他的聲音還是那樣溫柔,“我知道了。杜若。”
明明是笑着說出的話,卻讓人聽到了無限的悲涼。
莫卓然突然很慶幸,自己的這輛車裡加了防護隔音層,所以,在前面的司機,除非他打開防護層,否則司機是聽不到他們說話的。
如果讓司機聽到了這一切……讓司機聽到自己被拒絕,聽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對別的男人的告白。莫卓然也許會……他脣角的笑容變得陰狠起來,也許會殺了他吧?
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看她笑,望她喜,盼她安。
恨不得能夠代她苦,替她痛,免她傷。
只要能夠看着她的笑,就覺得這個世界還非常美好。
只是聽到她的聲音,就能驅散所有的沮喪和疲勞。
希望自己分分秒秒,都陪在她身邊。
想等她長大,等她身體好一點,再好一點,和她一起走遍世界,和她一同度過餘生。
他在黑暗的陰謀中長大,面對過無數的詭譎和險惡,他自己能夠走到今天,是因爲他也讓自己化身爲了黑暗,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除去了所有對自己有威脅的人。
日久經年,他的心已經堅硬如鐵,甚至連歐叔叔都說,他有時候太過鐵石心腸。
但即使如此,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始終留給她。他心裡最光明的角落,一直是她照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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