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杜若的也擡起頭，看向了杜一凡看着的那片天空：“怎麼，對於杜先生來說，心，竟然是說死就可以死的嗎？”
“藺韓宇擺明了已經不想見你，你當時能嫁進藺家，不過是因爲肚子裡那個孩子，”杜一凡坐起身，看向王杜若，“如今你拖着個病歪歪的身子，藺家又變故無數，自然不能依照以前的規矩來，你應該知道，今時不同往日。藺韓宇都已經讓方煬來跟你直接遞交離婚合同了，你還不知好歹，非要去公司一趟？怎麼，難道要把這件事鬧大不成？我聽聞，江小姐心氣很高，看重自尊，怎麼這時候又……”
“我小的時候，曾經看過一部電視，”王杜若的聲音婉轉動聽，“裡面女主被男主拋棄，卻還是要去找男主，男二攔住她，問她：您難道沒有自尊嗎？女主回答說，我有自尊，所以我能爲他放棄的，也只有自尊。”
王杜若沒有看杜一凡，還是擡起頭，看着那片天，陽光有一些刺眼：“更何況，我要一個完整的交代，並不是沒有自尊。正是因爲我尊重我自己，才希望我愛的人也能給我一些尊重，把該給我的交代，親自給我。”
杜一凡明顯有些驚訝，他皺着眉，仔細打量着王杜若，她眼神清澈見底，竟不含一絲雜質，杜一凡嘆了口氣：“江小姐，希望你儘快體面地結束這一切，我也不想看到，你落得被掃地出門的下場。”
“我想，杜先生更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一直揹着小三上-位的名聲吧。”王杜若語氣平淡，“我會盡快解決，等一切解決了，再來恭喜藺家和杜家聯姻。”
說完，就和方煬一起離開了。
杜一凡詫異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從來沒想過，這個看起來如此柔弱的女人，竟然能說出這些話。他原本以爲，她要麼會哭，要麼會鬧，去公司也會纏着藺韓宇，說自己有多麼愛他，求他不要跟自己離婚。
又或者，索性獅子大開口，要很多很多東西。
可是她的談吐舉止，竟然像是，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不，更像是，就算有什麼意料之外，對她而言，也沒有什麼。
她只是靜靜地一如往常，做自己就好了。
“有點意思。”杜一凡轉頭，看向那一片栽滿了杜若的花田，脣角輕輕揚起。
在路上，方煬沉默地開着車，好一會兒，突然開口道：“少奶奶，杜先生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王杜若嘆了口氣，看向方煬，“方先生，謝謝你。”
方煬一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搖搖頭：“少奶奶客氣了，很多事情……少爺他也……”
“不用跟我說這些。”王杜若看着他，“如果他肯告訴我，我就會知道。你不用專門，違揹他的命令，來告訴我什麼。”
更何況，你所說的，也不過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話。
少爺有不得已的苦衷。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甚至說，少爺是爲了你好。
王杜若苦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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