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突然閃過。
脖頸處，一片冰涼。
刺骨的寒意。
王杜若驚恐地睜開眼：“你……”
李心晨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她揚起殘忍的笑意：“你喊出聲，我就動手。”她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我本來就是個死士，生死對我而言，不是很重要。不過，我聽說你很惜命啊，少奶奶。”
這是第一次，她們單獨相處，她卻叫了王杜若一聲“少奶奶。”
“我不會叫，因爲你不會殺我的。”王杜若反而鎮定了下來，輕聲道。
李心晨挑眉：“是嗎？給我一個理由。”
“爲了藺韓宇。”王杜若眼神清澈，裡面閃爍着無畏的光芒，“我知道你對我所有的不滿和敵意，都是因爲你對藺韓宇有情，正是因爲有情，你不會真的動手殺我。否則，你之前有過無數次機會，你都沒有動手。”
李心晨皺緊了眉：“可你最近，越來越讓我生氣。”她聲音冷冽，“說不定，我突然改變了主意呢？而且，你真的以爲少爺有多愛你？不過是當你……”
“我不是替身。”王杜若語氣堅定，字字鏗鏘，“我是我自己。”
李心晨怔了一下，惡狠狠道：“是嗎，我手頭可是有一段錄音的。”
“你覺得到了今天，你手頭那份只錄了一半不敢讓我聽完的錄音，真的還有用嗎？”王杜若反脣相譏，“我倒要感謝你的故意挑撥，才讓我和他解開了心結。”
聽到這話，李心晨沉默了一會兒，握着那把刀的手，又一次用力，她眼裡瀰漫着殺意：“我從四歲，就被挑中，培養了數年，才獲得了陪在少爺身邊的資格。你知道我和少爺一起經歷了多少次出生入死嗎？這些年，我眼裡只有他！少爺對我談不上太好，但也沒有不好，直到你突然出現！你憑什麼？這不公平！”
王杜若靜靜地聽着，心裡卻有些無奈：李心晨不是不好，就是太愛鑽牛角尖，愛情是沒有什麼公平的，難道曾經一起經歷磨難，就一定能攜手一生嗎？難道你愛一個人，那個人就一定也要愛你嗎？
這世上，從來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知道，你現在心裡肯定是在嘲笑我。”李心晨怒目瞪着王杜若，聲音變得越發寒冷，“因爲我配不上少爺，你覺得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是你呢？你又憑什麼配得上少爺？你憑什麼讓他這樣對你！”
“哪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王杜若微微皺眉，滿臉的不以爲然，“怎麼，難道他比你多長兩隻眼睛嗎？就因爲你是他的下屬，所以你就配不上他了嗎？你們唯一沒有在一起的理由，不過是因爲他並不喜歡你，你沒有配不上任何人，藺韓宇優秀，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在愛情裡可以用‘配不上’這三個字。我沒有配不上藺韓宇，他之所以這樣對我，是因爲他覺得我值得。”
一番話，竟然讓李心晨愣在原地。她咬緊了嘴脣：“你的命都在我手裡，我隨時可以送你去見閻王，你還要故意在我面前顯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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