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杜若猶豫了一下,才斷斷續續地說,“那天我遇到江志新,他說要送我生日禮物,祝我生日快樂。我以爲他真的……所以和他多聊了幾句,他想叫我出去一起吃飯喝茶,但我拒絕了。可是我剛一轉身,就被人抓-住……然後上了車……”
王杜若的聲音低低的:“之後就去了一個荒涼的地方,他們把我關在那裡,然後……”王杜若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聽到的對話,還有,險些被那個喝醉了酒的混混兒當作妓-女的事。
劍晨說的話,言猶在耳。
一切,都是藺家的安排,是少爺的吩咐。
自己,即使受一點傷,也沒什麼。
要讓記者拍到,才更好。
她倏忽握緊了拳,捏着自己的衣角,拼命壓抑着自己的情緒,然後深呼吸地繼續說:“之後過了**,第二天,藺韓宇和其他人就來救我了。”
陳靜原本靜靜聽着,聽到這些,卻皺緊了眉,她看到王杜若的手的動作,也沒有錯過她臉上的微表情。
雖然她閉着眼睛,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是陳靜看到了她猛然皺起的眉,還有嘴角的抽-動。
被她略過不提的那**,一定是漫長而可怕的。
“那天晚上……”陳靜斟酌着措辭,“你有聽到什麼聲音,或者看到什麼人嗎?”
王杜若突然猛烈地搖頭:“沒!沒有!”
她一下睜開了眼睛,從躺椅上坐直,有些驚恐地看着陳靜。
陳靜嘆了口氣:“你喝杯水,在這裡等我一下,好嗎?”
王杜若點點頭,接過她遞給自己的溫水,喝了一口,心裡才終於平復了一點。
陳靜走出去,藺韓宇已經快步走過來,臉上寫滿了質詢:“怎麼樣?”
“她不肯配合治療。”陳靜也有些沮喪,“我沒想到,她的防備程度會這麼高。她非常戒備,什麼都不肯說。而且,剛纔我已經用了半催眠療法了,但她居然一下醒過來了,足以見得,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真的放鬆。”
藺韓宇眉頭緊鎖:“也就是說,這樣沒用?”
“但我可以肯定,她一定有心結。”陳靜態度堅決,“這件事,如果不盡早解決,我只怕她心結會越來越深。”
“你的意思是?”藺韓宇看着陳靜。
陳靜猶豫了一下,又問:“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她的身份,是不是……?”
藺韓宇聽出她的弦外之音,輕輕點點頭。
“其實如果繼續做心理治療,給她做全部催眠的話……”陳靜思索着,“也許能夠讓她說出很多真話。包括,被綁架的那天,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不過全部催眠比較困難,而且要求對方高度的信任,她和我不熟,沒辦法完全放鬆也很正常,所以我在想,接下來的催眠治療,你是不是和我一起進去?”
藺韓宇愣住了,他沒想到陳靜竟然會讓自己參與。
“我知道你會爲難,”陳靜點頭道,“你本來就不是很想讓她來做心理治療。但我們都知道,心病其實是大病,她一直不說,會有問題的。總之,決定權在你。”
“不。”藺韓宇開口,“決定權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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