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個人從這個世界消失？
王杜若怔住了，她看着藺老太太。
藺老太太的表情非常認真，她一字一頓地說：“到目前爲止，我對你沒什麼太大意見。所以，希望江小姐不要成爲那個人。我的話，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奶奶。”王杜若恭敬地說。
“你明白最好。”藺老太太起身，“你腳不方便，不用送我。聽說你習慣早睡早起，那就早點休息吧，別等韓宇了。”
王杜若輕聲應了。
藺老太太便離開了。
藺韓宇回來的時候，王杜若正在看書。
“怎麼還沒睡？”藺韓宇看了一眼腕錶，已經凌晨一點。
平時這個點，她不是早都睡了嗎？
王杜若對他笑笑：“等你嘛。”
藺韓宇走到她身邊坐下，王杜若看着他：“怎麼，爺爺罵你了？”
“沒有，生意上的事情而已。過幾天要談合同了。”藺韓宇倒是沒有說謊，關於今天的事，爺爺只淡淡提了一句，說之前就知道婉星身體不好的話，就不該帶她去舞會了。
讓藺韓宇意外的是，爺爺倒是專門提到歐衡越，說歐衡越得知他爲了照顧老婆提前離席，似乎非常欣賞他。
歐衡越……也真是個怪人。
“無論奶奶今天跟你說了什麼，”藺韓宇輕輕擁住她，“你都不要管她。”
怎麼能不管？
她可是你的奶奶，藺家目前說話第二算數的人，在外面，更是翻手雲覆手雨的大人物。
“她也沒說什麼，”王杜若笑笑，“只是說，如果有人在你心裡太過重要，超過了藺家的重要性，她會讓那個人消失，說希望我不要成爲那個人。”
藺韓宇猛地抱緊了她，雙手在她背後緊握成拳。
他非常生氣！
藺老太太，居然和她說這些？！
她怎麼敢！
“你別管她說的。”藺韓宇深吸了一口氣，才壓抑住自己罵人的衝動，他心裡翻騰着對藺老太太滔天的怒火，卻還是不動聲色地安慰着王杜若，“別怕。”
王杜若擡起頭，調皮地在他脖頸間咬了一口：“我有什麼好怕的？”
藺韓宇，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如果我真的能成爲那個人。
就死而無憾了。
而且，你答應過，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夜裡，他們相擁而眠。
王杜若卻一直沒有睡着，她感受着藺韓宇的呼吸，看着他的側臉。
覺得心中一片柔軟。
今天藺老太太的話，讓她忍不住地想起了媽媽。
還有歐衡越。
歐衡越當年，是不是也被家裡的長輩反覆叮囑過，要萬事以歐家爲重？
是不是也告訴過他，如果不這樣，就會失去所有的繼承權？
是不是也威脅過他，如果有人在他心裡分量太重，會被抹殺？
當年，他對自己和母親都冷冷淡淡。
卻還是爲她們準備各種隱蔽的地方，讓她們得以安靜地生活。
甚至，還讓卓然哥哥一直陪在身邊。
王杜若嘆了口氣。
如果他不是歐衡越，他和媽媽，也許會有一個不錯的結局。
生於豪門，自小享受着含金湯匙的生活，享受了權利，自然，也要履行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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