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覺得,這個人應該不是要傷害我,或者怎麼樣……”王杜若秀眉輕蹙,輕聲道,“我中途不是沒有去過z國,如果說我在s國的時候他沒辦法傷害我,是因爲他無法離開z國,那我那段時間在z國,他也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不是嗎?”
藺韓宇凝眸:“你這樣想嗎?”
“我每天都惴惴不安,這是你們無法理解的……”王杜若輕輕嘆了口氣,第一次將自己魂穿的心情袒露,“我……總覺得自己始終是一個小偷,我的幸福和快樂,建立在另一個人的死亡之上。尤其是,那個人還跟我有如此多的相同之處。午夜夢迴的時候,我常常會夢見她,有時候是美夢,但更多時候是噩夢,夢到她說命運不公,夢到她問憑什麼,她明明沒有做錯過什麼事……直到今天,我看到小煩乖巧懂事,我自己也相對健康快樂,我總是忍不住在想,如果……”
王杜若頓了頓,她眉宇裡閃過愧疚和哀愁:“卓然哥哥說,那時候我會被林落瑛騙,是因爲我太心軟,而且不瞭解……但其實不是的。”她輕輕搖搖頭,“我只是心裡太過意不去了,對林落瑛,還有之前的李時晴,甚至,再之前的齊天昊,我都總是忍不住多一點善意。這種心情,你們恐怕無法體會。但對我而言,卻是再怎麼自我疏導,都無法邁過的心理的坎兒。”
藺韓宇微微皺眉,良久,終於點點頭:“等你身體再好一點,帶你過去z國。”繼而他握緊了王杜若的手,“但是有一點,我一定要和你一起。”
“嗯……到那邊之後再說吧。”王杜若點點頭,“誰知道他會不會同意呢?”
藺韓宇冷哼一聲,大有點“他不同意也得同意的”的意思。
走出病房門口,藺韓宇的臉色就沉了下來:“這件事,應該先告訴我的。”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歐衡越,猶豫了一下之後,語氣才稍微好了一些:“我們一起商量一下,再告訴杜若,不好嗎?你明知道以杜若的性格,一定會去見那個人。”
“因爲他給了我這個。”歐衡越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張圖,“你看看。”
藺韓宇看到,圖上的是一個女人,抱着兩個孩子,那女人一身古裝,看起來背景也是在古代。
“這是杜若?”藺韓宇微微皺眉,仔細打量了一下其他兩個孩子,“另外兩個是小煩和小晨。”
莫卓然看向畫上的小晨,有些驚訝:“咦,這是……”他手指指向圖上,小晨的手腕,“小晨手腕這裡有一個紅色的小痣,剛出生時候看不太出來,這幾天才明顯一些的,所以我有印象。”
他突然皺緊了眉,驀然轉向歐衡越:“這是那個人給你的?”
“那個人叫徐應知,”歐衡越沉默着點點頭,“這是他……”
歐衡越的面色一下凝重了起來,他沉吟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是他二十天前給我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