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軍婚 30.誰敢動她?
大概是萬萬想不到林雪會對他說出這樣感性的話來,首長大人一時間完全凌亂了。舒榒駑襻
等吼完了,林雪才發覺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天啊,她居然說她會嫉妒會吃醋!這麼肉麻的話她竟然說出了口!
半晌,首長呆呆地問道:“媳婦兒,你說真得嗎?”
嘟起鮮潤的脣瓣,她凝眸瞧着他,歪頭反問:“真的怎麼樣?答應帶我去?”
“當然!”首長當即拍案:“內部團結很重要,後方家庭穩定才能保證前方工作安心,不能讓媳婦兒吃醋難過!”
這就是答應了!林雪一陣高興,連忙拽着他的胳膊說:“你不許反悔!”
“傻娘們!”他愛憐地在她挺俏的鼻尖上颳了刮,嘆道:“這次行動真得很危險……你在我的身邊,我因爲太在乎會分神,換別的女兵就不會擾亂我的心神!”
“我不會亂你的心神!”林雪松開他,然後對他打了個標準的軍禮,嚴肅地說:“在家裡我是你的妻子,在外面我是你的兵,我懂得輕重!這次行動我也做好了準備,相信我,我會是你得力的臂膀,不會牽掣束縛你的手腳!”
法國跟京城有六個小時的時差,十個小時的飛程。因爲乘坐軍用專機,速度要比民航飛機快些。走的時候,是法國當地時間五點多鐘,抵達京都軍用機場降落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早晨七點多鐘。
果然,根本來不及回家,甚至連打個電話的時間都騰不出來。下了軍用專機,直接坐上軍部來接的專車,火速趕往秘密據點。
林雪很沉着,她什麼話都沒有問,作爲一個軍人,首先要懂得該閉嘴的時候就絕不允許隨便聒噪。現在她跟隨着樑峻濤,一切都要聽從軍部下達的命令。
到了秘密據點,那裡停放着五架裝備完畢的軍用直升機。上百名特別挑選出來的精銳兵王,全副武裝,整裝待發。
裴鴻軒身穿野戰迷彩服,早就站在那裡等着。見樑峻濤和林雪下車,面容凝重地命令道:“速度準備!”
連氣都來不及歇一口,兩人跑步到軍用帳篷裡換上了迷彩軍裝,旁邊是發給他們的最新槍械以及必備的隨身軍用物資,全部佩戴上。
林雪正準備往外走,樑峻濤喊住她,說:“等等!”
還以爲他要阻止她隨行,林雪沉下俏臉,冷冷地道:“是男人就要說話算話!”
英眉一挑,他走過來,嘴角勾起邪笑:“是男人就在牀上說話算話!”
俏臉刷是飛紅,她實在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眼前男人卑劣。天啊,這是什麼時間什麼場合?他也能發情!
看着她的嬌顏如霞,如果擱平時他準會打趣揶揄她幾句,可是現在,他卻只能微微地嘆息:“想跟就跟吧,大不了同生共死!”說完,他遞給她一張紙筆,命令道:“寫一份遺書!”
“什麼?”林雪有些接受不了他跳躍性的思維。
“我說過這次執行任務風險性很高,隨時都有犧牲的可能性!出發前得做好爲國捐軀的準備,必須要寫遺書,交待清楚犧牲後對家人或者其他方面的安排!”
原來是這樣,林雪沉默了!
看着她默然無語,樑峻濤微微啓音:“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乖乖地等我回來……”
“我寫!”林雪不等他說完,就接過紙筆,刷刷刷地揮筆疾書。很快,她就將遺書摺好,問道:“這份遺書交給誰?”
現在她已經屬於軍部,應該歸裴鴻軒管吧!
“拿來給我!”樑峻濤當然想看看老婆的遺書都是什麼內容,有沒有對他的安排!歸根到底還是想探究下他在她心裡的地位如何。
林雪倒也沒想揹着他,乾脆地把遺書遞過去。
他接過來,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展開一看,頓時怔住了。
“如果我犧牲了,請把我的撫卹金交給姨媽許靖瑤,轉告她一句話:這是我給她的養老錢,希望她不要交給林家的任何人,否則孤老無依時,林家不會有任何人贍養她!林雪”
到底還是有些失望,原來她的遺書裡沒有他啊!樑二少拉長俊臉,有些不悅:“怎麼沒提我啊!”
怔了怔,實在有些無語。都說女孩的心事難猜,要她說男人的心事纔是最難捉摸的!她死後估計除了一筆撫卹金其他什麼都沒有!要她對他安排什麼呀?再說他也不會希罕那幾個錢的!
“哼!”他慍然地蹙起英眉,伸手捏了把她的玉腮,說:“沒良心的小東西!”
當時,事發倉促,許多事情林雪都沒來得及細想。事後,她慢慢地回味過來。爲什麼當時樑峻濤沒有寫遺書呢?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他早就寫好了的!這次任務早就內定由他去執行,爲防萬一(被霍家的人提前暗殺),他早就寫好了遺書封存在軍部裡的保險箱裡。
至於遺書的內容,也許她永遠都沒有機會看到,當然,她也希望永遠永遠都不要看到!
假如她看到的那天,就會明白樑峻濤對她的愛有多麼深刻,明白她在他的生命裡到底佔據多麼重要的位置,也會明白爲何他看到她的遺書裡沒有他會不開心。
早餐在飛機上吃,壓縮棒和能量補給液,吃得少也能滿足體能的需求,可是這些東西吃起來口味當然不怎麼樣!
樑峻濤沒動這些東西,而是喊劉北城:“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劉北城連忙拿來兩隻迷彩綠軍用包,打開其中一隻的拉鍊,裡面竟然是滿滿一包的食物。有各種口味的早餐奶、營養奶、牛奶還有各種飲料,以及麪包,紅腸、火腿腸,雞扒、牛排、牛肉乾……總之只要你能想到的食物,這裡面統統都有。
再打開另一隻軍用包,裡面則裝滿了各種珍奇水果,還有可以直接生吃的蔬菜。
餐桌上擺得滿滿的,不像去執行任務倒像是郊遊野餐了!林雪抿嘴兒打趣道:“你這個首長利用特權爲自己開小炊,小心讓你的部下在心裡罵你!”
樑首長可沒有半分愧疚不安的意思,相反,微揚眉峰,完全理直氣壯:“誰敢有意見?這是老子九死一生換來的特權!有本事做到我這個位置,現在坐在這裡享用美餐的就是他們!”
這個兵痞臭屁拽拽的毛病老是改不了!林雪懶得跟他辯論,垂首安靜地享用美味的早餐。
軍用專機速度快,而且因爲擁有特權,經過一些友好邦國的空域時可以不作停留直接飛行,這樣到達金三角上空,已是當地時間十點半。
五架直升機在空中盤旋着,尋找着落點。信號燈打開,一閃一閃,向地面傳遞着到達的信息。
林雪俯首望去,只見下面是一片廣闊的望不到邊際的原始森林,那流淌的綠色好像海洋一般,似乎無窮無盡。
“這就是金三角嗎?”林雪問道。
“嗯!”樑峻濤的回答心不在焉,因爲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任務去做。俊容沉寂,他問正在打信號燈的趙北城:“怎麼樣?還沒有迴應?”
趙北城全神貫注,半晌才答道:“有迴應了!”
林雪起身站到他們的後面,順着他們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濃廕庇天的原始森林裡傳來微弱的光閃。
趙北城用信號燈打了一串暗號,對方很快就對上了,完全正確,是碰頭的暗號順序。
“應該是曹老七!”趙北城說:“我們的飛機暫時繼續盤旋,讓馮長義先下去看看!”
通過無線電波,發佈命令,馮長義領導的那架軍機迅速俯衝下去,照着信號燈指示的地點降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架迷彩綠色的軍機慢慢地沉入了茂密的叢林,就像一隻蚱蜢隱入草叢般,瞬間消失不見。
大約五分鐘後,電波里就傳來了馮長義的聲音:“平安着陸,接應者是老七!呼叫再下來兩架飛機!對話完畢!”
樑峻濤沉吟了一下,命令道:“讓雲凡和黎聞正下去!”
雲凡的眼睛最銳利,有什麼不對勁立刻就能瞧出來。
一聲令下,兩架軍用直升機幾乎同時俯衝下去,準確無誤着朝着信號燈示意的方位着陸。
五分鐘後終於傳來雲凡的聲音:“報告首長,一切正常!”
英眉舒展,樑峻濤這才放鬆下繃緊的神經和肌肉,對趙北城說:“傳令下去,最後兩架直升機降落!”
飛機俯衝的時候,林雪感覺一陣噁心,不過她咬牙忍下了。她知道自己入伍時間較短,空軍演習的機會並不多,而且她患有恐高症,雖然被樑峻濤以毒攻毒地給治好了,不過這種高空俯衝還是對她造成影響。
沒有忽略她煞白的臉頰和緊握的粉拳,樑峻濤伸手將她攬進懷裡,關切地問道:“暈機嗎?”
“還行!”她堅強地昂首,說:“沒事!”
俯衝到接近地面幾十米,因爲樹冠太茂密,只能減緩速度。林雪緩出一口氣,連忙伸手打開了機窗玻璃。原本她想吸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可是隨着窗玻璃的開啓,忽地涌進燠熱的好像從火焰山上刮來的潮熱氣流,迎面撲來。
好熱!機艙裡的冷風機難以抵禦這撲天蓋地的熱潮,瞬間機艙就灌滿了這種熱帶雨林裡特有的潮熱燠悶的空氣。
“既然來了就慢慢適應吧!”樑峻濤沒有再關機艙玻璃,因爲他們馬上就要離開直升機,進到這片廣袤的熱帶雨林裡。這是個艱苦的環境,尤其對適應了乾燥寒冷氣候狀況的北方人來說,更是個艱鉅的挑戰。
在飛機着陸前,他只能儘量地對她灌輸這個區域的地理環境:“執行任務之前,你應該對金三角有所瞭解!這裡很熱,平均氣溫在三十五度以上,接近人體溫度。尤其是夏天,也就是說現在這種季節,一般中午氣溫最高可以超過四十度!”
現在——接近晌午,也就是這個火盆般的雨林裡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天公作美,矯陽當空,連半片遮陰的雲彩都沒有。熱辣辣的熱帶陽光毫不吝嗇地揮灑向這片綠色的土地,好在濃廕庇日的樹冠擋去了大部分能曬掉人一層皮的毒日光,可是也正因爲這些茂盛的綠色植物阻礙了熱氣的蒸發,所以整片土地就像個大蒸籠,那種燠熱潮溼真不是北方人能習慣得了。
五架軍用機降落在平地上,機艙門打開,那些戰士幾乎都脫光了上衣,光着膀子,手提衝鋒槍魚貫而下。
樑峻濤也脫了上衣,接近四十度的高溫,尤其這片供飛機降落的平川連樹蔭都沒有,簡直能把人曬化。
熾熱的烈日下,蜜色的肌膚微微滲着汗漬,嘴脣焦渴,鼻翼翕張。儘管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這裡的燠熱還是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
大地蒸騰着一種似霧似靄的白色顆粒,踩在上面連穿着特製軍鞋的腳底都感到微微的發燙,可見地表溫度快要比上煎鍋了。
林雪跟在樑峻濤的身邊,走了沒有一會兒就汗流浹背,迷彩服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身上。可是再熱她也不能脫掉,因爲這裡只有她是女人!
一輛越野悍馬打頭駛過來,後面跟着幾輛軍用吉普,他們知道接應的人來了。
悍馬的車窗拉下來,探出一張粗獷的黑臉,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怎麼樣?下飛機的第一感覺爽吧!”
“靠!”樑峻濤罵道:“爽過頭了!曹老七,你媽的怎麼慢得像蝸牛?”
“讓你們這些京都來的公子哥嚐嚐我當初受過苦!嘿嘿!”曹易昆惡劣地奸笑起來:“就會明白我這些年有多麼不容易!”
“想邀功也不帶你這樣的!”樑峻濤拉開車門,給了曹易昆一記鐵拳,對方靈活地躲過,拉扯間就上了車。
太熱了,顧不上多想,林雪緊跟着上車,因爲車裡有空調,多少可以緩一口氣。
“嚯!”曹易昆看到林雪就忍不住吹了聲口哨,誇張地叫道:“樑老二,你可以啊!來這裡執行任務還帶着漂亮妞兒,你……”
“嚷什麼?”樑峻濤拿溼毛巾揩了遍胸膛上的汗漬,沒好氣地道:“我媳婦兒,你別想歪了!”
他跟林雪結婚的事情瞞不了曹易昆,與其遮遮掩掩引對方猜測還不如實話實話,倒顯得他爽直坦白。
跟曹易昆是多年的老戰友,他深知他的脾氣,最恨隱瞞欺騙,會把那當作看不起他!敢看不起曹老七的人下場估計都會很慘,上次軍部派來的那個中校就是例子。也不知道爲何事跟曹易昆吵起來,結果被其狠揍了一頓,趕出了金三角。
因爲那事,曹易昆跟軍部的關係一度有些緊張,無奈他羽翼已豐,性子又犟得像頭牛,硬來的話說不定崩盤。軍部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把他扶持起來,當然不想弄成僵局,幾經慎重的思考,決定派跟曹易昆關係交好的樑峻濤來配合執行任務。
“……”聽了樑峻濤的介紹,曹易昆極度震驚了——這廝夠瘋狂的,竟然直接把媳婦兒也帶來啦!
林雪轉過頭,權當沒有看到男人對她不停打量的火辣目光,訕訕地望向車窗外。
“你小子是做和尚太久了吧?我的女人你也敢這樣看?小心把你眼球子摳出來!”樑峻濤把揩汗漬的溼毛巾砸向曹易昆。
曹易昆連忙閃身躲過,收回目光,無奈地嘆口氣:“這裡的確缺女人啊,尤其是漂亮女人!我說你自己的媳婦兒怎麼捨得帶到這裡來?要想不讓男人對着她意淫流口水,除非你拿條牀單把她從頭到腳蒙起來!”
樑峻濤知道他說得是實話,這兒等同於和尚國,找個女人實在希罕!除了毒梟首領,一般的男人大多數時候都過着禁慾的生活,所以見到女人都恨不得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當初決定帶個女兵來,也是爲了許多地方方便,比如說一些卡口,男人不容易進,女人就容易進,主要因爲當地的男人對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基本沒有免疫力。
車子行駛得速度並不快,好像以供方便他們參觀這片神秘的土地似的。車內的兩個男人聊着天,聽起來極爲熟稔。
在來時的飛程中,樑峻濤已經對林雪大體介紹了這裡的基本情況。她知道這個名叫曹易昆的男人以前也是特種軍部隊出來的,跟樑峻濤是多年的老戰友。
不過後來,曹易昆好像爲打架鬥毆的事情被部隊開除了軍藉,幾經流浪就來到了這片金三角。憑着他的精明野性和在特種軍部隊訓練的能力,很快就在這兒站穩了腳根。
金三角地域複雜,面積廣闊,分別被不同的武裝組織瓜分盤據,曹易昆就是其中之一。
軍部的力量在背後支撐他,他崛起的速度非常快,尤其是最近兩年,曹易昆的勢力發展突飛猛進,很快就跟金三角的另一個毒梟之王霍家有分庭抗禮之勢。
曹易昆的武器裝備精良,擁有許多架最先進的直升機和戰鬥機,在數次毒梟火拼戰役中穩贏不敗,漸漸屹立不倒,成爲赫赫有名的金三角毒梟王。
林雪見車子漸漸地駛進了濃廕庇天的叢林深處,熾烈的陽光被濃密的樹冠遮住,眼前的光線慢慢暗下來。
進到叢林沒多久,她又發現了掩藏在草叢中的數架高射炮,對準的方位就是剛纔他們盤旋的空域。
不由一驚,想了想才明白,原來這片地域只有那片空可供直升機降落,其他都是濃茂的樹木!所以在這裡掩藏高射炮就是爲了防止外敵的直升機入侵。
車子再往裡開,路面就開始崎嶇不平,不過悍馬車的緩衝很好,感覺不出太顛簸。
不時有手端輕型衝鋒槍的男人在草叢中出沒,鷹目銳利,臉上含着殺氣。不過看到曹易昆的專車駛來,便又悄無聲息地隱入了灌木叢深處。
車廂裡兩人的交談聲明顯低下來,幾乎是竊竊耳語,林雪知道他們應該談的是機密事情,並非刻意迴避車內的其他人(待在車上的都是心腹),而是軍人長年養成的警惕習慣。
林雪並沒有刻意地去偷聽,因爲該讓她的知道的,樑峻濤自會告訴她!
大約十幾分鍾後,車子停下,這時他們已經進入到曹易昆控制的地盤腹部,也就是中心地帶。
車子停下的時候,一座隱藏在樹林中的龐大城堡出現在眼前,好像童話中的古堡!這是古代的遺址嗎?否則怎麼會存在於蔥鬱的森林中!
林雪在心裡嘆息着,果然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外界者誰也想不到會在樹林裡發現城堡!
“你行啊!”樑峻濤照曹易昆的胸膛上擂了一拳,調侃道:“盤據這裡佔山爲王了!老實交待,有沒有擄獲良家婦女做押寨夫人!”
“嘿!”曹易昆半分都沒避諱遮掩,相反還有些得意:“那算什麼?我被流放在這裡好些年,難不成要一直做苦行僧?毒品交易賺的錢日進斗金,我奢侈一把偶爾享受享受也不算爲過!”
面對曹易昆的張揚,樑峻濤只是微微勾脣,沒再說話。
停下車,自有人上前來爲他們開車門。
打開車門,頓時那股燠熱又無孔不入地鑽進來。怎麼來形容那種熱呢?可以說,最熱的時候眼前好像有一層揮之不去的霧氣,妨礙視線,也影響大腦的思維靈活性。
太冷或者太熱都會影響人的大腦、聽覺、視力以及判斷能力,而常年生活在這裡的人卻慢慢地適應了這種極端燠熱的生活環境,初來乍到的就不行了!
這就是爲什麼各國政府一直沒有辦法肅清這片土地的犯毒餘孽,因爲派來掃毒的戰士十有八九會殞命於此。
這次行動並非盲目,而是籌劃已久的!爲了能取得成就,軍部傾力扶持曹易昆,就爲了在這片神秘的土地上有個得力的內應,否則冒冒失失地闖進來跟送死無異!
下了車,看到那些光着膀子抗着衝鋒槍擔任崗哨的武裝分子,林雪終於明白,曹易昆其實並非天生黝黑。
這裡的男人幾乎清一色黝黑的皮膚,主要是這裡一年四季強烈的日照光線。而他們的牙齒特別白,原因有兩個:一、這裡的飲用水都是山泉水,富含氟類礦物質對牙齒美白特別有好處;二、因爲皮膚黑,所以就會顯得牙齒特別白!
燠熱的天氣幾乎令人眩暈,此次參加行動的軍官戰士都是經過層層考驗選拔出來的特種兵王,雖然也感覺燠熱,但起碼能承受得住。林雪的體能並不是很好,根本無法跟樑峻濤那些人相比,從下車步行到城堡門口大約半里地的路程,她竟然出現了輕度中暑的症狀。
咬牙忍着,她不敢讓自己表現出來,儘量使身體行走保持平穩。快了,馬上就要進城堡的門了,裡面應該開放冷氣。
這段距離,幾乎三步一個崗哨,那些武裝人員的眼睛在覷見林雪時都毫無例外地流露出危險的獸性之光。
對於此類獸性的目光,林雪並不陌生,因爲在樑某人發情的時候通常就能看到,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在乎這個,只能裝作看不見,專心致至地走自己的路。
城堡全部用巨石塊築造,那兩扇沉重的石門開闔時不由讓她想起樑峻濤帶她去的那座山洞,千斤重的石門落下,任何人力都無法開啓。
其實,城堡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座防禦性的碉堡,防火防彈防突襲,鐵桶般滴水不漏!
走進石門,腳下是光潔的青石板,有種原始的樸拙味道,因爲這裡氣候燠熱潮溼不太適合鋪地毯,所以觸腳都是涼爽的石板。
甬道兩邊是石壁,壁燈的造型簡單大方,不過光線卻有些昏暗,只能勉強看清腳下的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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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一種防禦措施,萬一敵人攻進來了,一下子從外面明亮的環境適應不了裡面的昏暗,瞬間的視覺差距就會給裡面的人有反擊的機會。
甬道狹隘逼仄,給人一種心理上的壓迫感,可是越往裡走,就能感覺到有涼爽的空氣涌來。
果然開着冷氣!林雪悄悄籲出一口氣,她不用擔心自己會暈倒了!縱然樑峻濤不會責怪她,她也會覺得沒臉。
第一次執行任務,啥都沒有做,先熱暈過去,恐怕日後肯定會遭他奚落嘲笑。
拐過一個九十度的彎,眼前頓時豁然開朗。好明亮的世界,採光極好,是因爲充分利用了折射的效果,使這裡如同沐浴在陽光下卻涼爽宜人。
寬闊的空間,高度也非常的傲人,這裡果然及得上宮殿的富麗堂皇和寬敞大氣。佈置奢華,觸目所及都是價值不菲的物品,大到沙發櫥櫃,小到一隻小小的水晶杯,都是極盡奢侈之能事!
樑峻濤往真皮沙發裡一仰,嘆道:“老七,你行啊!當初要是我被部隊開除就好了,也發配到這裡做土皇帝!喂,你後宮裡的妃子有沒有絕色的,叫來伺候伺候爺!”
他這樣調侃着,曹易昆並沒有意外,只是覷着林雪笑道:“比不上弟妹漂亮!”
林雪顰起眉頭,也許她從沒有見到樑峻濤當着她的面嚷着要找別的女人吧!心裡真得很不是滋味,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醋罈子翻了。
心裡不虞,但表面上她依然平靜,只是瞥向樑峻濤的目光冷了許多。
“啪啪啪!”曹易昆拍了拍手掌,立刻就有四位漂亮性感身材火辣的熱帶女郎走過來。他哈哈笑道:“本地貨,吃起來很夠味不過時間久了也有些膩味,很懷念家鄉妹子的風味!濤子,我跟你換換吧!這四個換你一個,不虧吧!”
林雪一怔,她想不到曹易昆如此的直言不諱,當着樑峻濤和她的面,竟說出這樣的話來。就算開玩笑,初次見面也過份了些!何況他已經喊她弟妹也等於承認了她跟樑峻濤夫妻的關係,所謂兄弟妻不可欺,欺的就是小人了!這個曹易昆倒是半分都不在乎他們會怎麼看他!是有恃無恐?還是另有圖謀?
樑峻濤並不惱,他端起茶水,呷了口,抿嘴道:“不換!我跟你不同,又不是土皇帝,部隊的紀律那麼嚴,難道你想讓我被開除軍藉跟着你來這裡當毒梟呀!”
他的語氣神色看不出半點兒對林雪難捨的樣子,只是點出礙於軍紀方面的約束,不肯跟曹易昆做這種荒唐的交易。
林雪低下眼眸,心裡有些明白了。樑峻濤刻意地隱藏起了對她的在乎,應該是對她的保護了!
“切,當毒梟有什麼不好?老子在這裡天高皇帝遠,老天爺最大我第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能管得着我?哼!我享受過的……就算現在立刻死了也不虧!”曹易昆傲然地自誇着,同時語氣中隱隱也有一絲怨惱:“媽的,當初就爲我喝醉了酒揍了李彥成的兒子,把我開除軍藉,攆出部隊!軍部實在可惡啊,作踐我來討好李彥成,狗日的,過後又來找我,說什麼需要一個打進金三角的內應……哼,把我發配到這裡來,從此天遙地遠的,我都快忘記家鄉是什麼樣了!”
當初軍部看中曹易昆,一則正好利用他被開除軍藉的事情好混入金三角,二則也因爲他是孤兒,沒有家庭方面的牽掛和拖累,比較能放得開手腳。
曹易昆現在其實已經脫離了軍部,但他在金三角的軍火武裝設備都是軍部在給他提供援助,否則以他一己之力,要想在這豺狼虎豹的毒巢中心稱王稱霸,也並非易事。
他做得事情軍部睜隻眼閉隻眼,哪怕偶爾的濫殺無辜或者強搶民女啥的都不跟他較真,爲得就是跟他裡應外合共同對付霍家。
曹易昆的力量越強,霍家受到的掣制就越大,爲免遭到衆毒梟的聯合抵抗,軍部並沒有派遺大部隊來圍剿轟炸,那樣只會激化跟毒梟的矛盾。
啓用曹易昆,讓他以內部紛爭的方式滅掉霍家,則事半功倍。這次樑峻濤的到來,就是爲了給他助一臂之力。
金三角永遠都不可能肅清毒源,因爲這是個歷史遺留問題,不過由大毒梟吞併周圍的小毒梟,統一毒品王國,倒是可行的政策。
協助曹易昆成爲新一代的毒王,結束毒品王國常年民間武裝分子爲爭奪地盤和毒源引起的戰火紛爭,讓這片土地安定下來,就是軍部的最終目的!
曹易昆出身部隊,爲人爽直講義氣,他的天下是軍部協助打下來的,比較容易控制。等他成爲金三角的毒王,那時再研究招安他的問題,就比較容易了。
“彆着急,等剷平霍家,我跟軍部打報告,特赦你回家多住幾天!”樑峻濤隨口安慰道,知道曹易昆也不會當真。
果然,曹易昆嗤之以鼻,冷笑道:“家?我哪還有家?不回去嘍!”仰首看着宮殿般豪華的城堡,再看看那四個性感火辣的美女,咧嘴一笑:“這裡有錢有女人,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玩就玩,皇帝般的享受,我爲什麼還要再回去?”
“樂不思蜀了?”樑峻濤揚脣,意有所指地道:“怪不得上次軍部派來的人被你轟走啦!”
“媽的,上次來的那個小子連毛都還沒有長齊,就敢跑到我曹老七的面前指手劃腳,沒當場崩了他算是給軍部留面子!”曹易昆大眼中閃過一絲兇狠,邪佞地勾起一絲冷笑:“我警告過軍部,再派那些不知深淺的王八羔子來惹我生氣,我直接給他斃了沒商量!”
對於曹易昆越來越囂張的態度,軍部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沒辦法,這跟娛樂圈的名星差不多,公司把其捧紅了,也許他的脾氣就大了,愛搭不理,再惹毛了或者不順心了直接跳槽給你看!
樑峻濤拋給他一支菸,然後自己也抽出一支,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着,吸了口,才慢慢地說:“隨你的便吧!你小子……現在牛氣了!”
聽出樑峻濤的語氣有些不悅,曹易昆又哈哈一笑:“我的氣是衝着軍部的那些王八羔子,跟你無關!我們倆……多年的鐵哥們,說話深一句淺一句的,濤子你知道七哥是個粗人,別跟我計較!”
“誰跟你計較啦,我有你那麼小氣嗎?”樑峻濤也笑起來。
兩人談得倒是挺投機,有時候壓低嗓音,有時候高聲闊論,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那四名美女在曹易昆的授意下分坐到兩人的身邊,完全擠掉了林雪的位置。她們好像根本沒有看到林雪般,將那兩個男人左右夾攻地摟抱住,又是端酒又是點菸,殷勤得不得了。
看兩個男人享受着美女的侍候,很愜意的樣子,爲怕妨礙人家的好事,林雪知趣地往邊上靠了靠。
曹易昆目光不時瞥向林雪,但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很短,不等樑峻濤發覺,他就挪移開目光。
女子的心是敏感的,林雪感覺得出來這個男人覷向她時眼中閃過的垂涎,那是野獸覬覦獵物時的目光。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真得不能相信這個完全黑化的男人竟然也是軍人出身!
他黑化的不止是皮膚,而是整個人包括他的靈魂,舉手投足間那種狠氣霸氣都顯露出黑道梟雄的唯我獨尊。
品着當地特有的香茶,冷氣十足,把暑氣祛除得乾乾淨淨。談得差不多了,樑峻濤直言了當:“就這樣吧!晚上我們準備行動!你認爲有幾成把握?”
“霍家根深蒂固,要想把這棵大樹拔起來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曹易昆思忖了一會兒,說:“另外新崛起的毒品王國NT組織位於第二大毒品產地金新月,好像跟霍家有着牽扯不斷的關係,我懷疑NT組織就是霍家在金新月安的新窩!”
沉吟半晌,樑峻濤推開那兩名在他身上亂摸的美女,再次點燃一根菸,說:“晚上我跟你一起去會會你的那些毒梟屬下!”
曹易昆屬下的那些毒梟無疑全部都是當地人,各自盤據一方,平日也是佔山爲王,只是都統一聽從曹易昆的調遣。
“行!”曹易昆將身邊的兩名美女推開,起身走到樑峻濤的身邊坐下。似是有意又像無意,他選擇了樑峻濤跟林雪之間的位置坐下來,揮手驅走了那四名美女,指着林雪對她們說:“都滾開吧!看看我們家鄉來的美女,你們不自慚形穢嗎?”
那四名美女也不惱,兀自嬌笑着,其中一個反駁道:“人家再美也是你兄弟的女人喲!你看得見摸不着,她再好又如何?對你來說還不如我們幾個呢!起碼七爺想要的時候,我們願意伺候嘛!”
說得大家都笑起來,曹易昆摟上樑峻濤的肩膀,樂呵呵地說:“中午準備好了給你們設宴洗塵,我們好好嘬一頓!”
“得了吧!”樑峻濤側過臉,揶揄他:“還記得我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那晚聚在一起喝高了,連自己怎麼回宿舍都不知道。第二天,你酒醒了跑來問我爲什麼你的衣服前面那麼髒,後背都很乾淨?”
“哈哈!”曹易昆大笑起來,拍着樑峻濤的肩膀,接道:“當然記得!你跟我說,那晚我非要堅持匍匐前進,一路匍匐到了宿舍,當然衣服前面髒後面乾淨了!”
這下子,連林雪也忍不住笑了!
曹易昆回過頭,他瞅見林雪的笑容,不禁嘖嘖地對樑峻濤讚道:“說實話,你這媳婦兒真是個尤物!我是你的話,要老命也不捨得把她帶到這裡來!那不是等於帶着只小綿羊進狼窩虎穴嘛!”
“不怕!”樑峻濤不動聲色,笑道:“有你我兩人在,誰敢動她?”
僵了僵,曹易昆又大笑,他伸出一根食指在樑峻濤的面前虛晃兩下,卻搖頭只笑不語。
不知爲什麼,林雪竟突然打了個寒顫,難道是這裡面的冷風開得太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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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文容易被和諧,決定這本文用架空現代背景。軍委用軍部代替,北京用京都或者京城代替,親們看文的時候不必較真,故事纔是主要的,背景只是一種道具擺設而已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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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過魔鬼和神燈的故事嗎?”男子魅惑的眼在迷離的燈火處睇着她,似笑非笑。
“林惜,我是那隻被裝在神燈裡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幾千年又恨了幾千年的漁夫!”
年少時的癡狂,無論對錯已成追憶!爲何還苦苦糾纏不休?驀然回首,誰還在那抹溫暖的燈火闌珊處等她?今生今世不離不棄?
此文的男女主就是本文男女主的原形,性格沒有變,如果親們感興趣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