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九蘿很早的就把她們叫下來熱身了。早上還是很寂靜的,只有火系的戰狐在繞着試煉場跑圈,九蘿對我們說,沒有別人付出的多,就不要指望比別人強,而她們火系,只要入了她的門下,將來就都要是站在六系之上的強者。
這番話是她們剛進隊的時候九蘿對她們說的,她曾經問過薄荷,她是冰系的教官,但只有六尾,當她知道九蘿是她的教官時,不止一次的誇獎九蘿。
她說她雖然天賦不高,但是很幸運,九蘿是是和我姐一起選進來的戰狐,短短三年,只有她和我姐還有八野升到了教官級別,其他的還都停留在四五尾或者被淘汰掉了。
九蘿從小砸東西偷鳥蛋什麼都幹,她是和我姐一小長大的,很硬朗很有戰鬥力的一個女孩子。
“報告教練,我已經可以釋放【鬼牙】了!”熱身結束,她呼哧呼哧的跑到九蘿面前,她點點頭,“恩,很好,繼續保持。”
她有點小小的得意,正在這時候,其他的系也紛紛集合了,水系就在我們旁邊,他們的教官也是女的,五官精緻的很卻面無表情,深藍色的眼睛就像平靜的海面,又好像深邃恐怖的海淵。頭髮也是藍色的,從深到淺,髮梢的部分甚至變成了柔和的白色的霧。
她身上穿了一條顏色深淺不一藍色的長裙,肩膀上有浮選的鎧甲,從肩膀到豐滿的胸部,柔軟和堅硬混合成了一種特殊的視覺效果。
“小子,看什麼呢?”九蘿一下摟過來,呃……你胸部擠到我的臉了,我笑笑推開她,眼神潛意識的瞄了一眼水系的教官,九蘿看着我撇撇嘴,“很漂亮是吧。”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她,對比來說,九蘿的超短裙和暴露的紅色鎧甲,到是顯得很正常,至少她的頭髮是絲絲縷縷可以看的見的。
“啊……是啊,不過,怎麼和你還有我姐都不太一樣,我怎麼沒有看見她的尾巴和耳朵,難道不是狐狸嗎?”她問她。
“當然不是啦,她叫多流卡,是水系的守護女神。”
“啊?!那你打的過她嗎?”
她好像一箭戳中了九蘿的痛處,她毫不留情的還了她一腳,“你故意的是不是,她丫的是神,一般的刀劍攻擊都對她無效好不好,還有,她們水系要是在海或者河這種有大面積水域的地方,咱們完全就是送死,水系的身體可以用一切水重組,哪怕是水蒸氣都可以!”
“哇,這麼厲害,那我們不是吃虧死了,你怎麼不是火系的女神啊?”
“火焰女神?你以爲我不想啊,火焰女神叫漩烈,我到現在都沒見過她,沒辦法,她不認我,我召喚不出來。”
“漩烈?召喚女神不是誰都可以的嗎?怎麼還要她認不認”她一下感覺世界觀有點顛覆,真不知道上學的時候那些科普知識我都學哪去了,她一直以爲能量夠了就可以。
“當然不是了。”我從她與語氣中能聽出來她對漩烈的崇拜感,還真是……不小呢,“你以爲女神誰都可以召喚啊,其實呢,也不一定是女神,有的也是男的,誰能召喚出上一代神明,誰就將是下一代的神明啊。而且,神明一般是不會出現的,他們會一直沉睡,幾百幾千年,等待有緣分的人。真想見見漩烈,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她點點頭,又接着問她,“那九蘿,水系的女神是怎麼回事,難道多流卡已經找到人替代她了?”
“那裡。”九蘿一挑眉毛,用手朝正在召喚【海神領域】的白覺指過去,“看見沒,那孩子召喚的,聽說他是這屆的第一名啊,哎呦,這小身板真看不出來,你說還真神奇啊,和你一屆進來的新人,等他達到六尾就可以變成神明瞭啊,真厲害。”
九蘿讚歎不已,她又接着問到,“我記得水系可以分散身體的,當敵人攻擊他們的時候他們可以迅速把身體分解開,這樣敵人就打不到他們了?”
“對啊。”九蘿回答。
“那他們在水面上也可以超速癒合?”
“恩。”
“哈?!那還和神明有什麼區別啊,這不是王之繫了嗎?爲什麼加時訓練和衝鋒陷陣的不是他們?”她立刻問九蘿,九蘿並沒有被她問住,他火紅的雙眸凝視着她,拍着她的肩膀,慢慢悠悠的說出一句話,她說,“親愛的你覺的戰士和王,享受的是一種待遇嗎?”
“什麼……”
她擡頭看她,一瞬間覺的九蘿的話其實很有哲理,“其實呢,她覺的她們六系應該是平等的,因爲還有三個系的天賦遠遠在她們之上,分別是光明系,黑暗系還有上古系。”
上古?!
她突然感到體內漲了一下,好像她整個人一圈又一圈的大了好幾倍,然後又隨着心跳的節奏,帶着幻影的變回原來的大小。
她把手放在耳朵後面,撫摸着那個又開始滾燙的胎記,好像以它爲源頭,在她體內盤踞着一個不可一世的生物。
“只是現在沒有人證實這三個系的存在,所以,水系就是王,我們五系就要任命。”
“那當初那些人爲什麼不都去修煉水系?”她問她,九蘿突然笑出來,“你以爲誰都可以啊,那得是有天賦的。”她轉過頭去看白覺,他歪着頭,手裡熟練的操作着【隔絕】一副慵懶的表情,我想這種攻擊招式他已經駕馭的爐火純青了吧。“長老很重視他呢,把女神都扯出來做做教官了,真是的,今年的最佳教官一定不是我了。”
九蘿一嘟嘴,她沉默下來,看起來……就像小姑娘一樣,安靜的讓人心疼。
“啊,我不這麼覺得啊教練,多流卡每天板着個臉,教官和對於那之間是要有交流的吧。恩?”
九蘿在我後腦勺拍了一下,“哈,行了,快訓練吧。”
早晨的清爽褪去了,太陽在高空掛起,她到不覺的熱,太陽對火系來說就和補鈣一樣,白覺可就不一樣了,他是真的要化成水了,中午休息的時候,她看明早還在很認真的修煉,沒好意思打擾他,到是薄荷挺閒的啊,自己給自己搭了個冰屋,往裡面一坐這比表情那叫一個銷魂啊。
她跳過鐵絲網,來到薄荷的場地,“姐,能給我整點冰麼?”
薄荷正在喝水,一聽我要冰她倒還挺驚訝,“好啊,你躲開點。”她還沒等她說完,就擺擺手,讓她躲開,薄荷一揮手,從她指尖飛出上萬的細小冰凌,然後在空中迅速集合在一起,變成一個足有人腰粗的巨大冰刃,隨着噗噗幾聲扎進地裡。
冰刃呈菱形,像精心打磨的鑽石,都把她的臉照出來了,上面還是不是閃着啪啪的紫色電流。
“呃……很厲害……”
“那是。”她姐一昂頭,周圍吃飯休息的人都被她嚇了一身冷汗,無數雙眼睛投過來,“沒事沒事,你們繼續。”薄荷擺擺手,然後纔回過頭來搭理她,“對了不知火,你要冰幹嘛?難道你也熱?”
“當然不是,話說你這是什麼冰啊,老姐,拜託,我要點可以吃的。”
她撇了她一眼,薄荷抿嘴一笑,好像又想出什麼點子,勾勾手指讓我過去。
“來,看着啊,姐給你變個魔術。”薄荷兩隻手在一起搓,不一會就出現了一個圓柱形的冰塊,“來,在這點火。”薄荷指着冰柱的圓面,她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用手指在冰上點了一下,留下一團火。
只見那團火竟然一點一點掉進了冰柱裡,而圓面卻一點也沒有融化或者破裂,接着我的火焰漸漸變小,圓柱變成了空心的,裡面是被火焰融化的冰水,等火焰徹底消失,薄荷在圓面上輕輕敲了一下,圓面的就變成冰片掉落在水裡了。
“哇!”
她眼睛睜的很大,不自覺的就笑了,她從薄荷手裡接過冰,“連杯子都省了!”
“當然。”薄荷看着她一笑,“你看水系,他們是王之系,但是一到夏天啊,還是不得不承認,咱冰系纔是王道,是不,哈哈。”她和四仰八叉的在她的冰座上一趟,她聳聳肩膀,“行了,謝謝你了。”
她翻到水系的場地,不愧是第一啊,他剛纔也一直在訓練,才停下來,怎麼說白覺也救過她一命,雖然說他平時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人很好啊。
她端着冰水站在他們場子的邊緣,正在想怎麼給他纔好,他才能接受。
正在這時,白覺一臉汗的從訓練場出來,空中就撕拉一聲冒出來一個人。
一個男人,臉龐精美的恍若天神一般,甚至勝過了多流卡,他有一雙帶着祖母綠的眼眸,每動一下,眼角的殘留的熒光都會拉成一條不長不短的線,鼻樑堅挺,嘴脣薄如葉片刀鋒。
他身上穿着鬆垮的深綠色袍子,露出來的一個肩膀比女人還要嫵媚的很。
“怎麼了,這麼狼狽?”白覺被嚇了一跳,男人昂起頭,眼睛裡的熒光慢慢消失,他吐了一口氣,深綠色的眼仁十分迷人。“精靈祭司給命令了。”
“這麼快?她找到戒靈的容器了?”白覺的聲音立刻壓低,他立刻回頭掃了一眼四周,我麻利的背到牆後,水系訓練場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水系的教官一個人,她像四周環視着,深藍色的眼睛眯成一條接近黑色的線,我剛探出頭想看看情況,就被多流卡撞了個正着,她臉上本沒有表情,見到我後竟然顯的更加的嚴肅。
“多流卡。”
白覺的聲音不輕不重,平穩的聽不出情緒,卻帶着極大的壓抑和緊張。
多流卡立刻把頭轉過去,向白覺點了一下頭,跟着走了。
白覺的行動應該是不能被人看見的,她明明看見我了,爲什麼不說?還有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是怎麼回事,她真的不是有意去偷聽那些話,什麼精靈祭司啊什麼戒靈啊,她根本就不認識啊。
這個好奇心真是害死人啊,我明明就是來送個水,腳卻不聽話的想跟着他們走。
“你要去哪啊?”我剛邁出去一步,身後突然連着刷刷幾下,聲音甚至重合到了一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凌空響起。
“呃……”她僵硬的轉過頭,甚至都能聽見自己脖子裡嘎吱嘎吱的聲音,剛纔和白覺說話的那個人,及腰的長髮從耳前垂下來,他眯着眼睛,嘴角不帶好意的勾起,他雙手掐腰,臉朝她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