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安乙的記憶裡走出來,已經筋疲力竭,她的雙手在顫抖,好像是除了她意以爲的靈魂在顫抖,身體裡好像涌動着什麼力量,只見她肩胛骨的後面,慢慢長出兩雙翅膀,帶着蝴蝶鮮豔的紋路,“這是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她突然感到身後一涼,只見藍茨站在她後面,用他那如玉般冰涼的手指輕輕的抵在她的後背。
然後勾起嘴角,你記得夏約爾嗎?
你記得狐嗎?
你記得久西措嗎?
那都是她啊。
他微微的勾起嘴笑,對她說到“經歷了這麼多場的輪迴,她終於能確定你就是龍王看了。”
“你說什麼?”
“看來你對我已經沒有記憶了啊。”
藍茨捂着嘴輕笑,然後對她點點頭,“你只記得在妖界的時候,我走之前說過愛你,只不過是陰謀罷了,現在她確定你就是龍王,就一定要殺了你。”
他用手一揮,她立刻看到了久西措的臉,出現在她的夢境裡和死神的那個場景中,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臉。
這都是我啊,她僞造了這麼多份,沒想到你都一一去看了。
“給你這個。”
看她愣在原地,藍茨立刻像我跑過來一個水晶球,是紅色的,血紅的,刺眼。
我打開它,巨大的畫面又將我吞沒:
“筱採,還不起呀,今天劇組殺青了,不會遲到麼?”媽媽一邊晾衣服一邊對筱採說,“殺……青……什麼!殺青!呀!我給忘了,怎麼辦吶,媽我不吃飯了!”筱采頭沒梳臉沒洗的打車趕往劇組,她的大腦現在還屬於死機狀態,一直回想着昨晚夢裡的超級豪華妖精大帥哥。
“跳完崖就可以殺青了,唐筱採,好好表現啊!”導演拍着筱採的肩膀,劇組人員手忙腳亂的替她綁上威亞,“嘿嘿,就知道你健忘,肯定來晚,所以劇組已經放過飯了,一會你就自己在外面打點野食兒吧。”導演壞笑着說,筱採一聽,頓時石化,她的健忘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着她的錢包,於是乎,她戴着威亞,悲壯的跳崖去了。
“呼~劇組哪搞來的山崖,這麼深,還都是霧。”筱採在威亞上吊了好一會也不見導演拉她上去,“喂!導演,好了沒呀!快拉上去呀!”
“……”
“喂!導演!導演!”筱採在深深的山崖下聲嘶力竭的喊導演,上面卻沒有一點聲音,“什麼嘛!”筱採抱怨着,她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山崖裡,上面還遲遲不拉她上去,下的筱採一身冷汗,“哼,沒關係,我外號唐小強,這點生存能力還是有的,還好我學過爬山!”筱採打起精神順着繩子往上爬,但是,爬到體力透支時還是沒有到頂,她朝底下望去,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絕不能掉下去,決不能……”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體力透支的她現在只能喊救命了。
“這個聲音是……難道說……”遠在城堡的妖狼王子聞聲趕來。他是一個擁有藍色眼睛和淡藍色頭髮的妖狼,長髮隨風搖曳着。
幾分鐘後。
筱採緩緩睜開眼睛,模糊的看着眼前藍髮少年,“琉璃,琉璃你醒了?”藍髮少年迫切的問着,“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吧,我叫唐筱採。”筱採慢慢坐起身,少年一愣,把鼻子湊到筱採的頸項,“這味道不對,難道你真的不是……”看着少年失落的表情,筱採心中微微一震說:“沒事吧……”
“沒事。”少年沉沉的回答,他站起身朝城堡走去。
“夏約爾少爺!你到哪裡去了,我找了你好長時間那!”一隻身穿伯爵制服的人形鴨子淚奔過去。“伯加爺爺,我不是說過不用找我了麼,哎,真是的。”少年解釋道。
濃霧中,少年和鴨子的身影已經漸行漸遠,可筱採依然愣愣的坐在地上,回想着少年剛纔溫柔的語言和關切的問候,但這些卻屬於另一個叫琉璃的女孩。筱採晃晃腦袋,趕緊跟在少年後面,當她想叫住少年問個究竟時……自己健忘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他他他叫什麼名來着?
筱採猛一低頭,大步大步的朝少年跑去。
“喂,等,等一下。”“哦?”少年回過頭,“哪個,那個,請問你是哪個組的?”唐筱採雙手一合,充滿期待的問,“你在說什麼?現在是1512年。”
“什,什麼?”唐筱採朝周圍望去,這是戰國時代的房子,還有那片叢林,她拍了那麼久戲,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就是傳說中的無夜林嗎?好壯觀,可可是已經在幾百年前被大火燒掉了呀?”
唐筱採心一空,難道這裡真的是……戰國年代,她回憶着穿越前的事。
他跳下去的後一秒,就聽見導演和一大羣劇組人員在上面尖叫,她還以爲是跳的太好,沒辦法,誰叫咱是天才呢,可是等了好長時間導演也沒拉她上去,“啊!難道說,我的維亞……斷掉了,可,可我上來時是好好的呀,難道時光可以自動修復?”“嗯,有可能,多虧他可以自動修復,不然你早沒命了。”夏約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她旁邊,“啊!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一直呀!”
“哎……喂,內個,你一定知道怎麼回去吧?”筱採低頭問,“嗯……不知道。”yoid
筱採跟着夏約爾進了城堡,像電腦特技一樣瑰麗豪華,只是帶着一絲陰鬱。夏約爾半眯着眼睛坐在紅色背墊靠椅上,金色鑲邊和鑲嵌的紅寶石努力的拉着墮落的氣氛。
“內個……你……還好吧……”筱採搓到少年身邊,“我叫夏約爾,不叫‘內個’。”夏約爾漫不經心的說。
“哦,我是想說,你有什麼心事嗎?”筱採臉漲得通紅,心想,天哪,我又問了什麼?本來是想晚會尷尬的局面,現在好了,更尷尬了,天哪,怎麼辦,怎麼辦……
“內個……啊不,夏約爾……”還沒等筱採說完,夏約爾就猛地一回頭說:“喂,唐筱採,你是我什麼人那,這是我的私事,你用不着瞭解吧!”那面目簡直猙獰的嚇人,筱採頓時凌亂了,就問一問,用不着發火吧?!
當夏約爾漸漸平靜下來時,他不禁偷偷回頭一次又一次看正在賭氣加委屈的筱採。
“你有什麼心事嗎……”這句話幾年前她也問過。
那是一個叫琉璃的除妖師,身爲妖狼的夏約爾敬愛上了琉璃。
那個時節,身穿精緻和服的少女安靜的靠在櫻花樹下,眼裡透着淡淡的憂傷,一層純白輕軟的薄紗似雲似霧的揚起在清香花海里,淡粉色的櫻花靜靜別在她頭上,墨黑的頭髮與柔光羈絆出絲絲夢幻的色彩,這個時節,這棵櫻花樹,就像是特意爲她準備的。
而那個時候,夏約爾正躲在某棵樹後靜靜的看着她。
後來一場狼人大戰中夏約爾認識了琉璃,她因爲保護饑荒落難的孩子而被狼咬傷,夏約爾衝過去義無反顧的把琉璃抱回了城堡,……
“內個……琉璃,你……你醒了。”夏約爾羞澀的站在琉璃身旁,“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琉璃的聲音很虛弱但很好聽,“我聽孩子們這樣叫的。”琉璃想了想朝夏約爾點頭一笑,這個表情,夏約爾一輩子的不會忘。
後來,琉璃成了唯一可以自由出入城堡的的除妖師,她經常會採一籃子的野花送給夏約爾,夏約爾選一朵最漂亮的別再琉璃的頭上,今天他選了一朵帶有耀眼的血紅色的櫻花,因爲這是他親手種下的。
牽連着櫻花的是讓夏約爾刻不堪回首的往事,像櫻花一樣是他親手種下的。
那是琉璃的傷已經完全痊癒正要離開時的事情。
他們坐在櫻花樹下道別,夏約爾隔着輕紗和風,久久的注視着眺望遠方的琉璃,她的瞳孔中不時地閃爍着惋惜。
“有心事?”琉璃緩緩轉過頭對直勾勾的夏約爾說,“嗯。”他的聲音很堅定。
“我在想能不能永遠和琉璃在一起!那樣的話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夏約爾面對離別不知哪來的勇氣,“我只是怕分開後我們在見面會是敵人!我不想啊琉璃,我想用永遠守護在你身邊,永遠都不用你一個人戰鬥!不要走……不要走……”
琉璃一愣,隨後又萬般無奈的低下頭,“夏約爾,爲什麼你不是人類?要是那樣的話,我們不就可以在一起了麼?”琉璃再一次仰望着天空對夏約爾說,說得很輕,“我也不想離開你,但你是妖,我是除妖師,我們註定要爭鬥一世,直到陰陽兩隔或同歸於盡……爲止。不是嗎?這是家族的使命,我們違抗不了。”“我不要!”夏約爾像個孩子一樣撲向琉璃並緊緊擁抱着她,也許只有身體與身體的觸碰纔會感覺不曾失去。
“去找六把鑰匙,開啓萬生鎖,把你的妖魂鎖住,你就可以變成人了,可……”琉璃使勁別回了自己的想法,絕不能讓夏約爾冒這個險,“可是什麼?你說吧,爲了你,我一定會做到!”“可是那樣太冒險了,你不知道,好多人想得到他,不要去,太危險了。”琉璃輕輕地撫摸着夏約爾的臉,充滿了憐愛。
(後來夏約爾外出完成狼族任務,琉璃在城堡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