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水

來到岸上,我那幾個好朋友緊緊地抱住我,哭的稀里嘩啦,我也把頭靠在她們肩上,好溫暖。

我忽然擡起頭,看着遠方依然平靜地沐連魚,在我生命最危險的時刻他卻最平靜,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怎麼連個呼喊聲都沒讓我聽到……虧我還那麼依賴他!

沐連魚好像發現了我的眼神,他低下頭,默默地走了……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天,我在也沒有和沐連魚說過話,就算是偶爾碰上了我也只會投給他一個厭惡的目光,而黎晰……

次日。

“黎晰,謝謝你。我該怎麼報答你……”

“你該不會是要以身那啥吧!我纔不要去瘋子呢!”我看着他,真相狠狠的給他一巴掌,本來想以後好好對她來着,可是,他這也太氣人了。

“再說,話說你不是不去的麼!”

“哦?是麼,我要是不去誰就你呀!我可是你的大恩人,你就可憐可憐你的恩人吧,給我留點秘密吧!”說完他就笑嘻嘻的走了。

我就這樣日復一日的生活着,想起黎晰時我會笑一下,可一旦有關於沐連魚的事在我耳邊響起,我都會無比的揪心。

交換與代價

左盼右盼終於等來了藝術節,晚上,我們學校重磅推出了化妝舞會。

哎……好俗的節目,我在人海中尋覓了一會,然後隨便找了個人*了一套華麗麗的禮服,我緩緩向舞池中央走去,我知道,自從上次黎晰就我的事中我得罪了不少人,比如那些愛黎晰愛的死去活來的貴族千金。

“喂,烏曉!你怎麼和我穿一樣的裙子?”一個盤着大卷發的女生走過來問我,面對這種無聊的問題,我猜,肯定是來找我茬的,因爲他是我所見過的對愛最執着的女生,過我看見的,就被黎晰拒絕不下十次了。

“哦,不好意思啊,這證明咱倆品味都一般,要不你脫下來?”我對她一笑,“你……你明明就是照着我的裙子坐的!喜歡你就直說呀,還這麼偷偷摸摸的,看你的料子吧,找我差遠了!”我詫異,明明是*的,連針腳線都是一樣的呀,料子怎麼會找她差呢?

“不要臉!”說着,那女生拿起已被雞尾酒想我破過來。

……

我擡起頭,我看見沐連魚就站在我前面,酒撒了他一臉,那個女生也連連道歉走掉了。

“沐,沐連魚……你,你怎麼了?”我驚訝的磕磕巴巴說不出話,我看見他的眼睛裡在閃火花,“終於肯和我說話了……”他一笑,朝陽臺走去,“等等我!”我跟了過去。

昏暗的陽臺,月光柔和了他的臉龐,我想去幫他擦擦,可是,當我碰到他時,他的臉,鏡像國電一樣把我電了回來,而且,那精緻的臉龐,冰冷冰冷的。

“呵呵,烏曉,抱歉,我不能給你什麼,雖然我不忍心,但我必須告訴你,我是……我是獵妖騎士。”

“什,什麼……”

“知道獵妖騎士麼?我想你還不夠了解,他們是既貪婪又勇敢的機器,他們沒有體溫,沒有感情……卻貪婪的想要得到,所以,他們會爲了愛的人而變得有勇敢。”他把頭一仰。

“如果我下水,會一屍兩命的……”沐連魚癱坐在陽臺的角落,我看着他,無數的痛苦敲打着我,他是機器,他是機器……

“知道麼,機器對於愛情,只有兩個詞,就是保護與青睞,我愛你,但沒法給你未來,所以,我要無時無刻不保護你,一直到下一個保護你愛你的人出現。”沐連魚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我的頭髮,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哭的稀里嘩啦,我緊緊握住他的手,不敢相信,“沒事的,你看,我握一握就熱了,沐連魚你看,體溫,你是不是機器,你有體溫……”我不停的掉着眼淚,沐連魚抽回手,“別哭了,小心眼淚掉在我身上,我會連電的。”他擦了我的眼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他的聲音有一點顫抖,“我真不願意我的靈魂只夠換這麼點時間……”

“什麼?你幹什麼了?”我一下揪起沐連魚的衣領,“我不准你做任何傷害你自己的事情!”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愛上了他,爲他揪心,爲他高興,現在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珍視,“哎呀哎呀,不應該是貓咪的麼,怎麼變成母老虎了。”他有氣無力的對我說,“只要烏曉不讓,我是絕不會做的,放心放心。”他朝我笑,很倔強的笑。

他的笑卻帶給了我無盡的傷痛,數不清的眼淚。

自從得知沐連魚是機器後,我的整個人都想沒魂一樣,今天的天空,灰色的,陰暗的,空氣沉重的剝奪了我的一切思緒,雨寒冷的不留一絲情面,奚落在我身上,我像行屍走肉一樣,在大街上游遊蕩蕩,比起雨澆在身上的感覺心裡會不會更痛一些,“貓咪喜歡身上被澆的溼淋淋的?”我感覺頭上忽然停了雨,我擡起頭,“黎……黎晰你……”

“我是浪希的騎士。”

“你想起來了?”

“我來接你回去。”

“什麼?!”沒等我問完,黎晰溼熱的呼吸就侵佔了我整個世界,我堅強着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終於迸發出來,在黎晰的吻之間,掉了幾串又鹹又苦的眼淚,在大雨中,他緊緊地抱着我,我感覺到,那體溫,像眼淚一樣炙熱。“你爲什麼還會記得我?”我推開黎晰,“真正的記憶就是那些不想忘得東西啊。”

不想忘得東西……

不想忘得東西……

頓時,思緒紛飛,當年陪我逃出獵妖王掌心的是沐連魚,也是沐連魚強行讓我忘掉他,我記起來了,我全都記起來了……沐連魚,爲什麼?我並不想忘了你啊……

我餘光看見,衚衕的拐角,一個藍頭髮的少年,他的傘,“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然後他冒着火花,一瘸一拐,痛苦地朝反方向走去……

“真辛苦啊,讓我當了那麼長時間的黑影。”黎晰朝我笑,“告訴我真相,爲什麼你的出現和沐連魚的離開那麼吻合!?”我像瘋了一樣,死死抓住黎晰,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哎……你還是不肯放過……”“告訴我!”

“沐連魚用靈魂和獵妖王做交換,換兩份記憶,一份是他對你的記憶,一份是……我對你的記憶,而作爲交換條件,我要給你們一段單獨相處的時間……”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打斷他的話,心臟上好像有無數把刀在切割,“我明白,都是爲了我好,沒關係的黎晰,都是我欠你的。要不是爲了我,你也不會到這裡來遭罪,我們回去吧。”我牽起他的手,一同回了浪希。

我願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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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謀已久的戰爭終於開始了,我們剛一回到浪希,便已經血流成河,我和黎晰被困在一座妖塔後。

一身戎裝的獵妖騎士,威武的騎在他的戰馬上,微笑着望着我們,“沐……沐連魚!”我驚訝的看着他的臉,果然,一回到郎溪,我們便是敵人,可能這就是我和他共同的絕望與悲哀吧。他朝我伸出手,我把手輕輕搭在他手上,他的手,是溫暖的,“體,體溫……“

“沐連魚!你又用什麼東西和獵妖王做的交換!”

他嘴脣抽動了一下,“烏曉,我特地爲你準備的,你最喜歡的溫度。”他微笑這對着我,黎晰捂着傷口,朝沐連魚大喊“你不要命了!拿生命換溫度,到底值不值啊!”什麼?拿生命換的?“沐連魚你答應過我,你不會再傷害自己,你不可以拿生命交換的,那誰來保護我啊?”

“下一個保護你的人出現了,所以,在還可以對你好的時間裡,做什麼都值。”他朝我一笑,轉身離開了,我望着他走遠,然後抱頭痛哭。

戰爭結束了,浪希大勝,我望着戰場,多殘酷的戰爭,獵妖騎士,一個都沒活下來……包括他。

勝利是有獎勵的,菲熙娜女王讓我選擇,我猶豫了好久都沒有答案,女王湊到我耳邊,“獵妖騎士的事,差不多也該忘了。”

我明白了女王的意思,還真是殘酷啊,用靈魂換記憶,用生命只換一份體溫,沐連魚……爲什麼?爲什麼要在我生命裡這樣匆匆的來由這樣匆匆的去?

或許死了之後,你就真的像名字裡那樣自由了吧。

還有黎晰,從頭到尾,我欠他的太多了,也該好好的愛他一會了。

忘記啊,比死亡還要可怕。

我擡起頭,不帶一絲猶豫,卻聽見,眼淚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閉上眼睛,抿了抿嘴。

“女王,關於獵妖騎士的所有回憶……

“我願封存。”

“不要再找沐連魚了,”她張開手,第二個碎片安靜的躺在我手中,“他已經把我想要的東西給我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剩下的碎片。救出流螢,她還在二次空間等我們啊。”安乙那雙深紅色的眸子微微的顫動了一下,向我點點頭,“可是下一站去哪裡?”他問她,她們沒有在第一個碎片持有者的那裡得到任何暗示啊。

“去魔界。”她看看他,回答道,剛纔沐連魚告訴她,現在各個結都不穩定,先是妖界的列妖王和獵妖騎士,其次就是嗎,魔界還有人間,都泛起了異常,現在妖界應該可以告一段落,到是魔界,不好的氣息越來越強烈,他建議我去看一看,沒準那裡有我想要的東西。

“你沒有感覺到嗎?”她低下頭問安乙,“好久沒有去了,”“你之前去過?”她聽到他的回答又立刻來的興趣,緊接着問他,“當然了,你不知道我的了;流塵鳥就來自魔界嗎?”

她瞪大眼睛,忽而想起了第一次看見流塵鳥發出去的光芒,黑色的,裹着紅色的閃電,那是來自魔界的婊子,就像綻放的黑色,曼陀羅,被鮮血所教官,在精彩的淬火中丟掉了所有的雜質。

“你知道怎麼去魔界嗎?”

“當然了。”安乙舉起他手中的流塵鳥,“開門。”他一鬆手。流塵鳥立刻飛起來,劍尖朝着下面,只見世界瞬間被一個黑色的光芒吞沒。,那光芒看上去像是活着的生命提,迅速的屯蘇了整個世界,她眼前一黑,之間一串白光又冒出來纏繞住劍身,在劍尖的地方放射出規整的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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