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還在下着,夜皓宇走了幾步,卻是隻覺得腦子裡更加昏沉,竟是連眼前的景物也變得模糊起來。看來是太久沒喝酒了,身體一個趔趄,還未倒下卻是有一個軟軟的身體在旁扶住了他。
夜皓宇擡頭,便看到蕭以沫正皺眉看他。
“沫沫,你怎麼來了?”夜皓宇慌忙直起身子,努力站穩身體。
“我扶你去回去。”那人淡淡道,也不再多和他說什麼,便直接扶着他朝前走。
“沫沫你生氣了?”夜皓宇強撐着身體將人抱進懷裡,低頭去吻她。
那人卻是微微閃躲了一下,皺眉道,“先回去。”
夜皓宇見她真生氣,便乖乖的任她扶了,昏昏沉沉的往前走。一直到他的身體被放在一張柔軟的大牀上,夜皓宇才暈暈乎乎的睜開了眼。
看到咬脣站在牀前的人,笑着起身,將人拉進了懷裡。即便喝醉了酒,潛意識仍然不忘小心翼翼的避過她的小腹,在她耳邊道,“沫沫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感受到懷中的人身體始終僵硬,夜皓宇伸手掰過她的小臉,討好的去親吻她的脣角,又怕她不喜歡自己身上的酒氣,忙放開了她,懷中的人卻是在他退開之際,主動鑽進了他懷裡,擡起小臉去親吻他,夜皓宇輕笑着將人重新摟進了懷裡。
第二天一大早,外邊的天剛矇矇亮起,夜皓宇便醒了過來,或許是因着昨晚宿醉的關係,頭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捏了捏發疼的額頭,下意識的伸手將身旁的人摟進懷裡,卻是在觸及那個身體的一剎那,臉色瞬間變得異常冰冷,猛的起身,掀開身上的被子,被下是兩具赤/裸的身體。
因爲被子突然被拿掉,那具雪白的嬌軀微微顫抖了一下,夜皓宇一把抓着她的手臂將人從牀上扔了下去,然後飛快的扯過牀邊的衣服穿上。
那女子被甩在地上,悶哼一聲,掙扎着起了身。藉着窗外朦朧的雪光,夜皓宇終於看清了那張隱忍着痛苦的臉,竟然是晴天。
看着那具赤/裸的身體,夜皓宇無法控制心中滔天的怒火,上前“啪”的一聲,用力朝她甩了一個巴掌。
晴天剛剛站起的身體,再次被甩到了地上,嘴角流出殷紅的血跡。
夜皓宇上前,一把掐着她的脖子將她掐了起來,憤怒的吼道,“賤人,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晴天對他用了什麼手段,他已經不想知道。他不明白的是,一向懂事的晴天,爲什麼會突然這樣做?
“爲什麼?”晴天看着他輕笑道,“臣妾跟在皇上身邊十年,了皇上十八年,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全都給了你,如果沒有當年的雲惜顏,我早該是你的女人。”
“我的是沫沫,你即便這樣做也沒有任何意義。”夜皓宇強自壓下心頭的怒火,低吼道,他知道他對不起晴天那些年的付出,可是他的人只有沫沫,這不能成爲讓他背叛沫沫的理由。
“那又如何?我想要的只是你,皇上不是一直都知道?”晴天輕蔑的笑道。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從今天起,我們之間兩清了。”夜皓宇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猛的鬆了手,用力將手中的人甩到了一邊,多觸碰她一秒,他都覺得髒了他的手。他知道晴天指的是她上次當着蕭以沫的面給他下藥的事情,他不追究是因爲有着沫沫求情,和以往的情分,也知道晴天會那樣做,是因爲有着太后的逼迫,卻怎麼都沒料到晴天會變成如今這樣。
“兩清?”晴天大笑。
“晴天,你別逼我殺你。”夜皓宇冰冷無情的眼中閃過殺意,甩袖出了殿門。說他無情也好,絕情也罷,爲了沫沫,他什麼都做的出來。
留下殿內的晴天屈辱的光着身子,跌坐在地上大笑,只是笑着笑着眼角卻是流出兩行清淚。
夜皓宇臉色陰沉的出了欽安殿,怪不得昨天晚上從乾清宮出來之後,他一直頭暈的厲害,本以爲只是喝多了酒,卻沒想到,竟然被晴天算計。回來的路上因爲頭暈也根本不曾注意到,竟是回了欽安殿。
乾清宮內跪倒了一大片,夜皓宇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冷冷的說道,“既然你們都不肯承認有人被收買,來人,將所有人全都拉下去,立刻處斬。”
“皇上,饒命。”
“饒命啊,皇上。”
乾清宮內求饒聲一片,夜皓宇卻是一臉的冷酷無情。外邊立刻有一隊侍衛進門,將殿內的所有人全都拖了出去。
“找個地方,秘密處理,若透露出一絲風聲,你們也全都跟着陪葬。”
“微臣遵旨。”那侍衛隊長擦了把頭上的冷汗,小心的退了出去,生怕一不小心惹了盛怒之下的皇上,被這些人連累。
夜皓宇手掌緊握,轉身朝着未央宮的方向走去,儘管這一切並非他所願,可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想到之前因着晴天給他下藥,沫沫便生氣鬧了一場,更早之前,林傲雪的事情更是讓兩人幾乎走到了盡頭。
這次和晴天之間的事情,若是被沫沫知道,後果他不敢設想。
回到未央宮,燕兒已經早早的起牀,正吩咐着讓院內掃雪的宮人放輕動作,看到夜皓宇,衆人忙跪下請安。
夜皓宇擺擺手,小心翼翼的推開寢殿的大門,放輕腳步走了進去,遠遠的便看到內殿的牀上並沒有人。
夜皓宇心中一慌,加快腳步走了幾步,看到窗戶旁邊的軟榻上,蕭以沫還穿着昨晚的衣服,正倚在榻上熟睡。手中不知還拿着什麼東西,似是因爲睡覺的姿勢不舒服,睡夢中,依然微微皺着眉頭。
沫沫竟是一整晚都在等他,想到他昨晚做的事情,夜皓宇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忙的上前,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先拿掉她手中的東西。
剛一動,蕭以沫的手卻是一緊,立刻便睜開了眼。
“嚇到你了?”夜皓宇憐惜的問道。
蕭以沫揉了揉眼睛,鼻子微微皺了一下,“你昨晚喝了一整晚的酒?”
“沒有,只是突然有些事情。”夜皓宇伸手將人抱進懷裡,埋首在她脖頸處,深深的吸了一口那熟悉的氣息,“沫沫,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