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身上的傷口又痛了?我看看。”燕兒被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嚇了一跳,慌忙上前要查看她身上的傷口。
那天晚上,看到蕭以沫渾身血水的出現在他們的屋外,她們都快嚇死了,看到她身上的那些恐怖的傷口,燕兒更是心驚膽戰。此刻看到她這個模樣,下意識的便以爲是傷口痛了。
不管那個雲惜顏是誰,如果所有人都認爲那是她,都已經有了平靜幸福的生活,那麼,現在她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蕭以沫用力抓着燕兒的手在劇烈的顫抖着,就好像抓着的是她和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繫。
不,她一定要弄清楚冒充她的女人究竟是誰?她要弄清楚這一切。
“燕兒,這是哪裡?離嵐城還有多遠?”蕭以沫焦急的問道。
“這裡是陳家村,離嵐城大概還有近二十里。”燕兒回道。
二十里,還好不是二百里,如果放在現代開車,最多也就幾分鐘。想到這裡,蕭以沫顧不得身上傷口處傳來的劇痛,艱難的下了牀,朝外走去。
“姐姐,你要去嵐城嗎?可是,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亂動,阿爹已經去城裡幫你買藥了。”燕兒怕碰到她的傷口,不敢用力攔她,只得焦急的跟着她往外走。
“姑娘,你還是等傷養好了再走吧。”燕兒的阿孃在院中看到她踉踉蹌蹌的走出來,而燕兒跟在後邊一臉的焦急無奈,忙上前扶着她說道。
“大娘,謝謝你們昨天夜裡救了我,救命之恩,我定謹記在心,來日必來報答。”蕭以沫搖搖晃晃的對大娘行了一個謝禮。
這家人心地單純善良,否則,以她昨夜的傷勢,必然死在大雨中,只是她現在身無分文,甚至連自己的身份是誰都不知道,只能留待以後再想辦法報答。
那大娘見留不住,也無奈。燕兒見狀,只得焦急的扶着她說道,“姐姐,你想去嵐城的話,我陪你去,這樣,萬一在路上有個好歹,還能有個照應。”
“是啊,姑娘,你身上的傷那麼重,讓燕兒鬆鬆你吧。”大娘關切的說道。
蕭以沫本不想同意,可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好,而且她也不忍再拒絕她們的一片好心,便點頭同意了。
燕兒見她答應了,臉上露出立刻一個快樂的笑容,忽然一拍腦袋,好想想起了什麼的樣子,“姐姐等一下。”
說完歡快的跑回了屋裡。
蕭以沫嘆了一口氣,燕兒的快樂是如此簡單,或許對她來說,幫助人本身就是一種快樂。
沒一會兒,燕兒手中拿着一個暗紅色的錦囊便跑了出來,遞給她,抓着腦袋上的頭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是昨天夜裡給姐姐換衣服的時候,從姐姐衣服裡掉出來的,我都差點忘了,現在還給姐姐。”
蕭以沫伸手接過,錦囊顯然是被她的血染成了暗紅色,裡邊很輕,只有一塊硬硬的東西。
蕭以沫記得她上次穿越過來的時候,腦子裡自動涌上了關於身體主人的身份信息,但這次卻不知道爲什麼,腦子裡一片空白,對這個身體沒有絲毫的信息。
這個身體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又出現在那荒無人煙的林子裡,或者應該說,她死在了那片林子裡,她的身上必然發生了什麼事。
或許,從這裡邊的東西上,能找到關於這個身體主人的信息。
打開錦囊之後,卻發現裡邊只有一塊暗紅色的絲綢包裹着,一塊雕刻成麒麟狀的玉佩,玉佩的後邊寫着東方兩個字,除此之外,並無任何其他東西。
蕭以沫皺了皺眉,但她現在並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關心這些,便隨手將玉塞到了燕兒手裡,“這個玉佩你拿着,去換點錢,給你阿爹和阿孃多買些衣物和糧食。”
燕兒一家的生活看上去並不好,她手邊一時也沒有錢,只能先把這玉佩給他們了。
“我不能要姐姐的東西。”燕兒雖然出身寒微,可是也知道這玉佩定然是個名貴的東西,而且在她的觀念裡,救人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並沒有想過要獲取什麼報酬。
“聽話,拿着,否則,我只能將你留下自己走了。”
見蕭以沫執意,燕兒只好將那玉佩重新細細的包好,放進錦囊裡,小心的放到自己懷裡,說道,“那我就先替姐姐保管着,如果姐姐需要,我再還給你。”
燕兒的阿孃又給兩人準備了一些乾糧和盤纏後,燕兒便扶着蕭以沫上路了。
只是這具身體的狀況,卻遠比蕭以沫想的更糟糕,幾乎沒走多遠,就要停下來歇息半晌,短短二十里的路,她們幾乎走了整整一個上午,才趕到了嵐城的門外。
守城的士兵在一個個的檢查着進城的人,燕兒扶着蕭以沫在排在長長的隊伍後面。
嵐城雖是天嵐的都城,可一般情況下不會如此嚴格的檢查,除非有事發生,蕭以沫的腦子飛快的轉動着,不知道會不會跟這個身體的主人有關。
沒一會兒便輪到了兩人上前。
那守城的士兵不耐的問道,“哪裡人,進城做什麼?”
見蕭以沫發呆不理他,那士兵不悅,剛要發脾氣。
燕兒忙回道,“我們是陳家村的,我姐姐生了病,我陪她一起到進城看大夫。”
那士兵掃了一眼蕭以沫,見她臉色蒼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也不再多問,直接揮手放行。
終於進入了城中,蕭以沫站在街道上,看着周圍陌生又熟悉的一切,眼前直髮酸。
嵐城,我回來了!
街道上熙來人往,依舊繁華如往,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頭卻是說不出的苦。
“姐姐,再往前走就是皇宮了。”燕兒原本不想打擾她,可是眼看着蕭以沫就要朝着宮門走去,她們都是小老百姓,擅闖皇宮,那可是死罪,慌忙開口提醒道。
蕭以沫回過神來,皇宮?她竟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這裡。
宮門的侍衛已經發現了她們兩人,立刻警惕的拔出了腰間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