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摔下山崖的時候,那個男子一起跳了下去,轉瞬間他的臉變成了劉七郎的臉,夢裡的他驚恐地抓着自己的手。
但是,她無論如何無法將夢裡那個殘忍霸道的男子與和她嬉笑的劉七郎聯繫在一起。
可是,那個觸感太真實了,真到她以爲那就是現實。
秦水蘇看着自己的雙手,安慰道:“秦水蘇,這只是一個夢境。你都想不起來對方的身份,怎麼可能就知道他是劉七郎。你一定是因爲今早丟下劉七郎,心裡過意不去。不打緊的,他們不是同一個人,絕對不是。”
班婕心疼地拍着秦水蘇的背,小聲安慰:“閣主,是我不好。我忘記告訴你,沉香已經沒了。若是有沉香,你也不至於做夢。我已經寫信告訴主人了,他很快就會送來。”
秦水蘇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那個沉香是哪裡進的貨,但是它總是可以讓秦水蘇快速入眠,而且安睡到天明。她也曾經懷疑沉香中混有其他藥,但是她找大夫查過,完全沒有問題。所以,她一直都在用。
“現在什麼時辰了?是他來了?”
“閣主,你不必着急,現在不過申時。我來,是因爲有你的信。這是我去集市買東西的時候被放到籃子裡的,這一次他竟然沒有派人來知會一聲。是不是因爲怕不好說話?”
秦水蘇一聽有信,便從班婕手裡奪了過去。她顧不得自己的心悸,將信件拆開。她仔細看着信件,着急的神色漸漸消失,換上了冰霜。
“班婕,他又失約了。你說,他將墨信閣交給我這麼多年,難道就不擔心嗎?每一次,不是派下人來通知事情,就是派家僕來送東西。他到底是怎麼看我,怎麼看這墨信閣的?若是他不在乎,我也不必這樣辛苦地經營。”
班婕聽着秦水蘇的心裡話,不知如何作答。她摸摸秦水蘇的頭髮,就如與自己的妹妹說話一般:“閣主啊,有些人雖然沒有見面,可是心裡卻始終想着對方。我以爲,你與主人便是如此。你爲了他,不顧自己的安全,盡力經營墨信閣;他爲了你,揣測你心中所想,爲你取來心中所喜。你說,難道你們不是念着對方的嗎?”
秦水蘇很不解:“若是如此,他又如何能夠這樣殘忍。他以爲,他將那些東西送來,我就會開心了。”
秦水蘇所指,是櫃子裡放置的一堆白衣衫。不同於她身上的黑衣,那人爲她準備的都是清一色的白衣。那些白衣上,繡着精緻的圖案,而且所用絲線都是來自全國頂級的天絲蠶線。
那價格與工藝,她自然明白;那圖案與色調,也是她喜歡的。可是,現在看看,她覺得這些衣衫很礙眼。
礙眼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就在秦水蘇準備下牀去慣了櫃門的時候,思薇又捧着一盒子進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秦水蘇的神色,說道:“閣主,這是新送來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