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田彌兼怎麼說,老太太就是覺得她看到那個小雨了。就在丫頭推門進屋的時候,她看到了渾身都是泥土、一身狼狽的小雨。
“那個小蹄子,原以爲我裝作不害怕,她就不會來找我了。可是,她竟然跟着我回到屋裡。兼兒,我早就說過,戲子無情,她不可能是因爲你這個人而執意與你在一起的。若不是看上你的權勢,她又怎麼可能與你糾纏不清。”
田彌兼甩開自己的衣袖,厲聲說道:“母親,夠了。你別總是說戲子戲子的,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怎麼能因爲她是唱戲的,就對她有那麼大的偏見呢。在孩兒看來,她是一個非常善解人意的孩子,若不是因爲我們身份差異懸殊,我們也不會……她都已經離開京城了,你就不要再說她的不是了。”
“難道,我不是爲你好嗎?你是朝廷命官,怎麼可以娶一個戲子。哎呀,老爺啊,你看這個孩子都是怎麼對我的。早知道,我還不如就隨你去了呢……”
吳可看老太太這樣,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她有些尷尬地站着,聽着兩人爭吵。
“母親……”
似乎知道吳可這個外人還在,老太太終是閉了嘴。只是,她還是喊着頭疼。
她的這個模樣,是田彌兼最爲難以拒絕的。他嘆了口氣,小聲說道:“母親,孩兒與小雨已經是兩條路上的人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孩兒若是對你有什麼抱怨,也都過去了。不論如何,你都是孩兒的母親,母子哪有隔夜仇。”
老太太也軟了些,可是她還是說:“兼兒,我真的沒有騙你……”
吳可將靈符摺疊好,交到老太太手上,“只要不做虧心事,自然也無需害怕那些邪惡之物,它們不可能勝過正直之人。這個靈符可以讓老夫人遠離邪惡之物,您收好。”
因爲吳可的這句話,老太太捏緊了手裡的靈符。她眼睛眨了眨,對吳可點點頭。
安撫了老太太之後,田彌兼不好意思地說道:“讓姑娘看笑話了。”
“冒昧問一句,這個小雨,是戲班裡的人?是雷家班的人嗎?”
田彌兼毫不猶豫地說:“不是。她當初是在京城最大的戲班工作,與今天來的這個雷家班不是一家的。也是造化弄人,我們倆終究是有緣無分。”
“你們是被你母親……那你可知道她現在人在何處?”
田彌兼覺得有些丟人,“不知道。她當初留信,只說要去找自己的父親,並沒有說自己要去哪裡。我也不知道她的父親人在哪裡。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她也應該嫁人了吧?”
走出田府,吳可一直在糾結。田彌兼口中的小雨,與李子翊叫的究竟是不是一個人呢?若是一個人,那今日的事情便有了合理的說法。
她想,如果田彌兼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突破點就在李子翊那裡了。
不過,她已經答應田彌兼,明日去替老太太作法。想想還是有些可笑的,明明那些所謂的作法並沒有什麼用處,可她還是要裝裝樣子。
若是,可以看到那隻鬼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