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早就知道答案，但是當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會難過。
“我們對於公司，是有價值的對吧。”鄭秀妍輕笑着問道。
“當然，沒有比你們更有價值的了。”李秀滿也笑了。
“如果沒有王洛，我們現在還有價值嗎？”鄭秀妍看着李秀滿，笑着開口，眸子有些發紅。
“有，很大的價值，但是肯定不會想現在這樣，你在我面前，敢這麼說話。”李秀滿笑着開口。
“那會怎麼樣？”鄭秀妍勾起嘴角，笑得無奈。
“不好說，但是應該跟大多數前輩團隊一樣，巔峰時期過後，剩餘價值提攜後背團隊，就像當初sj帶你們一樣，緋聞，合作增加曝光率和話題度。”李秀滿說道。
“所以，這十幾年，少女時代對於公司來說，只是一件商品。”鄭秀妍輕嗤一聲。
“每個人生下來都是一件商品，我也是，這並不是一件壞事。”李秀滿笑了笑。
“所以這麼多年，我們爲公司賺的錢，還是不夠多，對嗎？”鄭秀妍笑道。
“直到你們的價值到最後一刻。”李秀滿點點頭“這就是公司培養你們，你們應該給予的回饋，你要想，如果沒有公司，你們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我以前以爲，熬過了這些苦難，等我們大了，粉絲大了，我們就能慢慢的去追逐真正的夢想了。”鄭秀妍輕笑着搖頭譏諷道“但是沒想到，我們大了，還是要被繼續利用，夢想這件事情似乎對於公司，毫無用處。”
“如果你們沒有夢想，也不會到s，m，公司什麼的起跳板，你們現在不是實現了你們所有的夢想？頂級女團，亞洲天團，十幾億美金票房的女配角，這一切，不都是公司帶給你們的？”李秀滿皺着眉說道。
“那我們的努力呢？”鄭秀妍笑出聲。
“努力，這個東西不值錢，是公司包裝了你們，你們的努力才變得值錢。”李秀滿沉聲說道。
“連情分都沒有了？”鄭秀妍淚光閃爍看着李秀滿。
“當然有。”李秀滿點頭說道。
“那假如沒有王洛，我們想要各自去尋找夢想，擱置組合發展，不配合公司的炒作計劃，您能同意嗎？”鄭秀妍咬着脣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李秀滿沉默了下來，幾秒鐘後轉身指着會議室在座所有的人“公司上下幾百人，你們要爲他們考慮。”
“原來還是我們賺的錢不夠，情分沒到那個價格。”鄭秀妍慘笑道。
“我只能說，你似乎太天真了，不過你運氣很好，有着公主的命，有王洛。”李秀滿輕嘆一聲，笑着說道。
“原來您也知道這個道理。”鄭秀妍臉上的笑容更加悽楚了“如果沒有他，少女時代依舊是公司的一件商品，一切以公司利益爲犧牲的商品。”
“你到底想說什麼？”李秀滿似乎有些暴躁起來。
“十幾年的努力，還是換不迴夢想和自由，那麼，老師。”鄭秀妍舔了舔嘴角，微紅的眸子裡閃爍着決絕“我要退出少女時代。”
數聲倒吸冷氣，然後是死一般的寧靜，所有人都瞪眼睛看着鄭秀妍，滿眼不解。
是瘋了？還是怎麼了？無緣無故退出少女時代，這對於公司和粉絲，甚至是娛樂圈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少女時代是韓國女團中唯一沒有不合傳聞的組合，一直被所有人信奉成女團最後的底線，如果這條底線崩潰了。
會讓整個女團陷入一段時間的沉寂，甚至影響幾代粉絲對於追星女團的態度。
少女時代在韓國的意義不止是女團，還有代表着一些業內良心和底線的存在，就相當於社會治安依賴的公安局。
最震驚的還是李秀滿了，他根本不懂鄭秀妍爲什麼說出這句話，甚至覺得自己聽錯了，少女時代已經完全脫離了公司，因爲有王洛的存在。
她現在退出，不是相當於自爆，還會傷及其他成員嗎。
除非？？？李秀滿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他跟我說過，如果有些東西捍衛不住，摧毀是最好的方式。”鄭秀妍的笑容變得輕鬆起來，身子也不那麼僵硬了，聲調也漸漸變得軟糯尖細“少女時代上去的路太坎坷了，下來的路本想順利一些，既然公司不願意，那麼，就徹底絕了退路吧。”
“你給我住口！”李秀滿大喝一聲，渾身顫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你想毀了少女時代嗎！”
“少女時代，只是個名字而已，是你們培養出來的招牌商品，而我們，是人。”鄭秀妍勾起嘴角笑得嘲諷“還有，您千萬別想着再用我們來威脅王洛，因爲我們現在，除了王洛，什麼都可以失去，夢想，早就變成他了。”
鄭秀妍那張嬌媚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美豔無比的笑容，似甜蜜似害羞，宛如第一次進公司時，那個看着走廊裡boa前輩照片傻笑的小女孩一般。
“老師，再見了。”鄭秀妍抿起脣，雙手放在小腹疊加，恭恭敬敬的對這李秀滿鞠了一躬，然後又對着會議室其他人鞠了一躬。
“再見。”
玻璃門關上，將鄭秀妍的聲音隔絕。
會議室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不知所措的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看向李秀滿。
“社長，媒體已經出新聞了！”宣傳部的部長接到短信後驚叫出聲。
會議室瞬間像是炸開的鍋一樣。
李秀滿面如死灰的癱坐回座椅上，雙目無神的看着鬧成一片的會議室，腦海中還回蕩着鄭秀妍決絕的那兩個字。
“再見。”
再見，這兩字不是說出口那麼簡單，也不是告別也不是那麼容易。
再見，再見十四年連角落都熟悉的公司大樓，再見十四年朝夕相處的同事，再見十四年夢想最開始的地方。
告別，告別十四年的堅持，告別十四年的汗水，告別十四年的夢想，告別十四年的青春。
時光從未打過招呼，但是也從未改變過什麼。
鄭秀妍還是鄭秀妍，s，m還是s，m。
少女時代，也還是少女時代，只是未來提起了，可能會有一段讓人存疑的謎題。
爲什麼九個人，變成了八加一。
如果幾十年後，世界變了個樣，她們都老了，或許她們會把這個答案告訴大家，告訴當時哭到淚崩，痛覺不愛的粉絲們。
說一聲對不起，辜負了你們的信任，但是這是追逐夢想必要的疼痛。
因爲人生，並不如童話般美好。
鄭秀妍感覺自己的表情已經麻木了，感覺不到帶着溫度的淚水灼傷皮膚時的瞬間，也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從走樓梯下的三樓。
爬樓梯啊，是她最討厭走的事情呢，但是現在都變成了一種不捨。
還真像，樓層高一些啊。
迎着前臺接待驚愕差異的目光，鄭秀妍大步走出大廳，推開玻璃門，迎面而來的風吹冷了她臉上的累。
停下腳步，鄭秀妍擡頭看着太陽，太刺眼了啊。
是不是等一會兒再走？
突然陰影遮住了太陽，刺眼的變成了王洛那張笑得寵溺的臉。
“papo，傻瓜啊。”
鄭秀妍咧嘴露出傻笑。
“不傻，我愛你，因爲你是夢想啊。”
ps：感謝輕描淡寫，adiu，ぁ果ぁ，女團大總統，聖劍逍遙，似水流年，節奏男孩兒，菜鳥熊貓，就屬我最賤，無聊的泡泡，luck411的月票~
感謝聖劍逍遙的100，青澀曉彤520的100，打賞~愛你們麼麼噠~
說到底，我還是個s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