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霖看着他不自然的樣子,連忙問,“少爺。”
“找到他們了。”他把望遠鏡遞給他,雙手沒辦法的握成了拳,繼而又鬆開了。
那之後他都會夢到他看到的這一幕,他們在血泊裡抱在一起,就像一對恩愛的,共同患難的愛人,而他,就是那個惡毒的拆散他們的壞人。
牧孜霄睜開眼睛,離開了座椅,看着手術中三個字愣神。
尚巖是陳曦通知的,這算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不管是爲了暮兮還是牧孜霄。
尚巖都忘了他是怎麼到醫院的了,他看見了從椅子上站起來的牧孜霄,跑過去就握住了牧孜霄的領子。
牧孜霄可能沒想到他會這樣,再加上他本來就精力透支嚴重,腦子脹痛,根本就沒辦法去反抗。
“我把她完整的交到你的手裡,你怎麼這麼輕易的就把她弄碎了呢?”那憤怒快把他的胸腔撐爆了,明明離開之前都是好好的,可怎麼又進了手術室。
“我也,想知道。爲什麼無論我多想保護她,多想愛她,她都會因爲我而受傷呢?”牧孜霄笑,任由尚巖握着他的衣領。
他真的記不起昨晚做什麼了,就像以前的很多次,他真的不想那樣對她的,可他就是那樣做了。
然後清醒後他就會陷入無止境的悔恨當中,甚至那些他原本不記得的情節會清清楚楚的在他的腦子裡上演,讓他清楚地知道,他錯的有多離譜。
他真的撐不下去了,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恨這樣的自己,真的很恨這樣的自己。
“你打我一頓好了,就不用我自己動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尚巖的手無力的從他的衣領上拿下來,試着平復自己的情緒。
“我,我知道了她的前男友是秦澤,就去質問她。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痛苦的閉上眼,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尚巖的心咯噔一聲,想着,果然,他知道了。
“我終於明白了,明白她爲什麼要和我離婚了,這次,終於徹底的明白了。”他吶吶自語,整個人頹廢不堪,好似犯了死罪,得不到救贖的懺悔者。
暮兮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秦澤把她保護的很好。
她隔天就醒了,感覺卻像是自己死了,她不知道爲什麼會那樣想,但她就是覺得自己已經死掉了。
“要喝水嗎?”尚巖看她起身的樣子,連忙拿起枕頭放到她的背上。
“秦澤呢?秦澤在哪?”她轉身看着尚巖問着。
“他很好,放心吧,他沒事。”尚巖笑着安穩着。
“能帶我去見他嗎?”她的眼前全都是他渾身是血的樣子。
“你感覺好點了嗎?”尚巖擔心的問着,她看起來很虛弱,彷彿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
“我沒事,我想去看看他。”暮兮着急的看着尚巖,眼眶裡又被淚堆滿了。
“我去拿個輪椅。”他不忍的收回目光。
秦澤從手術室出來,牧紫菱就一直陪着他。無論別人怎麼勸她,她都要陪着他,那樣她才能不胡思亂想,不因傷痛而崩潰,才能繼續活下去。
秦澤住的房間就在暮兮的隔壁,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