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開了,暮兮看着牧孜霄被一大幫人簇擁着離開,可能是地下室的安靜和昏暗的燈光讓人慌張,她總覺得自己的氧氣被剝奪了,呼吸不暢的厲害。
尚巖神色緊張地拎起暮兮的胳膊大步往前走,忍不住譏諷道:“我倒是小瞧你了。”
一路無語,各有心事,尚巖開得很快,稀有超跑Lykanhypersport在寬闊安靜的公路上風馳電掣,暮兮難受的都要吐了,她強忍着,雙手死死地抓着扶手。
緊急的剎車聲劃過天際,車停在離牧宅不遠的公路上,“滾下去。”
暮兮看尚巖一臉的嚴肅和陰蟄在模糊的光線下越發陰鬱,本想詢問的話全都壓在嗓子眼。她慌張無措的連忙下車,看着跑車掉轉車頭,飛速地駛離。
尚巖趕到的時候,牧孜霄的車已經被逼停在高速路上,鹿城唯一的盤山公路修建在2000多米的峰山上,是連接鹿城東西兩城區的必經之路,雖然這些年不停地拓寬,增加安全係數超高的防護欄,但這裡依舊是意外最高的高速路段。
尚巖推門而下,看着眼前看不到盡頭的黑色豪車,大步往前跑去,經過的所有的車輛都空着,原本冷熱適宜的夜晚,空氣裡卻散滿了冷氣,撲面而來冷冽和血腥味讓尚巖想到了古代的戰場,手心裡的冷汗不停地往出冒。
他的這一生還算風平浪靜,生下來就是貴胄世家的繼承人,雖見慣了上流社會的齷齪骯髒,但大部分都是生意場合的明爭暗鬥,刀不刃血,很多的人被逼的面如死灰,走上絕路,他以爲那就是最殘忍的場面,卻忘了這世上有一種更直接、粗暴的競爭方式,武力帶來的血淋淋的廝殺更令人不適。血腥味不斷地襲來,衆人的喊叫聲、痛苦的呻-吟聲、砍刀和鐵棍的擊打聲、風聲、不停地襲來,在烏雲密佈的夜晚就像死神的召喚。直到突然起來的槍聲打破了一切,隨即而來的就是靜謐,詭異的靜謐,比剛纔的震天響剛讓人毛骨悚然。
曉霖敲了敲車窗,車窗下落,露出牧孜霄在夜風中睥睨天下的氣勢,以及那張驚爲天人沉凝的俊臉。
“解決了。”
牧孜霄下意識的拿起手邊的白絲巾,擦了擦手,深邃的藍眸微微舒緩。
這是一場避不開的戰役,爲了永絕後患,他寧願隻身冒險,一次性解決。反正程玉慶能找的人都是黑社會的頭目,他不如交給特警來解決,這樣也算是爲名除害了。至於自己帶來的那五十個人,損失是無可避免,牧孜霄心裡清楚,這世上從來沒白吃的午餐。他用自己的五十個人誘敵深入,隻身搏鬥,作爲蟬引來螳螂,讓特警黃雀在後,一鍋端,這本就是最小的代價。
“花一切代價都要保住他們的命。”
曉霖自然知道牧孜霄指的是他們的那些人,不由得點了點頭。
坐立不安的暮兮聽到了車響,連忙跑了出去。
牧孜霄依舊一身整潔的西裝,彷彿連道褶都沒有多,三名隨身的保鏢跟在身後。牧孜霄看着跑過來的暮兮,就像一隻在黑夜裡飛翔的白色蝴蝶,凝重慢慢從臉上褪去,快走了幾步,張開雙臂,緊緊地裹住了停住了腳步的暮兮。
暮兮連忙擡頭,想問他有沒有事,柔軟的櫻脣就被他叼住了。他的吻急促而狂妄,如狂風暴雨般席捲了她的口腔。結實的胳膊禁錮着她嬌柔的身子,恨不得勒入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