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其實被嚇傻了,她從來都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也沒見過這樣的情形,有的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有的若無其事的接吻,有的在深情的唱歌,最嚇人的就是沙發的角落裡,雅雅被高大的男人壓在身下,地上全是被撕下的衣物,她看不到雅雅的表情,但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屋子裡的酒味、煙味混在一起,異常刺鼻。
暮兮覺得自己要被那些不滿、不悅、考究,特別是那個蜇人的男人的目光點燃了,她握了握拳頭,忽略着如鼓錘的心跳,如臨大敵的大喊,“你們沒看到那個女孩不願意嗎?”
暮兮心一橫,走進包房,指着男人,義正言辭道:“她不過就是個大學生,是個討生活的小女孩,得饒人處且饒人,若是想找個人陪,可以花錢找專門的人,何必強迫別人呢?你們有的有妹妹,有姐姐,甚至以後會有女兒,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們。”
“你在背課文?”男人嘲笑的語氣傳來,惹得大家鬨堂大笑。
暮兮臉刷就紅了,她也知道和這些人說這些簡直就是對牛彈琴,但不說些自己又能說些什麼呢?不由得定了定神,張開發澀的嗓子,“我,我只是覺得,每個人都會有困難的時候,放過別人,可能以後也會有那樣一個人放過自己。”
“良家女孩。”男人徹底的放開雅雅,起身,扯了扯黑色襯衫的領口,緩步走到暮兮的面前,高大的身子徹底的擋住了照在她身上原本就不是很亮的燈。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嬌小的身子穿着白色的長裙,外罩着粉色的外套,頭髮隨意的紮了個馬尾;吹彈可破的白嫩肌膚,彷彿能溢出水來,殷紅的小嘴緊抿,水汪汪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氣勢很足卻總讓人想笑,帶着莫名的喜感。
於是他也笑了,調侃道:“用不用我打電話讓你家人來接你。”
暮兮本來被這個滿身戾氣的男人嚇了一跳,想着他不會過來撕了自己吧,心簡直要從身體裡跳出來了,可他突然蹦出了這樣一句話,徹底的把她弄蒙了。
暮兮不安的眨動着眼睛,認真的盯着眼前的男人,那雙狹長深邃的黑眸彷彿淬了毒,冷而無情,強忍住從嗓子眼蹦出的心臟,儘量讓語氣顯得堅定,“我是成年人,我只要你放了雅雅。”然後她皺了皺眉,“你和尚巖是什麼關係?”暮兮這才發現,他雖然和尚巖完全是兩種類型,長相卻有六七分相像。
男人的眼球迅速地收縮,目光陰毒,就像一隻嗅到了獵物的蛇,暮兮甚至感覺到了他伸手時發出的寒氣,男人的雙手突然卡住了她的脖子,語氣生刺,“你認識尚巖?”
暮兮臉刷就白了,四周很安靜,靜的能聽到自己快節奏的心跳聲,暮兮強迫自己深呼吸,結結巴巴道:“廢……話,這座城市有誰,有誰不認識尚少。”